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第九節

「督主，金逸楓他們是江湖上的武林高手，近身保護是他們的強項，我們也得尋找我們的強項。那麼，我們的強項是什麼呢？……」李永貞說道：「我覺得，我們的強項應該就是，金逸楓他們給皇上辦不了的事情我們能給皇上辦……」

石元雅說道：「督主，我們為什麼還把金逸楓他們一網打盡呢？……」

魏忠賢聽了石元雅的話之後罵道：「說你笨吧，還真是。除掉金逸楓他們？這不是作死的想法嗎？你就不想想，他們如果被除掉了，那麼保護皇上的重任由誰來承擔？是你嗎？如果皇上沒了，我們都得去死！明白嗎？你個蠢貨！……」

塗文輔也說：「老石你也真是的，怎麼能夠有這種不長腦子的想法呢？這次督主說過之後，千萬不能再這麼想了！……」

石元雅聽了魏忠賢和塗文輔的話之後，也覺得自己剛才的話似乎頗為愚蠢，對魏忠賢說道：「督主，屬下只是認為皇上此次對我們不滿，是由金逸楓他們造成的，所以才……」

魏忠賢繼續罵道：「這種想法也是錯誤的，老石呀，我告訴你，從今以後，你就把你的那種愚蠢的想法放棄了，你應該知道，儘管金逸楓他們和我們並不是一條心，但是他們客觀上保護了皇上，只要皇上在，我們就在。明白嗎？……」魏忠賢翻了翻白眼：「行了行了，我們現在得好好想想，看看如何才能讓皇上改變對我們不好的看法吧！……」

一聽這話，王體乾「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督主，這個事您也要再去想嗎？……」

「呃，咱家又不是神仙，這件事不去想想，又能如何？……」魏忠賢對王體乾的話有點不解。

王體乾又說：「督主，您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其實，您說的那件事，奉聖夫人完全可以替您辦到，而且還是不費吹灰之力……」

魏忠賢聽罷一拍自己的腦門：「哎呀！還真是的，王體乾你提醒的還真是及時。好了，你們也去告訴底下的其他人，讓他們給咱家老實點，沒有咱家的話，都不要亂說亂動，給咱家找麻煩！……嗯，還有，體乾，火槍衛的訓練從現在起必須抓緊進行。咱家這就去見奉聖夫人！……」

朱常洵坐在椅子上，不動聲色地聽着姜傑卿給他細緻地講述，皇太極刺殺孫承宗和朱由校的經過。

「完了？……」朱常洵問道，他似乎意猶未盡：「怎麼能這麼快就完了呢？這也太不像皇太極的做事風格了嘛！……」

「也許，皇太極也僅僅只是一個皇子而已，比他的那幾個兄弟們也好不到哪裏去！……」姜傑卿順着朱常洵的話題說下去。

「不，你錯了，傑卿，你不了解皇太極這個人！……」朱常洵說道：「這個人是一個令人害怕的人，他對既定的事情向來都不會半途而廢，想必這次也是一樣的。不過，看目前的態勢，前景不是很明朗呀！……」

姜傑卿聽完一笑：「這似乎對王爺有利，無論事情如何發展，王爺都不會吃虧的！……」

「孫承宗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忠臣，他在為他的學生而努力奮鬥，想替他的學生收回遼東。只可惜啊……」朱常洵似乎是轉移了話題。

「只可惜什麼呢？……」姜傑卿問道。

「只可惜他碰上了努爾哈赤這個強有力的對手，孫承宗的抱負未必會實現了……」朱常洵接着說道：「努爾哈赤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他自從二十五歲率軍以來，從未打過一個敗仗。幾乎是所向披靡、無往不勝；孫承宗是什麼？他是一個沒有打過仗的一介書生，論文才比教育，他孫承宗可以說完全可以做努爾哈赤的老師，要是論打仗呢？孫承宗是對打仗頗有見解，可那都是理論，實踐怎麼樣呢？恐怕只有經過實際檢驗才能確定吧！……」

對於朱常洵的這番話，姜傑卿是很佩服的。朱常洵對孫承宗的評價基本上是很公正的，儘管朝廷上下都在瘋傳孫承宗是一個卓越的軍事天才，但那些傳言大都是出自東林黨人之口，姜傑卿對此也是將信將疑。

「那麼，王爺，您認為努爾哈赤和孫承宗交鋒，誰能取勝呢？……」姜傑卿問了朱常洵一個較難回答的問題。

想不到朱常洵哈哈一笑：「如果本王想的不錯，今後努爾哈赤本人和孫承宗本人也許永遠不會親自動手對陣，但是他們兩個做為各自軍隊的統帥，必然會有很多的交鋒機會。努爾哈赤獲勝的幾率可能要比孫承宗更高一些……」

「可是，王爺，假如真如您所說，那豈不是對我大明極為不利嗎？……」姜傑卿不安地對朱常洵問道。

「是啊，這個本王也是知道的。我也想孫承宗能替我們大明戰勝努爾哈赤，只可惜呀！孫承宗只是一個理論上的軍事家……」朱常洵說道。

姜傑卿還想再說些什麼，朱常洵又說：「看着吧，皇太極不會就這麼輕易地放過孫承宗和他的！……」

姜傑卿沒有再說話，但是他的心裏是一清二楚，他知道朱常洵嘴裏的那個「他」是誰。

夜幕又降臨了，今晚是一個月朗星稀之夜，皎潔的月光照耀着大地，給人以寧靜而神秘的感覺。

朱由校一個人坐在寢宮門口，出神地望着窗外皎潔的月光，默默無語，旁邊只有小六子一個人伺候着。

此時此刻，這個十八九歲的少年天子的心中波瀾起伏，很不平靜：

朕自登基以來，已經兩個春秋有餘，回想起來真是感慨萬千。黨爭之風盛行到連皇權都受到威脅，皇祖父萬曆皇帝深受其害，無奈之下用不上朝來與之抗爭，最終竟然將國家軍務荒廢到如此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