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憑什麼

「吞噬吧，那本來就是屬於你的。」

就在白楊還在沉思之時，一道很熟悉的聲音慢慢傳來，白楊聞聲抬頭，發現自己竟然不知何時完全改變了位置。

這裏已經不是曼哈頓了，而是一個他很熟悉的場景，血海。

而在白楊不遠處，血海之中，正懸浮着一個熟悉的人影，A哥。

「這是。。怎麼回事？」

白楊雖然有些驚詫，但也沒有過多驚慌，這裏本來就是傳承空間，發生什麼事情都是有可能。

「你完成了考驗，雖然還有大部分的隱藏劇情你沒有去挖掘，比如希望村，比如黑光病毒真正的起源，比如一代之中那幾個對手。你都沒有去探索，但是最終任務確實是戰勝遺棄者，你勝利了，自然也就結束了。」

A哥背對着白楊，淡淡說着，語氣之中聽不出絲毫情緒。

白楊也沒有意外，他對於那些事情自然也是很好奇的，可當回到曼哈頓之時，他也沒有心思深究。

曼哈頓對於虐殺粉來說，如同耶路撒冷對於教徒的意義，雖然A哥是個反英雄角色，但是對於這個世界上部分人來說，A哥就是信仰，病毒就是榮光。

不能說這種觀點有多麼偏激，畢竟人都有自己的追求，有人心向光明的溫暖，但是也不能打擊黑暗的冰冷。

「你。。知道。。。」

白楊有些猶豫的慢慢說道。

他剛剛已經查看了，原本應該在虐殺空間之中的A哥妹妹戴娜和J叔女兒瑪雅已經不在了，彷彿從未出現過。

那這麼而言，A哥。。。。

站在不遠處的A哥終於慢慢轉過身，他的半張臉依舊是籠罩在黑暗之中的。

「知道什麼？

知道我其實不是一個真正的生命，只是一個所謂現實生活之中創造的遊戲人物。

知道我所謂前半生的記憶，我的力量其實全部都是一條代碼，其實全部都是一些程序員給我設計的。

知道我所在的世界其實是假的，我所在的一切只是一個遊戲。

知道我的妹妹，我的存在，都其實只是虛擬？」

A哥說的很平淡，完全沒有瘋狂滅世的意思，白楊也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A哥淡淡看了一眼白楊。

「你要知道，沒有什麼是絕對真實的。

你怎麼確定我所在的世界一定是虛擬的，你怎麼確定你所在的宇宙就是唯一的。

說不定真的存在另一個世界，存在另一個我，另一個你。

也許另一個世界的我擁有我之前渴望的平凡生活，他有一個愛他的女朋友，有一個他自己最愛的妹妹，有一個完美的事業，有一個沒有末日的未來。

也許另一個世界的你只是一個普通的學生，也許他剛剛參加完所謂的命運高考。也許他剛剛對一個他暗戀了十多年的女孩表白失敗之後，才發現自己貌似不是那麼像自己想的那樣喜歡她。也許他還在想要不要趁著假期去找那個他真正喜歡和或許喜歡他的女孩。也許他現在還獨自在房間思考，萬一今年失敗了，到底要不要再去復讀一年。也許他也在思考自己寫的那些小說會不會完成他的目標。」

說到這，A哥忍不住笑了一下。

「有什麼意義呢？真實和虛擬的劃分，從來不是別人給你的，哪怕我的世界是所謂的遊戲，哪怕你的世界是所謂的真實，哪怕真的有另一個我們。

但是我們就是我們的真實，我們就是唯一的自我。」

說完，血海翻湧，血浪奔騰，無數怨魂再度席捲而來。

白楊還在思考A哥說的話，但是A哥已經不想再等了。

「準備開始吧，因為我都不確定我這會是不是真正的我，是這個所謂的傳承按照我的記憶構造了一個現在的我，還是真的把我拉到了這裏，但是我已經無所謂了，這沒有絲毫意義。

老子我跪求一死，反正曼哈頓我也掛了，也懶得再回去了，之前要不是那些黑色守望不開眼，你試試，你就算帶我勇闖天涯，我會不會起來和你喝雪花。

我現在就相當於是被這個所謂的傳承弄出來的監督者，用我剛剛吞噬的怨魂記憶來說，我就是你們口中那個所謂的戒指之中的老爺爺，或者是什麼系統之中的蘿莉妹，都只是為了讓你更好的獲得傳承。

我其實很好奇，那個存在為什麼選擇虐殺作為你的傳承力量，虐殺在前期確實很強，但是到了後期，特別是在這些怨魂記憶之中，那些所謂的神靈，比我可是強多了。」

白楊也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問題，從末世一開始他就有這個想法，虐殺力量很強，但是有些人類的異能更強，如果真的到了最後，白楊不一定能打過對方。

「但是我相信，既然選擇了，就一定有他的道理，至於更深層原因，我也不知道啊。」

A哥沒有過多糾結，但是白楊忍不住說。

「您能幫我想想嗎，您是最接近虐殺力量，我。。」

「雨蝸無瓜。」

「什麼？」

「聽不懂嗎，不對啊，你們人類記憶之中都有啊，雨女無瓜的翻版，與我無關啊。」

白楊：「。。。。」

「你自己要是也想不通，那也就不用想了。」

A哥的聲音依舊是熟悉的冰冷，然後他看向了白楊。

「雖然我不知道，但是我還是想問一句，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是你？」

「什麼意思？」

A哥彷彿一下子來了興趣。

「就是，你有沒有疑惑過，甚至不安過，為什麼你是那個所謂的天選者，為什麼你就要承擔這一切的責任，為什麼偏偏正好就是你，世界這麼大，為什麼你就是那個救世主？

你難道真的那麼自信，你就一定能成功，你記憶之中的那些神靈全部失敗的任務，你為什麼相信自己一定會成功？

你憑什麼覺得你就是救世主，你憑什麼認為你會超越你的前世，你記憶之中那些創世的神靈都完成不了的任務，你就行。

你就確定你未來一定能達到他們的境界，甚至要比他們更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