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八章 老大的猜想

其實沒過三天，事情便出現了轉機，等到第二日傍晚時分，他們二人已經到了城門周圍觀察，因為乞丐這個身份的偽裝，他們還是比較安全的，只要不經過出城門時的仔細盤查，一般是發現不了的，百姓與錦衣衛都對乞丐避而遠之，生怕挨上觸了眉頭。

兩人隔着老遠朝城門外望去，發現本應該站在兩側的錦衣衛不知何時已經沒了蹤跡，只剩下本該看守城門的侍衛。

「老大，你看，那群錦衣衛們撤走了！」老二激動的說道，錦衣衛一走，意味着他們便能離開東都了，最重要的是能脫下身上這身乞丐的皮了!

老大雖然開心，不過他思考的東西就比較多，他皺起了眉頭，心中暗暗問問道自己。

按照前兩日錦衣衛逐漸降低的搜查力度，絕不應該這麼快就放棄對他們的搜尋，最早最早也應該過半個月的時間吧，反正換做自己的話，在不知曉他們是不是還在城內的情況下，不可能這麼快就收回命令，這讓人不得不起疑啊。

「老大，要不咋們現在便出去吧，反正錦衣衛們都走了。」對於今日，他日日夜夜不知已經期盼許久了，今日終於找到了這個機會，哪裏會錯過呢？

不過老大搖了搖頭，做出的決定還是讓他失望了：「此事另有蹊蹺，咱們決不可輕易行事，否則落入錦衣衛的天羅地網當中可沒有人來解救。」

「你！你昨日怎麼說的？為什麼現在又要反悔了？難道你還想鑽回那個小巷過着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本來的喜悅煙消雲散，他憤怒的質問起昨日為他許下承諾的老大。

老大嘆了口氣：「你不能被沖昏了頭腦，你要明白錦衣衛並非傻子，這才過去幾日，這麼快放棄的話，絕對不符合錦衣衛的風格，咱們西廠與錦衣衛打過多少年交道了，你應該明白他們有多狡猾吧？你看城門外的那幾位侍衛，如果他們是錦衣衛假扮的呢？這不就自投羅網？老二你做事能不能動動腦子，都是成年人了，別因為頭腦一熱便做出令自己後悔不已的事。」

這番教訓下來，老二並沒有更加生起，而是情緒逐漸穩定下來，他只是容易衝動，並不是一個傻子，所以這些事情經老大提醒，也能想明白。

「那老大你說，如今你要怎麼辦？總不能放着空蕩蕩的城門而不走吧？」

「你放心，雖然有很大可能是陷阱，但對於咱們來說，也是一種機會，如果運作得好的話，能借這次機會逃出升天，咱們現在要做的事...那就是等！」老大顯然胸有成竹，他髒兮兮的臉上已經露出自信的笑容。

可老二並不明白，他問道：「等？等什麼？」

「等錦衣衛露出馬腳，如果他們真的在此有埋伏的話，絕不可能風平浪靜，就算隱藏再好，也一定會有蛛絲馬跡的。」

「但又能怎麼樣呢？就算髮現了，頂多是悄悄離開罷了，難不成你還有與他們正面對抗？」

「正面對抗？那不是找死嗎？老二呀，看來這段時間當乞丐把你腦子都當得不靈光了，你仔細想想，若城門處有大量錦衣衛的情況下，但咱們並沒有發現，這說明什麼？」

老大一個問題又難住了老二，老二支支吾吾，半天也說不住一個答案，老大哈哈一笑，為他解釋道：」那說明他們在裝成其他的身份，除了城門外的幾個侍衛，更多的便是裝作百姓，而百姓一多，就容易發生混亂，到時候我們再將城中的百姓引出來，趁著亂即可混出去。「

老二一聽，頓時眉飛色舞起來，他在西廠學的第一件事就是渾水摸魚，若真發生老大剛才說的那事，他有很大的把握能夠逃出生天。

不過老大所說也不一定就是事實，或許錦衣衛並沒有操這麼多的心思呢，也許他們以為抓不到人，自己與老大這兩人早就逃出城去了，錦衣衛也因為不想白費力氣而撤了自己的人。

真要是這樣的話，那更是一個好消息，沒有半點困難就能逃出去，對於他們二人來說，這是最好不過的結果，甚至比剛才的猜測還要好上百倍。

總之，他們二人現在是不可能逃走了，兩人觀察了一段時間，直到夜幕降下，城門關閉，才回到一開始乞討的地方。

在他們觀察期間，出城人數寥寥，而幾位侍衛更是沒有盤問便直接放出去了，並沒有老大猜測當中有埋伏的樣子。

老大不禁懷疑起自己，難道他真的猜錯了嗎？

不過要真是他的錯的話，那明日依舊能逃走，反正謹慎一些，終歸不會錯的。

夏日星空繁星點點，夜風襲來，消散了一天的暑氣，他們靠在巷子，除了日漸習慣的臭味，還是比較愜意的。

「老大，我聽說一件事。」

「你說。」老大不知老二又要鬧出什麼么蛾子，不過對於如今能夠照應的也就只有他們彼此罷了，若兩人再反目的話，那才真叫孤立無援，所以無論什麼老二作成什麼樣子，老大都是要包容的。

「我猜測，錦衣衛並不知道咱們的樣貌，否則這麼長時間了也不可能不發一張通緝令。「

老大撓了撓發癢的頭髮，道：「說不準的事，錦衣衛查人以什麼為標準沒有走漏風聲，哪怕被查過的人，也是緘口不言，不知錦衣衛恐嚇了些什麼。」

其實這樣的做法就是鍾逸的高明之處了，因為他對這兩人的情況知之甚少，唯一能夠證明他們身份的便是手上的傷疤，若此事不經意之間落入二人耳中的話，藏傷口並不是一件難事，一旦做了偽裝，便能讓他們有恃無恐離去，就比如城門的盤查，其實他們要查的只是手上的傷疤，只要沒有傷口的人都可以離開，若稍加隱藏，這二人早就離開了。

但只有在這麼不清不楚的情況下，才能讓錦衣衛的搜查工作輕鬆一些。

「老大啊，這我也是今日聽說的，並不知道真假，你且這麼一聽，若是對咱們有幫助的話那更好。」

「恩。」

「錦衣衛一直以來查的東西，似乎是你手掌上的傷疤，這是我今日下午從碰到的兩個閑談的人嘴裏聽說的，他們其中一人好像被錦衣衛查過。」

老大瞳孔一縮，急忙問道：「此事當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