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 突遇人頭

第三百一十一章 突遇人頭

聽完此話之後,趙耕一驚,接着哆哆嗦嗦的對鍾逸說道:「這……不……不好吧?出家人以慈悲為懷,哪有生吃魚肉的?」

鍾逸呸的一聲:「你個不要臉的玩意兒,平常大魚大肉餐餐不少,我倒是問過去當過和尚的人還能吃肉?誰知你這賊和尚道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到了今日倒記起你是個和尚了,可真真是不要臉!」

趙耕聽完老臉一紅,他這個和尚從來就被斷過葷腥,或許這是跟帶他去的那個瘋和尚有關吧,他記得尤為清楚,五歲那年,瘋和尚帶他去了那座寺院,進院的第一句話便是,給爺上好酒好肉上來!

從此之後,他便認為和尚應該是吃肉的,所以在哪生活了十多年來,基本有機會就吃肉,從未斷過。而今日主要原因,是因為過不了心中生吃肉的坎兒!

他對鍾逸道:「魚腹中有刺,生吃怕是……扎的慌吧?」

這一句話就把鍾逸給逗樂了,他笑道:「我是讓你生吃魚,又不是生吃魚刺,為何光吃肉也會扎呢?再者說了,就算燒熟了,煮爛了,刺該扎還得扎,你不就是不想吃生魚嘛,這有什麼說不得的。」

趙耕聽完尷尬的打了個哈哈,旋即也就承認了下來:「行行行,我說實話,我就是吃不下這生肉,嘴裏一股血腥味,難聞的狠。」

鍾逸搖搖頭,他沒想到這個時候的人給糾結這種問題,遙想二十一世紀一個吃過蒸炸煮烹的人都過了自己心裏這關,趙耕這就略顯矯情了。不過這生魚他是不吃也得吃,吃了有命,不吃便成水鬼,要死要活趙耕是拎的清的。

鍾逸道:「常言說得好,螻蟻尚且偷生,所以追求生命就是人們的本性,咱們如今已到山窮水盡的境地,這口生魚肉,便是咱們的生路,若你為了什麼大義大禮不要這條命,實在是可笑至極,且不說自己到底是到了地獄還是做成這遊魂野鬼,單單是身體髮膚,受之父母,這點上你都說不過去,所以孰輕孰重,你自有思慮。」

鍾逸所說有理有據,令趙耕無法反駁,求生本來就是本能,就算鍾逸不說這些,待他餓到一定程度也是會吃的,只不過鍾逸說出這話,一是給了他一個台階下,二就是真的讓他解開了心結,這魚,他定然會吃的。

「生亦何歡死亦何懼,今日我趙耕便為我父母活這一回!鍾逸,拿魚來!」

鍾逸趕忙將手中臨死掙扎的魚遞了過去,鍾逸暗暗好笑,說什麼為了父母而活,多半是自己捨不得死,捨不得他曾說過的那兩個姑娘吧。

鍾逸等待片刻,也未聽見咀嚼之聲,猜測或許是正在與心中的自己作鬥爭吧,他也就沒再說話,靜靜等待趙耕的第一口,等得聽不到魚的動靜,趙耕「嗨!」了一聲,想必是為了壯膽,接着鍾逸便能聽到熟悉的咀嚼之聲。

