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父子相殘

第263章 父子相殘

西側的日頭羞澀的沒入山頭一半,整張大地上灑滿了紅暈,倒是跟這凄慘的畫面相映襯。

見到黑壓壓一片大軍的時候,揚州侯爵心裏是興奮的,臨近之後,想死的心都有。

這的確是援軍,只不過是敵人的援軍。

「畢嘉老兄,待會你可不能衝動,更不能因為揚州侯爵殺了你三弟就跟他拚命。」一路上陳旭苦口婆心的勸阻道,生怕畢嘉念及父子之情,跟揚州侯爵重歸於好。

雖說陳旭不怕雙方之間的聯合,但總不如這樣坐收漁翁之利來的舒服。

畢嘉額頭上暴著青筋,嘴裏不停的嚅囁道「既然你把我當成逆子,那我便如你所願!」

帝王之家,親情少的可憐,再者,揚州侯爵也不是個慈父,動不動就對他們兄弟幾人大打出手,頗有一種:老弟有的是蝌蚪,不缺你們這幾個的感覺。

畢嘉完全是因為畏懼才表現出的尊敬,實則早就想着取而代之,免得整天提心弔膽,繼承爵位遙遙無期,甚至還有畢開的爭搶。

如今,他親手殺了畢開,料想也得不到揚州侯爵的原諒,與其卑躬屈膝的懇求,倒不如痛快一點,反正歷史上這種例子比比皆是。自古成王敗寇,只要你能成功,自然沒人敢拿這件事來嚼舌根,除非不想活命。

「郡馬爺來了!」胡不歸興奮的差點跳起來,知道這意味着什麼,恭恭敬敬的上前迎接,甚至有些無視羅昭蘭跟羅少疆二人。

對此,陳旭並不高興,決不能喧賓奪主,更不能讓羅少疆看到自己籠絡了私軍,免得因功高蓋主而被迫害。

若真這般,陳旭倒是有提前跑路的本事,就怕不能把羅昭蘭一起帶走。

所以怒目盯着胡不歸。

對方倒也不是傻子,意識到自己有些興奮,差點攤上大事,忙迭給羅昭蘭跟羅少疆叩拜,言簡意賅的說了一下這裏的情況。

「給畢老兄讓路。」陳旭大聲命令道,明顯是讓這父子二人骨肉相殘。

胡不歸多少有些猶豫,畢竟這會打亂方陣,一旦畢嘉再次反戈的話,他們不好收場。

看到陳旭那堅定眼神的之後,胡不歸還是做出讓步,他已經把陳旭當成了偶像,不認為偶像也會做錯事。

這裏的偶像可不是小娃娃的追星,而是真正意義上的崇拜,因對方的博才多才而崇拜,因對方的人格魅力而崇拜,並非因為陳旭會扭屁股會跳舞而崇拜。

畢嘉踟躕不前,再三思量之後還是帶着兩千私軍緩緩來到揚州侯爵面前。

為了防止意外的發生,胡不歸忙迭重組陣型,縱然這父子二度聯合,也起不到多少作用。

「好,很好,我做夢都沒想到,那個最聽話的兒子竟然敢對我動手。」揚州侯爵放聲大笑,臉上的怒氣十足,並且生出一絲悲戚的情緒。

縱然畢命是個嚴父,甚至不怎看重親情,也很難接受這個事實。

「父親曾經說過,成王敗寇,是您告誡孩兒,做事一定要不擇手段,決不能有婦人之仁。」畢嘉內心同樣有幾分酸楚,聲音中多少帶了些哽咽。

「不錯,為父的確這樣說過!」揚州侯爵冷眸道「倘若今天你真能殺的了我,就證明你是對的,你可以帶領侯爵府走的更遠!」

「那就別怪孩兒不客氣了!」畢嘉手握長槍,一馬當先的沖了過去。

「又要單挑么?」一旁觀戰的陳旭倍感無奈,真不知畢嘉從小接受了怎樣的教育,為何動不動就要單挑。

如此一來,要這麼多私軍還有什麼意義?

對於揚州侯爵府的家務事,陳旭是不想過多干預的,頂多就是坐收漁翁之利。

他也意識到危機,畢竟這七千騎兵沒有進行火拚,一旦揚州侯爵取勝的話,很可能對陳旭他們發動強烈的反撲,縱然不能取勝,也能讓他們付出慘痛的代價。

況且,畢嘉身體還未痊癒,實力大減,根本不是揚州侯爵的對手。

果不其然,不等揚州侯爵出手,畢嘉已經累得氣喘吁吁,這一身笨重的魚鱗甲可是會起到反作用的。

「孩兒得罪了!」畢嘉一手拉着韁繩,一手舉著長槍,迅猛的向揚州侯爵發動突刺。

「來的好!」揚州侯爵雙腿用力夾着馬鞍,立刻發動回擊。

這二人的動作一模一樣,俱是弓著身子,臨近的時候用力刺出長槍,也正是傳統的騎兵作戰方式。

其實,他們也知道這一身鎧甲會影響實力發揮,這卻是上陣殺敵的標配,也是出於對雙方的尊重,只能硬著頭皮往上沖。

一次衝鋒是一個回合,長槍撞擊的時候,畢嘉明顯感覺體力不支,手臂不停的顫抖,他卻沒有認輸,調轉馬頭之後發動了第二輪衝擊。

「就這點實力還想跟老子斗?」揚州侯爵一擊突刺正中畢嘉的肩膀,快速將他的肩甲挑飛,肩膀上也露出絲絲血跡。

鏜……隨着一聲脆響,揚州侯爵的長槍橫掃在畢嘉的胸口,令他這笨重的身體凌空飛起,然後重重的摔在地上。

「真是個軟皮。」陳旭無奈的搖搖頭,急忙指派胡不歸出場。

「呶,試試淮安府的戰馬跟這柄新式長槍。」胡不歸將自己的坐騎跟兵器遞給畢嘉,提醒道「脫了這身鎧甲,沒準還能活命。」

畢嘉疑惑的看了陳旭一眼,並不認為這低矮的戰馬能有多強,況且這稀奇古怪的槍頭也不像是多鋒利的兵器。

考慮到陳旭接二連三的驚人舉動,畢嘉還是選擇了信任,脫掉一身鎧甲之後,拿着新式長槍,輕鬆的躍上馬背,雙腳不自覺的踩在馬鐙上面。

「這是……」畢嘉內心一怔,痴獃的看着貌不驚人的小鐵圈,終於明白烈火衛是如何輸掉的比賽。

有了這馬鐙,他的另一隻胳膊完全解放出來,力量大了一倍,信心也足了一倍。

「再來!」畢嘉踩着馬鐙重新發動進攻。

「哼,就憑這匹劣馬也想跟老子對戰?」揚州侯爵極度不屑的說道,只覺得畢嘉是在送死,脫掉鎧甲的他,隨時可能被自己刺穿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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婿枕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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