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生死之約

清風吹拂，古樹微搖。吳鋒與莫小飛走在前往谷主所在途中，不多時便已入谷中深處。莫小飛心中忐忑，他看了看吳鋒，猶豫良久方才問道：「鋒哥，你真的決定了嗎，可是這樣會不會太勉強了些？」

吳鋒目視前方，臉上平靜如水，可那眼中堅定卻是絲毫不減。面對莫小飛問話，他輕輕點了點頭，回答道：「小飛，你應該知道，這次機會十分難得，我定要為了爹娘好好爭一爭光！不僅如此，我還要藉著這次的機會，設法改變所有人對我們一家的看法。」

莫小飛明白，可心中仍是十分擔心道：「可這件事情恐怕並不會這麼順利。畢竟你是....就算谷主答應，兩位長老又會否准許？況且你僅僅只有兩個月的時間，在這兩個月里，又怎麼可能....」

也不等莫小飛說完，吳鋒冷哼一聲，傲然道：「我既然敢去，就絕對有十足把握。事已至此，我已再無退路，是成是敗在此一搏！」

話雖如此，可吳鋒畢竟身為待罪之身，只怕此番行事必定阻力甚多。莫小飛雖然擔心，但也只能默默為他打氣。只願此行吳鋒可以如願以償。

兩人各懷心事向前前行，忽然間卻見前方不遠處零零散散的圍着一些子弟。這是怎麼回事？

二人好奇之下走將過去，距離拉近只見一眾人正聚精會神的看着什麼。時不時的，就見這些人相互小聲攀談，對這眼前所見不住點頭稱讚！

一律青煙自村民所圍處徐徐而上，原是一老者正坐在大樹底下乘涼。老者嘴裏吊著根煙斗，滿臉笑意注視前方。就看見一名少女頭扎馬尾，雖然皮膚白皙嬌容靚麗，卻不知為何竟作男兒一般打扮。

只見她正在那裏有模有樣的揮舞雙掌發力出招，一番掌法運轉開來，絕非普通女子一般進展陰柔，到多了幾分瀟灑之情。

這少女名叫曲靈，不僅僅是谷中三位最有潛力的小輩之一，還是忘憂谷四門，朱雀門門主傅羽珊的親傳弟子。年僅14歲不但已達開元境巔峰大成層次，更練就本門之中最為絕頂的地階武法。放眼整個谷中，此等成就已是非常難得！

要知道，世間武法由高到低分別為天階、地階和人階。每一階又有下中上三等級別的鑒定。階位等級越高，修鍊起來也就越發艱難。

曲靈能在年僅14歲的年齡練就本門之中的頂尖地階武法。她的悟性絕對優勝眾人不知多少倍。

「呵呵，靈兒，好了好了。練了這麼長時間，應該也累壞了吧。快過來，好好歇一歇吧！」

看着少女臉頰微紅，那老者含笑間放下嘴裏的煙斗，揮着手將其叫停。

「是，爺爺！」曲靈收住招式，沖老者嘻嘻一笑，快步來到老者身旁。

「哈哈，曲老，得此孫女，您當真是有福氣呀！」

「是呀是呀，看看人家曲靈，再看看我那個不成器的兒子。唉，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要不然曲老，咱們換換？」

「去去去，誰要和你換了？這可是我親孫女，你要換和別人換去，少打我家曲靈的主意！」

「哈哈哈，快看快看，曲老生氣了！」

一眾谷中子弟起鬨玩笑，惹得這對兒爺孫也是笑聲不止。正在此時，只見一旁走來了兩名少年。眾人定眼看去，發現是吳鋒與莫小飛兩人，不禁紛紛輕皺眉頭不在玩笑！

走近眾人，吳鋒暫且止步，輕輕作了一個揖后，便就不再停留繼續趕路。眾人對他態度冷漠非常，幾乎連正眼也不瞧上一下，對其禮儀更是全沒當作一回事。

吳鋒不以為然，雖知必會如此，可出於輩份原因這禮節仍不能少！莫小飛心中微怒，不由的暗罵一聲，只為吳鋒暗叫不平。想這八年來吳鋒任勞任怨，可這些人仍是這般態度，難不成這心都被狗給吃了嗎？

「站住！」

吳鋒還未走遠，就聽一聲嬌喝自身後傳來。他緩緩收住腳步，轉身順聲而視。就見那曲老孫女曲靈雙手環抱於胸前，一副趾高氣昂的走了出來，說道：「吳鋒，本小姐說過你可以走了嗎？」

吳鋒臉上並未有任何變化，到是莫小飛氣這女人不過挺身喝道：「曲靈，你想怎樣？」

曲靈也不正眼看那莫小飛一下，冷冷笑道：「我在和這奴才說話，與你何干？我勸你還是躲遠一些，少管閑事，不然若是惹得本小姐不高興了，可有你好果子吃的！」

曲靈雖為女子可生性好勝斗勇不說，朱雀門主的入室弟子。苦修多年，早已盡得真傳！不僅僅是實力，就身份而言也絕非像莫小飛這樣的普通弟子可以相比！

可吳鋒畢竟是自己摯友，這曲靈明擺着就是有意為難。出於義氣，莫小飛自不會不管不問。更何況自己堂堂男子，如今竟被一名女子當眾挑釁，若然退縮豈不讓同輩笑掉大牙？

「你...」

莫小飛怒火中燒，明知不敵卻仍要出頭。吳鋒見狀忙一把將他攔住。一來這莫小飛絕非是曲靈敵手，二來也不想多做這無畏的爭鬥！

「曲靈姑娘，不知叫住我有何貴幹？」

吳鋒抱拳以禮相待，可曲靈看在眼中卻是心中泛起一層濃烈的恨意與殺念。

據說當年曲靈剛剛降世不久，其父就被吳鋒之父所殺。突來噩耗令母親引發惡疾，多年來只能久卧病榻生不如死。此仇不共戴天，她不止一次曾想過報仇。可礙於谷主顏面與當年約定一直未能如願。可多年下來對吳鋒也是處處針對，一有機會也要好好羞辱他一番不可！

