第437章 金寶行的危機
「王老闆,聽說您手中有五萬兩銀滿庄的銀票?」王府內田夕夕諂媚的笑着。
「田老闆這是何意?莫非是責備王某人不與銀滿庄合作?」王老闆大腹便便,端著茶水呷了一口,頗有送客的意思。
他知道金寶行跟銀滿庄是競爭關係,不論選擇哪一家都是他的自由,銀滿庄根本沒有指手畫腳的權利。
「不不不,王老闆誤會了,田某人此番,是給您送錢來的。」田夕夕厚著臉送懷裏掏出一張價值五千兩的銀票。
他若再不掏錢的話,真可能給王老闆趕出去。
他不僅使用了非正當的競爭手段,還暗中調查王老闆手中的銀票,想來不是什麼好鳥。
「您這是?」見到銀票之後王老闆兩眼冒光,縱然他是富商,也不可能拒絕五千兩銀票的誘惑。
甚至說,整個越國之內,怕是沒有能隨隨便便抵抗住這麼多錢的誘惑。
王老闆也不敢立刻把錢收起來,萬一對方提出無理的要求,豈不是自己往火坑裏跳?
「王老闆放心,此事再簡單不過,只需您把寄存在金寶行的五萬兩銀子全都取出來,這五千兩銀子就是您的。」田夕夕陰冷的笑了笑,為表誠意,直接給了對方兩千兩當做定金。
「這有何難?我這就去金寶行走一遭。」王老闆簡直不敢相信這是事實。
錢莊不止金寶行一家,最起碼還有更強勢的銀滿庄,他大可以把錢放在銀滿庄,他才不會錯過白賺五千兩銀子的機會。
眼看王老闆已經動身,田夕夕也不久留,立刻轉戰富商趙家,亦是說了相同的話。
趙老闆跟王老闆的表現一般無二,興沖沖的拿着銀票去金寶行拿錢。
「大當家的放心好了,料想金寶行也拿不出十萬兩現銀。」田夕夕邀功似說道。
刁茂滿意的點點頭,甚至把馬車開到金寶行門口,想要眼睜睜的看着對方關門大吉。
田夕夕的進步讓他感到一絲欣慰,說實話,自從陳旭出現之後,田夕夕的智商一直都不在線,甚至有被對方收買的嫌疑。
他正考慮要不要把田夕夕逐出銀滿庄,經過此事,他徹底解除了疑慮。想必田夕夕只是一時被陳旭整暈了腦子,如今冷靜下來,又是一員幹將。
王老闆最先來到金寶行,身後還跟着好幾輛木板車。
對於這種老客戶,馬運滿臉堆笑的親自迎接,興奮道「王老闆又來存錢,想必最近生意火爆。」
王老闆眼線一黑,完全可以理解成這是馬運對他的嘲諷。
雖說他旗下產業眾多,利潤頗豐,但也有兩家酒樓,最近被一品居搶了市場,每天都在虧損,哪有生意火爆一說。
「不瞞您說,王某的酒樓最近虧損不少,甚至難以維持生計,王某想明哲保身,就此退出來,唯有把那五萬兩銀子放在庫房裏才能安心。」王老闆搖著頭哭訴道。
這話說的簡直絕妙,挑不出一點毛病,就連馬運也信了大半。
他家酒樓的確在虧損,在這個風口浪尖的時候撤出所有投資也是明智的選擇。
之前把銀子兌換成銀票是因為拿着輕便,方便做生意,若真箇全部撤資的話,真不如把銀子攥在手裏保險。
「狹路相逢勇者勝,這未嘗不是一次機會呀。」馬運勸解道,他實在沒有太多現銀。
這五萬兩幾乎要把庫房搬空的節奏。
王老闆繼續搖頭道「老嘍,沒拼勁了,王某隻想抱着銀子安享晚年。」
瞧他這風輕雲淡的表情,說的情真意切。
馬運是個聰明人,即便明知對方內心所想,也不能繼續堅持,免得反遭其辱。
「去庫房給王老闆拿錢。」馬運吩咐道。
幾名夥計面面相覷,最終也只能乖乖去庫房拿錢。
五萬兩銀子很快裝車完畢,王老闆興高采烈的拿錢走人。
這一遭凈賺五千兩銀子,頂多是得罪一個金寶行。
倘若得罪一個人就能拿五千兩銀子的話,他敢把全天下的人都得罪一遍。
「哎……」馬運無奈的搖搖頭,無精打採的向回走着。
「馬老闆請留步。」趙老闆氣喘吁吁的一路小跑,生怕鴨子煮的不夠熟,還能飛走。
「您是來存錢的?」馬運大喜。
「取錢的……」趙老闆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他的說辭跟王老闆如出一轍,不過是把酒樓換成了織布坊。
「能不能容金寶行緩緩?」馬運懇求似的說道。
他甚至不確定庫房還有沒有五萬兩銀子,即便是有,估計也要被掃購一空。
「不能啊……」趙老闆斬釘截鐵的說道「犬子在老家開了一商鋪,等着我回去頤養天年呢,就連應天府的宅子我都要賣的。」
我信你個鬼……你家娃娃今年才十歲,確定已經開商鋪了?
「金寶行不會是沒錢了吧?」趙老闆故意提高了語調道。
錢莊做的就是銀錢買賣,倘若庫房沒了銀子,就等同於酒樓沒了做飯的食材,真的沒有繼續開下去的意義。
不僅如此,那些手裏攥著金寶行銀票的人,心裏會感到焦慮,搶破頭的來這取錢。
「趙老闆說笑了,金寶行哪能沒錢呢?」馬運尷尬的笑了笑,臉上直冒冷汗,最終也只能派人去庫房拿錢。
「大當家的,庫房裏只剩一千兩銀子。」金掌柜意味深長道「您就不該聽陳九日的話,雖說咱們手裏握着數十家商鋪,卻不能立刻變現,解不了燃眉之急。」
縱然知道陳旭能耐大,他仍舊想着詆毀對方。
他怕陳旭完真能讓金寶行再上一個台階,到時候他只有滾蛋的命運。
馬運只是一個勁的搖頭,想不出一點辦法。
「難道真的信錯認了嗎?」他內心生出一絲疑惑。
這段時間,陳旭手裏的幾大產業的確紅火,但是他膨脹的太快,很容資金鏈斷裂,最終自食惡果。
金寶行跟陳旭可是一根繩上的螞蚱,馬運要承擔陳旭做生意的風險。
向他年近半百的人,竟然把希望交代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是身上,或許真的有些草率。
事已至此,沒有半點迴旋的餘地,他只能聽天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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