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一部第三章登基之際風雲起

第一節

西江月·天啟吟

內有黨爭囂張，外有后金瘋狂。更有竊位詭計生，我自妙計無窮。黨爭后金皆弊，朕擬能人抵禦。登基前夜下毒手，勇士保朕無憂。

這是一個月朗星稀的秋夜，儘管是半弦月，卻格外的明亮。姜傑卿守在密室的門口，鐵志雄已經進密室多時了。

密室內，鐵志雄頗為不解地問朱常洵：「王爺，您為什麼臨時取消了行動計劃？那是一個多麼好的機會，恐怕以後不會再有了……」

朱常洵微微一笑：「鐵掌門，你說的不錯，機會的確是不多了，今天晚上是最後一次，你準備的怎麼樣了？……」

「啟稟王爺，萬事俱備只欠東風……」鐵志雄頗為自信的說道。「縱然是錦衣衛趕到，恐怕也是無濟於事！……」

「你就這麼有把握？」朱常洵有點不放心地問他。「朝廷錦衣衛的厲害，你是知道的，千萬不要大意啊！……」

「王爺，您就放心吧！……」鐵志雄說道。「要不是您臨時取消了行動，今天就沒必要討論這個問題了……」

「是嗎？我倒是真想看看……」朱常洵說道：「看看你是怎樣完成任務的，不過，我是真的不能去，只能靜候你的佳音了……」

鐵志雄立刻起身告辭……

看着鐵志雄離去的身影，朱常洵耳邊彷彿又響起了那句：為什麼臨時取消了？……為什麼？……

朱常洵抬頭仰望星空，心裏思緒萬千，久久難以入睡。

為什麼取消？只有他自己知道，那就是因為：如果在那個時候動手，勢必會大開殺戒，不但朝廷文官可能會被殘殺殆盡，而且皇族也會遭受滅頂之災，導致天下大亂。在那種情況下，就算是自己能夠殺死朱由校，奪得皇位，可是那又有什麼意義呢？他朱常洵想要皇位，不也是想要重振大明嗎？那樣的結果不是他想要的，所以，他才改變思路，決定今晚(九月初五)殺掉朱由校，阻止他明天舉行登基大典，自己取而代之！

列祖列宗啊，寬恕我吧！朱常洛是個短命鬼，他的兒子也決不會是一個好皇帝。只有我朱常洵，才是那個最為適合做大明皇帝的那個人！為了祖宗的江山能夠千秋萬代的傳下去，我也只能這樣了！……

「王爺，您該回去安歇了……」姜傑卿出現在朱常洵身邊。「保重身體啊，王爺。」

「好，聽你的，我留在這裏也沒有用，去睡覺……」朱常洵跟着姜傑卿走出密室，走向他的寢宮……

剛才還是月朗星稀的秋夜，現在卻突然變了。月亮鑽進了烏雲之中，大地頓時暗了下來，還颳起了風。真箇是「風高月黑殺人夜！」

全副武裝、英姿颯爽的虎武威左手握著劍柄大步流星走進太子宮，穿過長長的走廊直接進入到太子宮中一間比較偏僻的房間之中。現在已經是一更天，室內燈火輝煌，照如白晝。金色的、帶有龍圖騰的巨大屏風前面有一張巨大的龍書案，二者之間有個金光閃閃的寶座，寶座上坐着的那個神采奕奕的人正是十六歲的朱由校，他的左右兩邊分別站着金逸楓、金鶯鶯兄妹，大太監王安在稍下一點左側站立。

明天上午就要正式成為大明的皇帝了，他朱由校就可以實現他那夢寐以求的願望了，這是何等的榮耀！何等的開心！儘管王安一再告訴他要用一顆平常心對待，可是朱由校還是難以抑制激動的心情。

虎武威來到朱由校他們面前立刻抱拳秉手：「末將參見吾皇萬歲萬萬歲……」

「虎愛卿平身，賜座！」朱由校向右前方一揮手。「虎將軍這幾天辛苦了，待朕登基后重重有賞……」

「皇上過獎，這都是末將應該做的。」虎武威說着，並沒有坐下。

王安對虎武威說道：「虎將軍，皇上既然讓你坐下，你就坐下嘛！你不坐，是要抗旨嗎？……」

虎武威只好坐下。

王安詢問虎武威：「虎將軍，一切都準備得怎麼樣了？……」

虎武威立刻起身，抱拳秉手。「回王公公，一切準備完畢。具體人手由虎武峰(虎武威的親弟弟)帶領，各個方位全都佈置到位，我就在這裏伺候着，隨時隨地應對各種情況……」

「好！虎將軍，告訴你的人，一定要細心！一定要謹慎，不可放過一點蛛絲馬跡……」王安細心的叮囑著虎武威，他又走近金逸楓。「金侍衛，你的人到位了嗎？……」

金逸楓正色道：「回王公公，我的人早已到位，只不過無事不能現身……」

「哦，明白明白……」詢問過虎武威和金逸楓之後，王安對外圍和內圍的情況算是大體上有了個了解。但是，就算這樣，他還是仍不放心，走到朱由校面前跪下。「請皇上移駕乾清宮……」

王安此言一出，幾乎所有的眾人全都糊塗了，都面帶不解之情的看着王安，不知道他的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葯。不是嗎？太子宮明明已經是銅牆鐵壁一般的了，為什麼還要讓朱由校轉移到乾清宮呢？

朱由校首先忍不住問王安：「王安，這裏已經很安全了，為什麼還要移駕乾清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