這一口吃完,未曾想趙耕還有一口,這幾日來積攢的飢餓讓他的胃如同嗷嗷待哺的小老虎,一旦母老虎帶回肉來,便一陣狼吞虎咽。

若不讓胃接觸到食物還好,一旦碰到,那股胃中的酸水便涌了出來,讓人吃完一口,忍不住再來一口。

接連又是三口下肚,這時趙耕才停下了嘴,倒不是他不能吃了,他實在是怕以後再也抓不到魚,一下子吃完以後沒得吃了。

片刻之後,將魚還給了鍾逸。

趙耕聲音聽不清是喜是悲,只覺冷靜,異常的冷靜,好像沒有感情波動那種非人的冷靜。

只聽他對鍾逸道:「魚收起來吧,以後小口吃,別一下子吃完,水中應該還是有魚的,但我沒抓到另一條的時候,這半條先放着,以備不時之需。」

鍾逸「嗯」了一聲,趙耕說的東西也正是他所想的,但此刻這些話應該由自己來說,如若是他,註定是要失去一些東西的。

有時候人啊,便不能太過成熟,也不能太過圓滑,否則是要丟掉自己本身上一些美好的東西的。

趙耕這個樣子,鍾逸是不想看到的,但同時也是樂的看到的,畢竟現在最重要的東西,便是性命。

相對無言,過了一會,鍾逸將魚放在懷中收了起來,隨即他便說道:「吃也吃了,出發吧。」

趙耕淡淡「嗯」的聲,接着率先向前游起。

不過由於追魚,他們偏離了原本的路線,但此刻的沒有辨別方向的標誌,所以只能按自己的印象,來重新回到剛才地方。

鍾逸本就方向感不足,他要做的就是跟着趙耕罷了,但至於是否能找到正確的道路,他自己其實也不知道,可就算找回剛才的路,能否出去卻又成了一個問題。

遊了有個二十多分,身前趙耕忽然停了下來,鍾逸於身後沒剎住,一下子裝到了他的身上,好在水中阻力極大,撞到趙耕的力氣經過水的阻礙,已經變得軟綿綿,沒有絲毫傷害。

不過趙耕背雖然不疼,鍾逸腦袋卻撞了個不輕,他疑惑道:「搞什麼?怎麼突然停住了。」

趙耕聲音顫抖:「這……這有塊地……」

鍾逸眼神一陣,一下來到了趙耕身前。

他用手這麼一摸,果然,兩人跟前便是一處石地,不過石頭極其平坦,沒有突出異物,這倒是成了一處供人注意的地方。

兩人在水中泡了也有小半天,這看見陸地,就像看見了多年未見的親人一般。

這二人開心極了,甚至比剛才吃魚之時都更為喜悅。

趙耕問道:「要不上去看看?」

「當然,水中呆久了,我這兩條腿可是要變為尾巴了,如今地上一走,倒頗有故鄉之感。」

兩人上了由石頭構成的土地,這麼一踩,心中坦然極了,心中一下子就有了底,這種感覺與在水中完全不同,在水裏的時候無依無靠,好似一個不小心便棄這條命而去了。

鍾逸躺着石頭之上,緩解著長時間游泳的疲憊,趙耕也坐在他的身旁,不時的嘆口氣。

「怎麼了?你這打嗝呢?一個接着一個?」

趙耕罵了聲:「去你的。」

緊接着又嘆口氣:「哎,這日子什麼時候能到了頭呢,本來已經衣冠不整不像人樣兒了,如今連生肉都吃上了,你說我們還算人嘛?」

鍾逸不聽拉到,一聽,也跟着他嘆起了氣。

「哎,誰說不是呢,只是生存這二字,就是如此,人會不擇手段的活着,甚至出賣他人的身份,不過這也不能怪誰,求生是本能,生死之間的一切東西,都是可以原諒的。」

鍾逸雖是為趙耕而說,但同樣,也是在寬慰自己。

誰不想站着活着,誰不想活的要個人樣兒,但若不跪着,誰允許你活着啊。

趙耕雖不苟同,但如今也只能用這些話來安慰自己,讓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有依據。

既然不能反抗,就要試着接受,並在最大程度之上成為堂堂正正的人。

趙耕忽道:「我們現在該如何去走呢?」

「無路,朝一個方向走便是,出就出去了,出不去待魚吃完,死了便是。」鍾逸頗為豪爽的答道。

趙耕哈哈大笑,心中道:這倒說的像個人話,笑着趙耕便要躺下,可這一趟卻覺身下有些不對勁。

他伸手一摸,似摸到一塊石頭,但手中之感也不儘是石頭,接着好奇的拿到了自己眼前,眼前依舊一片黑暗,但由於熟悉了黑暗,便還是能模糊的看到一些東西。

可這麼一看,一下將趙耕驚出了聲。

「呔!是一頭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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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入贅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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