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盧傑離開沒多一會兒，凌度就因為小氈房裏再沒立足之地退出來。裏面的小火爐已經移出來，凌度往裏面塞進一直到房頂的草料，還有米面和一些蔬菜。

盧傑和家人在氈房裏說了些，聽語氣很激烈的話，然後盧傑出來險些撞到正準備進去的凌度。

「凌度，錢還你，牛羊我們不賣。」

「你怎麼能出爾反爾，雖然沒有合同，也不能這麼快反悔吧？」

「就這麼快反悔，我阿爸阿媽說不能坑你！」

「反悔也沒用，我已經全部轉移走，除非你能自己再找回來。」

「凌度你怎麼……族長……」

盧傑很生氣，怪凌度不識好歹，大步走近凌度身後的氈房。看到裏面滿滿的草料和糧食，他還能說什麼？這還是凌度第一次聽他叫族長呢！

盧傑快速轉身，拉着凌度再次回到大氈房裏。凌度又開始皺眉頭，因為盧傑的話他一個字都聽不懂。盧傑說的很急，還不住比劃。

盧傑的阿爸阿媽不為所動，像是不相信盧傑的話，她姐姐放下懷裏的孩子，和盧傑姐夫走出去，很快就聽到他們驚訝的聲音。

「族長，拜見族長！」

這一家人，除了不會走路，還在襁褓中的孩子。連那個老奶奶都出去看過，好一通忙亂，之後再次讓凌度落座，而且是坐在之前老奶奶的位置。盧傑的姐姐抱着孩子，另一個孩子被盧傑的阿媽領着，一家人給凌度鄭重地行跪拜大禮。看他們虔誠的樣子，就知道已經接受凌度這個族長。

凌度接受的透著坦然，從開始的不認可，到這時心悅誠服，凌度認為不全是氈房裏那些草料的功勞，他的氣勢以及風度也是功不可沒。

盧傑張羅飯菜，盧傑的爸爸還拿出一壺酒，還有話要說，凌度也沒阻止他們。

「族長，那些牲口哪去了？您真的可以讓它們消失？那些人說的都是真的？」

凌度早料到他的秘密會被人發現，有實力，也不再過去那麼擔心，再說讓盧傑他們看到一些，他們越無法理解，對他坐穩族長的位置越有利。

「我會變魔術，它們就是那樣不見的，我變一個給你們看看。」

凌度沒憑空拿東西出來，手伸進口袋，出來的時候，手上就有了兩穗煮熟的玉米，熱乎的，還瀰漫着香甜氣息。滿地跑的是個女孩兒，也是個小吃貨，眼睛都瞪圓了。凌度手伸向她，迫不及待地就接住一穗，還不忘說謝謝。

「族長，現在我們相信，你一定能帶領我們過上好日子！」

「過好日子是一定的，不過你們這裏太偏遠，來一次都不容易，你們的生活一定也很不方便，想不想去靈橋鎮生活？天暖和就開始大規模建設，以後在靈橋鎮還要建設醫院，還要開辦學校。」

「族長，我們也想過這個事，可是家裏的牲口怎麼辦，如果都賣掉，那不就是坐吃山空了？」

「以後還是要放牧的，畢竟咱們有這麼多土地，卻沒有那麼多人種地，以後要修路，從靈橋鎮到我的農場，再修一條東西走向的路，把牧場都連起來，就算你們在這裏放牧，開車去靈橋鎮，也不會像現在需要那麼久。」

「族長，我奶奶可以去靈橋鎮，我阿爸阿媽也可以去，可是我去靈橋鎮能做什麼？」

「靈橋鎮還是很需要人手的，想多掙錢，還可以去礦上上班。」

「我想去礦上上班，以前為照顧我阿爸阿媽不方便走遠，如果都去靈橋鎮，這些牛羊有我姐姐、姐夫就夠了，以後不是還要修路么？」

「對，今年首要的任務，一是改善靈橋鎮的居住條件，再就是解決出行問題。」

「凌度，快來煉丹，這兩天我的庫存已經告罄，就要無葯可用了！」

「師娘，我先吃一口飯，婉瑩跑哪去了？」

「已經抓着她幫了好久的忙，不讓她跑着玩一會兒，她又要鬧情緒，你從哪裏收來這麼多羊羔，都病懨懨的？」

「我都沒顧上多看，現在怎麼樣啦？」

「婉瑩、李伶、李俐，還有鄭雅，過去一大幫丫頭，有她們照顧，不會有事，又不是病，就是太虛弱，咱們這兒的水，都能讓它們活蹦亂跳，對了，有一隻狗下了七個狗娃，要不是煉丹，我都想過去看看呢！」

