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張峰

第五十四章 張峰

此詩讓人初聽時很是詫異,這可是一首寫冬逝春來的詩,放在這中秋節來說是不是有點……不合時宜?

前兩首還好,雖跟中秋也不沾邊兒,但寫物寓人的詩何時都不突兀。

可這首就不同了……

就在眾人丈二摸不著頭腦時,鍾逸卻是叫了聲「好」!

他這聲不加壓抑,好似是為了專門讓人聽到一樣。

身旁眾人眉頭皺了起來,顯然不明白他叫的這聲好有何意思。

鍾逸也不急着解釋,一副老神在在的表情,甚至愜意的閉起了眼。

可現場的所有人抑鬱了,這聲好到底是稱讚什麼?不就一首寫景詩么,還短短的幾句,到底其中有何玄機,現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之中。

每個人都在品嘗詩中的韻味……

可也有一人不同,那就是台上的劉長卿,看着鍾逸充滿了讚賞的目光,如果不是現場情況不對,他都開口開始稱鍾逸為知音了。

鍾逸感受到了劉長卿的目光,他沒有對視,因為他覺得這種目光不應該是男人看男人的,這種目光好像用一詞語來說叫……含情脈脈??

鍾逸一陣惡寒……

一柱香的時間過去了,現場有些人沉不住氣了,先前看向鍾逸是莫名其妙的眼神變為了鄙夷譏諷。

鍾逸曉得這種變化為何,稍微往自己臉上貼一些金來說,這就叫妒賢嫉能。

鍾逸苦笑着輕輕嘆了口氣,現狀就是如此,只要你展現出一點與旁人不同的地方,你就是怪物,你就會被孤立,哪怕你是正確的,你也會被打壓,你會在任何地方抬不起頭,只有你重新歸於普通人的行列,沒有一點特色,尋常到能讓所有人都理解你,這樣他們才會放鬆緊惕,因為他們不容別人優秀。

鍾逸想到這裏,他心裏一陣怒氣緩緩生起,家若至此,家破人亡,國若至此,國亡種滅!

