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趙耕

第二百六十六章 趙耕

鍾逸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認定他為自己恩人之後,對待他所有規格都會用救命的這份恩情來衡量。

「怪鍾逸當初沒有看清恩人模樣,此刻怠慢了恩人還妄見諒。」

對面少年望着鍾逸的眼睛,片刻之後似乎感受到了鍾逸的真誠的目光,冷哼一聲道:「行了,您現在這身份可不能和我這樣講話,您這不是折煞小人嘛。」

鍾逸尷尬笑了一笑,不過心中倒是更生一層愧疚。

你想想,如果救命你的恩人來找你,你卻一直在質疑他的身份,換誰都會生氣。

「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方才確實是我的錯,怪我做事太離譜,哎,這就是這些天看過太多爾虞我詐,遇見事情的第一種態度,便是懷疑。」鍾逸這倒說的是實話,這世界之中,除非親人,否則誰都不能全盤相信,利益與人心,從來都產生不了什麼好的結果。

少年看着眼前鍾逸,曾幾何時的威嚴氣勢與現在討好人的態度形成強烈對比。

得,得饒人處且饒人。

「好好,我不怪你了,畢竟你身份在此,多疑一些沒有錯。」

鍾逸如釋重負的笑道:「恩人說的是,畢竟我身後站着的可是一大群人,我一倒下,誰都好過不了啊。」

鍾逸這隨意一說,卻莫名觸動了少年的心弦。

是啊,他說的確實沒錯,我要保護的是我的一家,而他身後,卻是好多家庭。

這麼一想,鍾逸剛才的懷疑,越發讓人生不起起來。

不過少年依舊是少年,心性幼稚而又有些可愛,所以對一個剛剛生過氣的人是拉不下臉的。

不過此事,鍾逸開了口。

「與恩人聊了有些時間,卻還不知恩人名姓,實在有些不敬,不知恩人可否告知尊姓大名?」

有人給台階,少年自然會下。

「姓趙名耕,年十五。」

果然!

鍾逸所觀確實沒錯,他年紀果然不大,從談吐之中便可以看出。

不過對於一個十五歲的人,有如此高的身手,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鍾逸此刻禁不住想起了當初那一棍。

「姓鍾名逸,不過你也知道了。」

「那當然,如雷貫耳呀。」

鍾逸呵呵笑道,看來這小鬼還有些怨氣?

不過這麼大點的小孩,鍾逸還給你安排不明白嘛。

「吃飯了嘛?」

「午飯吃過了,晚飯還沒有,不過這些點心真的好吃。」趙耕提起點心兩眼放光。

鍾逸笑了:「別這麼沒出息,不就吃點這玩意兒嘛,來,今天晚上我給你吃點好的。」

趙耕眼睛都直了,顫顫問道:「還……還有比糕點好吃的東西?」

鍾逸不屑的瞥了眼桌上的點心:「這算什麼,都是我吃剩下的。」

緊接着又對趙耕道:「走吧,帶你吃好東西去。」

趙耕此刻喜悅極了,對待鍾逸言聽計從,就差搖尾巴了。

兩人這就出了大堂之外,不過倒也沒走遠,鍾逸去灶房向林全吩咐一聲之後,便帶他來了廳堂之中。

廳堂左右有兩個下人,他們時刻守在鍾逸與趙耕身邊,為的就是能時刻為他們效勞。

偌大廳堂算上僕人也只有四人,所以總覺有些空蕩與冷清,鍾逸與趙耕兩人此刻便入了座。

趙耕如同未見過世面一般,這邊看了那邊看,眼珠轉個不停。

忽聽他嘖嘖兩聲:「鍾逸,你每天就在這麼大的屋子吃飯?」

鍾逸點點頭:「不過可不止我,林家所有人都在,只是今日你與他們不熟,所以就只丟你我在此共進晚宴。」

趙耕哈哈一笑:「別說跟他們不熟,我就是跟你也熟,不過你倒想的周到,但好心用過地方了,我可不在乎這些,一群人熱熱鬧鬧吃飯多好。」

「下次,有機會的。」鍾逸微笑回之。

不出片刻,四位身材標緻的丫鬟邁著蓮步緩緩朝他們走來,而每人的手中還端著一樣趙耕見都沒見過的菜品。

當丫鬟經過趙耕身邊之時,趙耕眼睛都直了,可究竟是看菜,還是看人,這就不清楚了。

待丫鬟走後,趙耕臉頰已微微泛紅。

鍾逸心道,這還是個未經人事的小男孩兒。

趙耕自知在鍾逸面前丟了人,可小孩又愛爭個強,他故作鎮定,對鍾逸開口道:「行,菜都上來了,吃吧。」

「菜還沒全,你先吃,先上四個涼的開胃,在上四個熱的充饑,最後再一位湯,這才是林府每日晚宴標配,我是昨日喝多了留,胃口難受,就不吃涼的了,你先動筷子吧。」鍾逸若無其事的介紹起來了今夜的菜品。

不過這番習以為常的東西,聽在趙耕耳中是無盡的震驚。

「你……你你們林家人這麼能吃呢?每日要這麼多菜!」

鍾逸被他氣樂了,什麼就這麼能吃了?這像話嘛。

不過他還是和趙耕解釋道:「一半都吃不掉,很多時候只吃幾口。」

「那……剩下的呢?」趙耕看着鍾逸的眼睛。

「下人吃了或者扔掉了吧,我也不太清楚,畢竟我吃完就撤了,不管之後之事。」

趙耕眼中似有憤怒,似有不解,可最終情緒還是變為正常,他只是淡淡對鍾逸說道:「我記得當初我們一家四口,一日三餐一共吃了一小碟白菜,就是那種最簡單的腌制白菜,清淡無味,可就算這樣,我和我哥總還是搶著在吃,我記得那時候白菜吃完了,我爹就用水沖一衝裝白菜的碟子,然後就著這鹹鹹的水吃饅頭,可就這種水,只能一家的主要勞力來吃,我娘我哥與我,都沒權利享用。」

簡簡單單一番話,對鍾逸來說,掀起了他心中的萬般波濤。

曾幾何時,他最討厭的便是現在自己這種人。

可現在,他卻成為的自己最討厭的人。

或許這就是家庭原因吧,他把這些東西當做了理所當然的權利。

孰不知沒有林家,他過的也是趙耕那種日子。

富貴讓人奢靡啊。

鍾逸心中清楚,雖然他現在能吃了苦,而且也不怕吃苦,但更多時候,他還是將現在的富貴當做了理所應當的事情。

或許,他還是變了。

但這種變化是始料不及的,是從心裏最深處而出現的。

「一種地位一種人吧,或許你看到的是光鮮亮麗的我,但背後的苦楚,我自己知道。」

鍾逸是在對他說,同樣也是在對自己說。

他說的也沒錯,牢獄中的一切,他現在依然歷歷在目。

那一次次出生入死,值得他現在這種享受。

鍾逸是矛盾的,在這種事上,所有人都是矛盾的。

「嗯,只是突感不公罷了,你暫且不提,那種投個好胎便能安然享受一切富貴的人,才真正讓人感到憤怒。」趙耕此番說話,少了些脫離幼稚味。

「我會盡我所能做一些讓我心安的事,你也看到了。」鍾逸又道。

「不可否認。」

趙耕說完,兩人之間,陷入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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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入贅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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