「吳鋒，到算你識趣。這段時間一直未曾見你，你這奴才究竟跑到何處去了？」曲靈冷言嘲諷，正眼也不瞧一瞧吳鋒本人，自顧自的欣賞一雙美甲。

如此態度，莫小飛忍無可忍，吳鋒不願將事情鬧大，強行止住莫小飛，平靜道：「谷主傳了我修鍊之法，這段時間一直專註於修鍊，故而很少露面。」

「哦？」曲靈故作疑惑道：「此事我也聽說了，到也算你走了狗屎運。不過武資一說全在個人天賦，我看你資質平庸，就算再怎麼練也是不會有什麼效果的。還是本本分分的做一個奴才比什麼都好。我最近養了一條狗，名叫阿黃。那狗兒聰明乖巧的很，我也非常喜歡。只是這段時間我正好有事，無暇顧及到它。不如這樣，這武你也別去練了，給我好好伺候阿黃。若能讓我滿意，說不定以後我還重重有賞呢！」

莫小飛大怒，便要忍不住破口大罵。豈料這罵還沒罵出來，吳鋒竟是驚人的狂笑數聲。眾人心中一驚，曲靈臉色驟然巨變，冷哼道：「你笑什麼？」

吳鋒當下收起笑容，眼中竟迸射出一道攝人的寒光，一臉傲氣油然而起。他也不再謙卑，只想儘快擺脫這無聊的爭端，索性直接朗聲說道：「實不相瞞，我吳鋒就在今日已經成功練至開元境前期。今後，我要走的路還很長。只怕無法隨了曲姑娘的心意了。」

此言一出，震撼全場。看他神情似不是在說謊。一眾人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連曲靈也不由的如遭電擊一般。她爺爺曲老更是老臉一抽，暗暗驚呼道：「兩個月內成功練成開元境前期。正常人莫說是練成開元，單單就是這第一關三焦初識也不知要耗費多少時間？這...這吳鋒難道是怪物嗎？怎麼可能？」

就曲靈而言，似她這般被公認為潛力極高之人，也耗費了足足八年光陰才勉強達致開元境大成階段。吳鋒短短兩個月內便練成開元境前期，別說是他曲老頭，就是換做任何一人，恐怕也難以相信！

吳鋒冷冷一笑，也不理會眾人震驚模樣，甩身欲走。豈料曲靈心中怒意更盛，再次出言喝道：「吳鋒，你一個罪人之子，又有什麼資格在這裏囂張？哼，當年若非看在谷主的面子，你恐怕早就已經死了！」

「你真這麼恨我？」

「我恨不能親手殺了你。」

吳鋒沉默片刻，他背對曲靈雙手負手而立也不轉身，一雙眼目望向穹蒼，忽然一字一句清晰的問道：「我若給你一個機會，你敢動手嗎？」

曲靈微微一愣道：「什麼？」

吳鋒朗聲一笑，隨即道：「兩個月後，谷中百家論道，你心中不必再存有顧慮。你若有本事就來與我一戰，一切恩怨全在兩個月後作個了斷！」

曲靈大驚，兩個月後谷中百家論道？此論道乃是針對谷中年輕一輩弟子展開的一場比武爭奪戰。但凡谷中新一代弟子均可上台參加！無論是誰只要實力足以技壓群雄，就會被給予一場天大的機緣作為獎勵！

吳鋒口出狂言，即便他現在真的已經練成開元境前期，可要參加兩個月後的百家論道也是如天方夜譚一般！更何況以他現在的身份，竟然敢公然挑戰曲靈。

要知這擂台之上拳腳刀劍本就無眼。比武較技時，失手重創致死的案例多不勝舉。曲靈與他恩怨多年，若真在台上暗中下重手取他性命也是枉然。一眾人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暗道難不成這小子想要自殺嗎？

「兩個月後，百家論道？就憑你？」曲靈一臉懷疑的看着吳鋒，其中不乏還充斥着濃烈的嘲諷！

吳鋒笑道：「怎麼，難不成你怕了？」

曲靈不懈的一笑道：「我會害怕？就算真的害怕，也只是怕你到時來不了。」

此言一出，眾人均都忍不住暗暗偷笑。

吳鋒不以為然，平靜道：「到底如何，兩個月後自見分曉。我言盡於此，就看你敢不敢來應戰！」

曲靈心中自有一股傲氣，聞聽此言豈甘落後，冷笑道：「好，那你可要好好努力，我到要看看，兩個月後你到底能有何進步。」

吳鋒大步流星而去，身後莫小飛緊緊跟隨。可他雖然口氣狂傲，心中卻想：「曲靈，你我一家之間的恩怨，也的確是到了該了斷的時候了。爹，娘，你們放心。孩兒定會將這件事徹底了解的。」

「兩個月後，一決勝敗。生死各按天命。機會我已經給了你，能不能把握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看着已經走遠的吳鋒兩人，曲靈眼神中殺意濃烈。那少女不僅攥緊拳頭，憋了這麼多年終於到了該了結的時候了。回想這些年來，若不是因為谷主，只怕吳鋒早就死在自己手中。

這一次是他向自己發起挑戰，所謂拳腳無眼，以後的事情可就怪不得自己了。

「吳鋒，你最好記住今天的話。兩個月後你若敢來，我曲靈定要你有來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