就在這時,人群中有人發聲了,是剛才挑釁吃蒜的毒嘴那人:「我說這聲好誰叫呢,原來是我們的入贅公子……鍾逸呀。」此人譏諷語氣不加掩飾。

這就話就像水中驚雷,一下子迸裂開來,人群之中頓時議論紛紛。

「原來他就是鍾逸呀!」這人故意將鍾逸二字挑高一個音調,聽着更像是嘲諷了。

「可不是,他這一家跟着他可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

「誰說不是呢,以前鍾家在鳳臨府也是數一數二的大家族呢,你看看現在,家破人亡呀……」

「唉,怪我有眼無珠,剛開始看去還以為是什麼翩翩公子哥呢,空有一副好皮囊,腹中原是草莽。」

「哈哈哈哈,王兄此言有理,也不知這小子大字識了幾個,就敢在這地方指點一二了,怕是連林家的臉都得丟光呀!」

常瑞謙一臉憤怒,好似說着的不是鍾逸,是他自己一樣,突然擼起衣袖,就要馬上上前去。

鍾逸一拉他,輕輕搖了搖頭,示意他不可。

常瑞謙臉色更紅,怒聲說到:「就讓這群小人這麼得意?」

鍾逸臉色平靜:「跳樑小丑,不至於心急。」

常瑞謙依舊生氣,口氣也不怎麼好:「我侍衛可都在呢,我他媽就想知道他們怕不怕這拳頭!」

說着就要招呼手下人。

「當真不怕你爹了?」

「我…我…我……」常瑞謙氣勢軟了一分。

「你爹這脾氣可不好,如果你毆打平民百姓的紈絝事迹傳到你爹耳朵里,下場你可要想清楚了。」鍾逸笑着說道,好像剛才被嘲諷的不是他一樣。

常瑞謙這火氣徹底被澆滅了,也就停止召集手下人的動作,只是一臉不忿的看着鍾逸。

「放心,我是什麼人你也明白,不會讓自己吃虧的。」鍾逸安慰著常瑞謙。

常瑞謙聽到這話后一幅思索的表情,片刻臉色恢復了平常,而且有了一絲笑意。

鍾逸看到常瑞謙這個樣子,心中一股暖流緩緩流過。但嘴上依舊不饒人:「這樣就對了嘛,有什麼事不是動嘴解決不了的呀,你看看你剛才,一幅莽夫的樣子,丟人不丟人。」

常瑞謙剛想還嘴,突然聽到人群中有一人說了話,這人就是一開始開口譏諷鍾逸那人,:「各位聽我說一句!」此人刻意放高說話聲音。

周圍一圈人看是他,倒也沒再說話,都在看着他接下來要說些什麼。

「各位,既然這位鍾逸公子說這首詩好,我們就來聽聽它到底好在何處,畢竟我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你說鍾公子他欺男霸女無惡不作,倒也不影響他讀聖賢書,偽君子也是君子,鍾公子應該還是識幾個大字的,讓我們來看看他到底有何高見。」

此人說完這話之後,看着鍾逸一臉挑釁的嘲笑,這是專門為了挑起鍾逸的怒火,如果鍾逸動了手,那這氣急敗壞的形象可就一輩子伴隨鍾逸直到死亡了,可要鍾逸不動手,正經的談起自己的見解,那就更搞笑了,這不是明白著出醜呢?

按理來說,他的方法無可挑剔、幾近完美,但是,這是基於一個最大的前提下——鍾逸真的一個大字都不識!

可事實真的是如此嗎?

如果換作以前的鐘逸,這件事還真會成功,畢竟那時鐘逸本性不惡,但貪玩性子卻足的很,大字不識一個不是笑話,這真實存在於之前鍾逸的身上,所以他今天此舉會讓之前的鐘逸當中出醜、丟人現眼。

注意!我們現在所說的都是以前的鐘逸!

但現在的鐘逸是誰?是一個受過九年義務教育的優秀青少年,而且他還經過了幾萬人的殘酷高考鬥爭,紮實的文學功底是是不可少的,這簡單的評析詩句他高中就會了,甚至還當眾被語文老師稱作可造之材!

所以,今夜的鐘逸勢必會打回他們的臉,而且是狠狠打回!

在數百道目光的注視之下,鍾逸開口了:「既然這位兄台想聽,那我就說些自己的拙見吧。」

那人呼的吐出一口大氣,心底承重的石頭可算落了地,臉上的笑容也呼之欲出,好像馬上就能親眼看到鍾逸的丟人場面了。

這時,鍾逸卻又說起了話:「不過……」

那人一怔,神情緊張,馬上問道:「不過什麼?」

鍾逸淡淡的笑了起來:「這位兄弟,雖然我不是什麼精明之人,可終歸還是能看出你在故意刁難我,我想不出到底對你做了些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或是睡了你的母親亦或是殺了你的父親,這些我都不願去想,畢竟…我每天見的小人物多了去了,記性,可真不夠用。」

那人一愣,顯然他沒有想到鍾逸會說這樣的話,周圍的人同樣也出了神,這是鍾逸今夜第一次說話,但這氣勢並沒被眾人打壓下去,甚至連一點拘謹都沒有,這不禁讓他們猜測,紈絝鍾逸的傳聞到底是否正確?

