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3章

聖女的手榴彈在祁嘯天身前三米左右的地方，遇到無形的阻力不再前進。聖女可以無視那阻力，這次又沒多堅持，任由手榴彈沒有到達目標就爆炸。

這裏有凌度，紛飛的彈片自然不能飛回來，前面有阻力，彈片也不能寸進，唯一的出路就只有兩邊。炸開的煙團像是被壓扁了鋪展開很大，牆一樣把凌度他們和祁嘯天分隔開。

煙霧散去凌度不免有些失落，剛剛那麼大一把劍都可以炸倒。這時候祁嘯天他們竟然毫髮無損，衣服上都不見一點灰漬。大劍只能進攻，過去施展的時候，面對那密集的劍雨無人可以生還，所以大劍根本不需要防禦，才導致它那麼不堪一擊嘛？而祁嘯天他們，似乎沒費多大力氣就擋住手榴彈的爆炸衝擊波。

凌度的失落同時又感覺得到了補償。聖女準備扔第二個手榴彈的動作都停下來。是因為吳廉又回來了，聽他的口氣，又恢復凌度最早見到他的樣子。

吳廉是與爆炸一同出現的，他當時逃向哪裏凌度沒在意，大劍倒下，陣法被聖女破了，吳廉因此看到希望才回心轉意么？可是他難道沒發現，聖女的手榴彈對祁嘯天無效么？

吳廉出現以後就沒再退縮，凌度都感覺不像他了，難道吳廉之前不是貪生怕死逃走？還有吳廉的話，敢當着祁嘯天面說出來，他這勇氣也值得凌度對他刮目相看。

「廉兒你回來了，家事容后再議，原來這兩個人是你帶來的，我說他們怎麼可能突然順天幫護山大陣，作為你的長輩，我對你認賊作父的行為很痛心，還像當年一樣，我顧念舊情，望你能懸崖勒馬，回頭是岸，快快到我身邊來。」

「祁嘯天老狗，不要再假惺惺充好人，你的嘴臉還能瞞得過順天幫的誰，三歲幼童都不會再相信你！」

「我錯了么？順天幫能有今天這樣的成就，哪一點不是我的心血結晶？」

「你當然錯了，你就不應該把我打發出去，當初你就應該斬草除根，那樣就不會有今天，就不會有這麼多人在等待這個機會！」

凌度有點糊塗了，都說旁觀者清，他可是一點都沒聽明白，不論是吳廉還是祁嘯天，都難辨真偽。

「既然你認為我錯了，那就趁著還有迴旋餘地的今天，彌補一下過失，從外面領回來兩個人，就可以逆轉乾坤么？吳廉，你還是太幼稚，和順天幫那些老頑固一樣，把他們給我拿下！」

祁嘯天好似忘記，剛剛的劍陣都不能奈何凌度和聖女，還被聖女三個手榴彈就把幾十米高的劍炸倒，至今凌度還沒功夫過去看一眼殘局。

祁嘯天怒喝傳出，他身邊那些人立刻向凌度他們包抄過來，看他們的走位，儼然是在佈置有一個戰法。

凌度還沒決定該幫誰，正如祁嘯天所說，這只是他們的家務事，作為外人，只要祁嘯天不再挑釁，凌度還是有容人之量的。

「求主人替小人壓陣，第一仗讓小人來，兄弟們出來吧，成敗就在今天，不成功便成仁！」

「吳廉你好深的心機，你們都要造反？」

祁嘯天的神色大變，凌度同樣感覺吃驚，承認之前對吳廉的評價有失偏頗。

吳廉一聲兄弟們之後，從各個方向都有人衝出來，隨便一個方向都湧出洪流一般那麼多人，眨眼功夫已經有上千人往這裏匯聚過來。

如果按照凌度練氣得到的經驗，練氣到第七層，而且要有一定成就才可以御氣飛行。吳廉也是可以飛的，祁嘯天也可以飛，這一點上，吳廉有不輸給祁嘯天的基礎。再看過來的人數，明顯是吳廉帶來的人更多。