「還有那些野馬呢，我還收進來幾百隻盧傑說熬不過這個冬天的牛羊。」

「有摩亞族照看，你就不用擔心了，野馬早不知道被蛋黃帶到那裏撒野去了，現在是只能聽到馬蹄聲，距離太遠，根本看不清楚，聽說空間里已經有幾千匹馬？」

「還會更多，我可以找到的小馬駒都有幾百匹，還有不少馬都懷孕了，蛋黃的隊伍會越來越大！」

凌度知道他可以偵查的範圍為什麼會突然擴大，與空間里的變化有關係。如今看來，過去空間里視線通透的範圍也就方圓二十來公里。二十來公里之外的區域，還是一片混沌迷茫。

金靈讓空間出現變化，這也算是空間的進步，如今通透的區域比過去增加了幾倍，葉盛去探險的那個山峰距離這裏估計有五六十公里的樣子，而葉盛去過的還不是空間可以看到的盡頭。

就因為空間通透的區域半徑都有六七十公里，所以凌度認為，他在外面的偵查能力才一同水漲船高。

半徑六七十公里可不是小地方了，相比較，凌度他們，再加上摩亞族還不足四百人，就有點滄海一粟的孤單。

吃飯的時候，凌度的意念釋放出去。過去吃完飯遛彎兒，就可以把空間里的變化看個遍，今天用腳走遍已不可能短時間完成，只能用意念，還是從很高的位置俯瞰。

凌度看到聖女她們了，一定是鄭雅爸爸的手藝，給狗做了幾個小房子。嘻哈它們都在，大豹子也去湊熱鬧。

更遠處凌度看到蛋黃，沿着山邊馳騁。身後的馬群已經是如江河般廣闊的一片。

山裏出現湖泊了，面積還不是很大，是山間涓涓細流匯聚而成的。

那是竹林里金色的小鳥，難怪這些天沒見它來和聖女玩，已經飛出去那麼遠。還有獸在山裏竄躍，那靈動的身影，彷彿山中的精靈。

凌度就要欣喜若狂的時候又冷靜下來。那不是空間里誕生的獸，而是他從靈界帶過來的。

開始的時候，空間里只有凌度從那個世界打獵帶回來的牛和豬。後來有了養殖基地，從那個世界帶進來的獸倒是很少再宰殺，都關在圈裏，不知道什麼時候越獄逃進山裏？也有可能是有意放生的，能看到都有形成種群的跡象。

凌度在山裏還看到有雞鴨，應該是空間里最早養的那一批的一部分，看到的一群有二三十隻，其中有不多的五六隻大公雞，看那五彩斑斕的羽毛，凌度忍不住就有了想法。

「凌度你吃完沒有？」

「吃完了，師娘，我師傅能來和咱們一起過年嘛？」

「我看懸，每年他都沒和我們一起過，過年的時候他更忙，幾天都不著家！」

「領導嘛，可以理解，我抓了只雞，讓葉盛給我師傅送過去，你看它長的，都要成精了！」

「怎麼會這麼大？」

葛欣月來催凌度，凌度放下碗，意念也嘗試着做出一個動作。這可是幾十公里遠，他對空間的控制能力並沒有減弱，葛欣月看到有一隻怪鳥飛過來，還嚇了一跳。

看明白原來是只雞，不由發出感嘆，她宰過的雞，好像沒有超過十斤的。這一隻不用上秤，看個頭就知道絕對超過十斤。

「凌度，你哪來這麼漂亮的雞？這要燉好大一鍋，夠十幾個人吃的！」

「這是給我師傅過年的，你們想吃，我再給你們抓，山裏還有幾隻，養殖基地那裏也有。」

「凌度，這麼大的雞，我看最適合烤，我爸就會烤，明天咱們就建一個烤爐，不僅能烤雞，還可以烤豬、羊、牛！」

「這倒是不錯的主意，我都開始期待你爸媽快點來了，那給師傅的雞先不送，等烤出來，味道好了再送，烤爐什麼樣子，我來做，一會兒就好！」

「都把你的本事忘了，我這就出去打電話催他們，只有我爸知道烤爐什麼樣！」

「族長，那些礦主去靈橋鎮了，長老們說只有您可以拿主意，他們想見您？」

下雪之後斯庫魯就忙起來，凌度只是去部落里最偏遠的地方見了盧傑一家，斯庫魯可是按照凌度吩咐的，把兩個部落所有分散的牧民都走了一遍。

凌度可不玩虛的，每次斯庫魯出去都是滿滿一大車，當然，回來還是滿滿一大車。斯庫魯送過去的是牧草以及牧民需要的糧食蔬菜，還有空間里的特產，帶回來的，則是體弱熬不過這個冬天的牲口。

「前幾天我去見他們，一個個趾高氣昂，現在這是施捨我啊？馬上就過年了，誰有閑心跟他們打嘴官司？過完年再說，你們那裏過年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