這時目光再轉回挑起事端那人,只見那人臉上呈現出病態的潮紅,聲音竟然沙啞了起來,整個人在笑,但有些癲狂:「鍾大公子,我這小人物入不了你的法眼,不過今日斗膽讓你記得我的名字……張峰。」

鍾逸仍在笑:「說真的,我確實沒興趣記你的名字……」

「你…你……你……」張峰氣極。

鍾逸沒等他說些什麼,立馬打斷了他:「別你了,我的意思很簡單,既然你不信我能看出這詩好在哪裏,那我就必須給你說出個長短,但我不想平白無故費那些口舌,畢竟我和你不一樣,口水都是錢這個道理,估計你這輩子也懂不得了。今夜我就與你打這個賭了,如果我能說出來,你就做一件事好了,這事我也不為難你,你肯定有能力做到,這件事就是……」

鍾逸一頓,戲謔說道:「只要你出門,就必須吃大蒜!如何?敢賭嗎?」

這句話說出,不單單是張峰,全場的人都呆住了,陷入懵逼的狀態,眾人腦海之中不約而同的浮現一句話:這…算什麼要求?

大家開始一開始想,這要求很簡單,哪有懲罰人的意思,但深思之後,眾人就感覺這個…這個……有些變態,試想一下,如果你出門碰到熟人時攀談,對方皺着眉頭捏著鼻子跟你說話,這得多傷自尊呀,更甚者遇到些不講理的人,不得說你吃了屎呀,還是陳年老屎,鍾逸這招不可謂不毒,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夠狠,夠狠!

而張峰也從懵逼的狀態回過神來,臉上不知是對剛才所嘲諷吃蒜那人的羞愧,還是對鍾逸的憤怒,總之,他同意了,他也不能不同意,全場的人都在看着他和鍾逸兩個人,這已經不是面子之爭了,這是兩個男人的尊嚴。

「好,我答應你!不過……你要是輸了呢?」

「任你處置。」鍾逸風輕雲淡的說出這句話,好像沒有想過自己會輸一樣。

常瑞謙眼骨碌一轉,湊近鍾逸耳邊輕輕說道:「鍾逸,他一句口頭話,當得了真?以後反悔了怎麼辦?」

「無妨,這麼多雙眼睛盯着他,全都是監督的人,別看現在跟他一頭,一旦他輸了,指不定多少人看他笑話呢,不出一日,這件事必定傳遍鳳臨府,那個時候他要是真背棄約定的話,鳳臨府他必定待不下去了,而他要是去了其他地方,我更不必發愁了,畢竟都讓我攆出家鄉了,怎麼來說也是我賺了。」

常瑞謙這才靠了邊兒去,靜靜看起了這場鬧劇,他一點都不擔心,甚至都想起了張峰吃蒜的搞笑場景,畢竟鍾逸做出的詩從來不是俗品,才情……鍾逸不缺的。

場面頓時安靜了下來,不過氣氛有些詭異,全場除去常瑞謙與劉長卿兩人,都在看擋車的螳螂一樣看着鍾逸,臉上不屑、嘲諷、輕蔑根本不加掩飾,好像他們已經預料到鍾逸輸的結局一樣,而張峰,更不必說,嘴角已經勾起了得瑟的笑,恐怕心底正在不知用什麼方式懲罰著鍾逸。

不過……有一人很奇怪,她並沒有像大數人一樣藐視鍾逸,她的眼神中好似有着……期待?

這人便是萬花樓花魁柳潔,讓每個男人魂牽夢繞的女子。

其實柳潔都不知道她為什麼這樣看重鍾逸,她原本對這個男子很好奇,但當她聽到他的名號之後,心底馬上出現厭惡的情緒。鍾逸,這可是每個青樓女子熟知但又也憎惡的人,憑藉家中的武館,惡仆隨身,大少爺氣十足,不給錢就算了但經常凌辱虐打她一些姐妹,雖然柳潔從未親眼看到,可傳言都是如此,一定做不了假。

柳潔心裏這樣想着,但她發現,她對傳言中的男子根本生不起一絲厭惡,好感甚至都有一些,這是女人的感性與直覺,她頭一次質疑起了別人口中無惡不作的傳聞,所以,她才對這位惡名遠揚的公子充滿著期待。

就在這時,鍾逸說話了,不急不緩,雲淡風輕:「新年都未有芳華,二月初驚見草芽,這首詩呢,雖然是幅寫景詩,但……它卻不像表面這樣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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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入贅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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