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七節

「什麼？！……」朱常洵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真的嗎？……」

「千真萬確，王爺。這是我們的眼線傳來的消息，絕對準確！……」

「那麼……」朱常洵雙手背在身後，來回走動幾下，回頭問姜傑卿。「你認為這件事，會是誰幹的？……」

「奴才不知道。」姜傑卿低下頭說道。「沒有憑證的事，奴才不敢胡說……」

朱常洵說道：「傑卿，就咱們主僕二人在，隨便說說也無妨……」

姜傑卿只好說道：「王爺，既然您這麼說，奴才就抖膽說說自己的看法。可不一定對！……」

「對不對的沒關係，就當幫本王參謀參謀……」朱常洵說道。

「據我們的眼線報告，張皇後為人正直，很看不慣魏忠賢和客氏的作法，經常勸皇上要近賢臣遠小人。雖然是皇后和皇上之間的私房話，但是以魏忠賢和東廠的手段，想知道，也不是一件難事。就連奴才現在和王爺說話也得在這個密室之中，可見東廠的那些鷹犬們是多麼的無孔不入。」姜傑卿分析道：「張皇后對皇上說的話，可能已經被魏忠賢東廠的那些鷹犬們偵聽到了，於是乎魏忠賢可能想殺掉張皇后，所以，會不會是他雇兇殺人呢？……」

「那麼，現在情況怎麼樣了？……」朱常洵問道。

「現在的情況是，刺殺張皇后未果，有驚無險；殺手當場被抓，剛要審問殺手，殺手卻又食毒自殺而死，斷了唯一的線索，幾乎就成了一宗無頭案……」姜傑卿說道。

「那麼，皇上怎麼樣了？……」朱常洵問。

「平安無事。」姜傑卿回答得十分乾脆。

「你說的要是真的，那就奇怪了！……」朱常洵自言自語，又像是對姜傑卿說的。

「奴才愚笨，看不出奧妙所在，請王爺明示……」姜傑卿說道。

「傑卿啊，你想想，魏忠賢是什麼人？他是專門負責保護皇上、皇后的總負責人，他怎麼會做這種愚蠢的事，那豈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朱常洵說道。

「嗯，王爺分析得很對。不過，那個殺手被抓之後就自殺了呀！這豈不是天衣無縫嗎？……」姜傑卿說出他的看法。

「表面上看是這樣，可是，只要你略微動點腦子就會聯想到一件事……」朱常洵說道。

「王爺，是哪一件事？……」姜傑卿問。

「那就是，殺手為什麼在被抓之後立刻就自殺了呢？他想掩護誰，我們不知道，我們知道的是，如果他不死，必然會供出幕後主使；現在，他死了，沒線索了，這樣除了那個幕後主使，對誰有好處呢？……」朱常洵一臉狡詐的看着姜傑卿問道。

「這還用說嗎？自然是負責破案的魏忠賢呀！如今殺手死了，線索斷了，一切都可以以無頭案來了結……」姜傑卿順着朱常洵的思路往下分析。「張皇后本來就和魏忠賢不和，現在出現了這種結果，別說是張皇后，恐怕就是滿朝文武大臣們也會有理由懷疑，這個案件就是魏忠賢本人的幕後主使……」

「對！……」朱常洵接着說下去：「你沒有說錯，問題就在這裏。這樣連你我都能想到的，魏忠賢能想不到嗎？既然能夠想到，為什麼還要這樣干？這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是啊，王爺，如此一來，還真叫人有些想不通呢？……」姜傑卿說道。

朱常洵雙眼一陣亂轉，之後喜形於色地對姜傑卿說道：「想通想不通，對於我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們似乎有了一個機會……」

「王爺，您是說？……」姜傑卿看着朱常洵的眼睛：「魚目混珠？……」

「傑卿啊，不虧你跟孤王多年，想不到你進步如此之快！……」朱常洵笑道。

可是姜傑卿卻並不看好朱常洵的這個「魚目混珠」之計。「王爺，如果皇上的侍衛不是表小姐，這個計劃就有可能會成功。可惜呀！表小姐對皇上真是太忠心了，她的身手又是那麼好，就連鐵志雄都被她打敗，放眼天下武林，能和表小姐一決高下之人已經不多啦！就算有，我們也不能讓他傷害了表小姐呀！……」

「那麼，我們要是不通過動武這種方式呢？就不會傷害到表妹了吧！……」朱常洵頗為神秘的一笑說道。

姜傑卿也會意的一笑：「王爺是說用別的方式？可是奴才想，既然表小姐是直接保護皇上的，那麼皇上無論是出了什麼亂子，表小姐總是難脫干係的呀？除非……除非是不牽涉表小姐職務範圍之內……」

可是，姜傑卿在瞬間又收斂起了笑容：「表小姐職務重點是保護皇上不受武力打擊，至於說其他方面，恐怕也是都有人防範，不好下手……」

朱常洵眼珠又轉動幾下：「反正，我覺得現在吧，魏忠賢已經引起了眾人的反感和抵制，對於我們來說，是千載難逢的。所以如果就這麼無所作為，真是太遺憾了！……」

看到主子這般模樣，姜傑卿心裏也不好受，他冥思苦想了大半天，終於鼓起勇氣問朱常洵：「王爺，奴才想問您一個事情，希望王爺不要怪罪奴才才是！……」

朱常洵對姜傑卿說道：「想出什麼好主意就說出來，有什麼疑問就問，放心，本王不會怪罪你的。問吧，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