難道吳廉隱忍着就是為等今天這個機會嘛？可是凌度還沒決定要幫吳廉，他的底氣從何而來？吳廉之前也沒說請他出手。

是木卡！

想到木卡，凌度的疑惑解開了不少。只有木卡能讓吳廉有如此自信，再加上凌度，他今天成功的希望又加碼不少。

木卡一直在暗處，不時還會給吳廉下達命令，動手的主意也是木卡出的。

凌度發覺又鑽進死胡同，他想不出該以什麼角色出現在這裏，想不出木卡究竟想達到什麼目的？幫凌度佔有順天幫么？這想法也太滑稽了！

吳廉與祁嘯天顯然沒想那麼多，祁嘯天看似對吳廉寬宏大量，這時候絲毫看不出有半點仁慈。吳廉那時候還給凌度畏畏縮縮的印象，這時候也讓凌度刮目相看，有點一方梟雄的氣勢。

「婉瑩你幹什麼？」

祁嘯天是順天幫幫助，效忠他的人自然不會只有他身邊這幾個，吳廉反叛態度彰顯出來，順天幫各處都在反應，戰鬥也是一觸即發，吳廉這裏還沒開始，別處已經硝煙四起。

聖女手裏可是還有一個手榴彈呢，剛剛不能讓祁嘯天身上帶點彩，聖女心裏很不痛快，那時候在巨沙門，那個門主可就是被聖女用手榴彈嚇死的，祁嘯天的命就那麼硬？聖女偏不信邪！吳廉才沖向祁嘯天，聖女的手榴彈先飛過去。

聽到爆炸聲，凌度好忙把聖女往身邊拽。這次的手榴彈比剛剛的效果明顯一些，首先是凌度沒用奈何橋阻擋，再就是祁嘯天提防吳廉，對手榴彈有過一次成功經驗，像是有點大意，他倒是沒出問題，他身邊的人就差一點，彈片把一個人臉划傷，還有人衣服破了。

「老公，咱們打誰？」

「只要你不受傷，就沒問題，人家的家務事，咱們幫哪邊都不佔理，再後退一點，別礙他們的事。」

「老公，我也很厲害，他們不會傷到我的，看看，這可是他自己送上門的！」

無視身邊的戰鬥，凌度拽著聖女後退，有些人顯然已經殺紅眼，進入狀態的速度出乎想像，敵我都分不清了，竟然舉著刀砍向聖女。

低估聖女的人都要付出代價，有刀又能怎麼樣？那人的刀才找到方向，還有兩三米遠，他的動作就受到限制，像是撞到一堵看不到的牆上。

凌度想讓對方知難而退，他的想法顯然被對方誤解了。也難怪，凌度都說了不是靈族，又沒有與吳廉一起。僅憑吳廉一聲主人，再加上聖女的幾個手榴彈，分量還是稍顯輕微。一個人不能衝破禁錮，馬上又有人過來幫忙。

內亂開始以後，凌度對吳廉和祁嘯天都不是很關心，照看聖女之餘，所有精力都在注意那些隱藏的現象，又有兩個人撲過來，才發覺吳廉他們只是來勢兇猛，進展並不是他們預想的那麼順利，時間還不算長，吳廉已經受傷。

「婉瑩我來，這兩個應該算是順天幫的高手了。」

「老公我來，要不給我一把刀，給他們點顏色看看，老公，要不幫幫吳廉，他都叫我主母呢！」

凌度給聖女刀是防身的，聖女顯然不這麼認為，揮刀就迎了過去，這是要以一敵三。聖女自詡的厲害就是她曾經殺過一頭靈牛，也把這三個人當牛對待了，招式看上去都是殺牛的套路。

「哎呀！」

靈牛的反抗方式只有衝撞，聖女那時候躲的很輕鬆，而她此刻面對的三個人可是有六隻手和六條腿，他們的招數也更加複雜。

凌度劈出一掌的同時出現在聖女身邊。一手扶住聖女，又間不容髮地打出兩掌，三個人都逼退。

「婉瑩，誰打你的，我給你報仇！」

「嚇死我啦，我的刀差點被那個胖子打掉，他的力氣比我大，你給我等著，老公你閃開！」

聖女定了定神，印象中戰鬥的認知調整完畢，還裝模作樣地挽了下袖子，端著刀又衝過去。

聖女改變戰術了，這次不再把對面的三個人當成牛，聖女用的是街頭打架的招數。聖女的刀不足一米長，還是有點分量的，在聖女手裏一根羽毛一般。那天她拔掉孽雀的羽毛之後，就是這樣揮舞的。

凌度啼笑皆非，聖女的三個對手更是愁腸百結。他們能判斷出聖女在胡鬧，根本就沒一點功夫底子，可是他們都使出渾身解數了，為什麼就不能過去欺負普通人那樣高傲一次呢？

聖女的刀不錯，一看就知道鋒芒畢露，但他們受制的絕不是只有刀，隨刀一同出現的，還有他們內心乃至靈魂都為之壓抑的氣勢，像是被人捏住脖子，不僅無力掙脫，身體屬於條件反射的本能都不能全部釋放出來。

凌度感覺是被迫加入戰局的，不能放任聖女在前面拚命，不然回到家，必定會被長輩們說教，鄭曦和葉盛都會看不起他。

凌度沒太把三個高手放在眼裏，都能跟聖女戰個旗鼓相當，他如果拿出真本事，就太看重他們，都有點欺負人。再說這裏誰是正義的，誰又是邪惡的，在分清楚之前，凌度願意保持中立，為了聖女不受傷才分擔一些的。

「老公你還不如我厲害，不怕，我會保護你的，要不刀給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