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二章 再次決裂
「哦？我不信你們兩人都是相同的想法。」鍾逸決定從老二入手。
老大一眼看向老二，目光凌厲，不容人拒絕。
「我......我與他一樣，他什麼決定，我也是。」老二雖然心繫家人，但他也不傻，他明白老大這樣子是為了給他們爭取更大的利益。
鍾逸搖搖頭，笑了：「人不可無主見，更可況這是關係到自己的事。」
此刻老大很滿意，他底氣十足的開口：「與我同一立場，這便是他的主見，雖然我等二人落入你手，生死由不得自己，但鍾千戶你還想操控別人的想法不成？」
鍾逸淡淡道：「那倒不是，只不過我想提醒他一句罷了。」
「提醒到了，鍾千戶也沒其他的事了吧，這大好時間，不如抓緊找人為好。」老大下起了逐客令，而且還是在鍾逸的底盤上。
鍾逸沒去理會他，他似乎無意間，但又像可以的對老二說道：「錦衣衛為何與西廠勢不兩立，為何從始至終都在廝殺，這是因為錦衣衛與西廠職責手段相同，而兩人如此相近的機構，為了爭奪聖寵必然會爭鬥，所以我想說的是，西廠做的事，錦衣衛依然會做，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好歹西廠面對的是昔日兄弟的家人，而對於錦衣衛來說，就是幾個完全陌生的人了。」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呢喃低語，以至於後來讓人很難聽清楚，不過老二一點不拉的全都聽進心裏了。
此刻老大心底暗道一聲「糟了」。
果不其然，聽完鍾逸這麼說，老二目光狠厲的盯着鍾逸，冷聲道：「你這是何意？」
鍾逸聳聳肩，很無辜的說道：「字面意思罷了。」
「哦，對了，我忽然想起來錦衣衛對待敵人妻女的條例了，似乎是送入教坊司，教坊司你知道吧，裏面皆是淪為官妓的犯官女眷，有昔日官家閨秀，也有姿色綽約的人妻，你女兒年紀不大對吧？嘖嘖，這可就有的罪受了，裏面客人多喜雛，而且還是幼女，必是疼愛有加啊，我順便告訴你一個消息，現在你的妻女已經在路上了，如果快一些的四日之後便能趕來東都，你......」
「住口！無恥之徒！畜生不如！老子跟你拼了！」老二青筋暴起，眼裏充斥着血色，拖着受傷的身軀就要與鍾逸拚命，但奈何枷鎖沉重，剛一起身，又被拖了下去，直到他筋疲力盡，也沒有碰到鍾逸半根汗毛。
而鍾逸一直在冷眼旁觀，方才所說，他只不過恐嚇對方罷了，他做人是有底線的，有些事能淺嘗輒止，但有一些，絕對不能碰，一絲一毫都不行。
「這很正常，你今日就算罵夠我十八輩祖宗，都阻止不了我的決定，甚至更讓我堅定罷了，成王敗寇，如是而已，既然你成為了我的階下囚，哪裏還有與我談條件的資本呢？」鍾逸靜靜的望着老二，此刻老二如同歇斯底里的小丑。
男人也有軟弱的時候，老二現在就是這樣，他轉頭看向老大，抓着自己的主心骨，自己最後的憑藉，一句連着一句，重複問道：「老大我應該怎麼辦？我應該怎麼辦?」
老大臉色難看，他明白鍾逸此舉不是為了讓老二屈服，而是讓兄弟反目。
見老大不作回應，他又道：「老大...老大，你趕快做個決定啊，你的家人也在他手上啊，你不能......」
果不其然，鍾逸這時候打斷了他：「誒，別這麼說，他家人的蹤跡我可不清楚，大約一個月前吧，他已經將家人送走了，至於去了什麼地方，我不知，西廠不知，普天之下，也就只有他一人清楚了，如果不是這樣的話，他此刻怎麼會如此平靜呢？」
老二當下呆住了，他眼睛瞪大，直勾勾的盯着老大，可老大依舊不出聲......
「老大，你......你告訴我他說的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對不對？」到現在，他都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
本來同一戰線的人，對他勾心鬥角也就算了，而且還是拿他家人的性命做賭注，這怎麼能讓人不生氣呢？
老大還在沉默，不過此刻的沉默，更像是他的回答。
老二明白了，他身子不住的顫抖。
「你無恥！」
結了血痂的拳頭用力摔到老大臉上，老大臉頰瞬間腫了。
老大沒有反抗，也沒有反駁，這件事在老二心中已經塵埃落定。
鍾逸嘲諷的笑了起來，他看向嘴角滲出鮮紅血跡的老大，笑意愈發燦爛。
老大變成現在這幅慘狀，臉色倒也一如平常，面對鍾逸的嘲諷，他平靜極了，從一開始就已經能預料到這種結果，但老大沒有辦法，他不可能提前告訴老二，這隻能讓他們兄弟更早反目，當然，從一開始老二將他供出來的時候，兄弟已經沒得做了，現在只能稱的上是同一戰線的盟友罷了，為了能夠在與鍾逸的談判中取得更大的利益，他們才暫時忘記那段仇恨，但既然是仇恨，那就是一道傷口，傷口可能癒合，但不會消失，永遠不可能消失。
所以成了現在的境地，他無怨無悔。
鍾逸見目的達到，便出了屋去。
這個計劃算是鍾逸臨時起意，不過現在看起來，效果還是很好的，既然有了裂痕，這道防線便不會固若金湯，那他遲早可以乘虛而入，而對於他來說，這是再好不過的事了。
不過老大的家人，也應該儘快尋找了，只有把她們完全掌握在自己手裏，這才能真正操控老大這個人，他很聰明，如果沒有切實的東西，那他永遠不會為自己所用。
這個鐘逸是清楚的，但如何尋找，去哪尋找，就成了他目前最大的一個問題。
從身邊親戚這條線來找，是首先想到的方法，不過不只是他，西廠也應該能想得到，既然眾人都能想得到的事情，老大便不能會用，他很狡猾，至少在與鍾逸的博弈當中，是這樣的。
此時，鍾逸想起了爛俗偵探劇中的一句話，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現在這個時代，這句話並沒有爛大街，所以對於一個聰明人來說，他很可能會自作聰明。
但對於老大來說，什麼地方才是最危險的的地方呢？
東都！
鍾逸心中恍然出現這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