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7章 待誠待誠

聖女轉態！

天武帝強勢干預！

楊生泰說死就死！

……

這一切的一切，在郭昆的心中早已明了。

只見他叩跪在地，深吸了一口氣，硬著頭皮咬着牙，凝聲道：

「慕容先生，有一句話郭昆不知當講不當講……」

「有屁就……不對！你，你剛剛稱呼寡人什麼？」慕容無天猝然回身，敏感而暴戾！

「慕容先生！」

郭昆咬牙，繼而道：

「你……你現在還看不清局勢嗎？漢室太強了，我們根本就不是對手，再冥頑不靈下去，就是死路一條啊！」

「屬下現在算是明白了，帝祖為什麼捨身求仁，因為他早就看穿了，龍脈復甦之後，這天下依舊是漢室的！」

「此外，屬下現在確定了，那些風聞都是真的！至於聖女為什麼選擇在一個月之後舉行即位儀式，這……這是給我們一個求生的機會啊！」

「慕容先生，楊生泰的死，就是血淋漓的警示啊！」

這些話太突然了！

更跟突然的，是郭昆的態度轉變。

這在慕容無天看來，分明就是一種背叛！

「郭昆，連……連你也要背叛寡人嗎？」慕容無天踉踉蹌蹌，不可置信。

「慕容先生，郭昆不想背叛，也不是背叛，郭昆只是不想死啊……漢室確實欺我大荒一脈太甚，但……但這種苟且在大荒禁地之中做個人人喊打的餘孽反賊的日子，我實在是看不到頭了！」

「天武帝太強大了，漢室太可怕了！」

「屬下原以為龍脈復甦之後，大荒一脈會一飛衝天，但事實並不是這樣，一飛衝天的是漢室，兩位天選後人都拜向了天武帝！」

「擁抱漢室，是……是我們唯一的出路，也是最好的選擇啊！」

唯一的出路。

最好的選擇。

那一刻，慕容無天徹徹底底的獃滯住了。

他不明白為什麼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大荒一脈能有今天，可是他一手締造的啊！

他想要一雪前恥，有何錯？

身為天選之族的聖主，野心勃勃的圖謀天下是他對於天選之族最後尊嚴的捍衛和死守，又有何錯？

可為什麼，到頭來眾叛親離孤立無助的人卻是他？

「想不明白是吧？不甘心不服氣是吧？」

這時，一個幽幽的聲音響起。

戴着青銅面具的天啟老鬼不知何時站在殿外，語氣有些揶揄嘲弄的問道。

「你……你是天武帝身邊的那位武道大宗師？」郭昆臉上一變，驚恐顫慄。

「準確來說，我是你們帝祖的故人，大荒末年四境半聖之一的天啟老祖。」老鬼淡聲道，緩緩踏入殿中！

郭昆當即獃滯，顫聲道：

「八百年之前的半聖至尊？天啟老祖？你就是武極宗的那位老祖？你歸順了漢室？」

「打不過，又不想死，幸好陛下英明仁慈，老祖我當然是選擇歸順了。」老鬼淡然道，絲毫不避諱。

這讓郭昆極為意外，就連怨怒滔天的慕容無天也怔了一下。

「老祖我還記得大荒時代你們慕容皇族的行事風格，觸犯皇威者，殺光九族三代，但凡有天驕出世，要麼歸順皇族，要麼直接抹殺！」

「不出意外的話，本尊的那一盞命魂燈，現在應該還在紫金宮下方的底蘊秘境之中吧？」

天啟老鬼看着慕容無天，聲腔似笑非笑。

慕容無天緊鎖眉頭，全神戒備，反問道：

「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

「千古以來，成王敗寇，弱肉強食，大荒時代更是貫徹的淋漓盡致！趙無極滅殺慕容氏，是常理所在，你們想要復仇，也是情有可原！」

「只是，你們沒那個資格！」

「八百年前的勝者是漢室，滅殺你大荒一脈百萬族人家臣！」

「八百年後，一切如初，但不同的是，昔日九公主的後人是當今天武帝最寵愛的妃子，慕容旭捨身求仁，雖說救得是淑妃，但人情終究是欠在陛下的身上！」

「其實聰明人都知道，對於一朝帝主來說，私德褒貶是最沒用的事情，天武帝不退兵，你又能如何？」

講到這兒，天啟老鬼驟然間語氣一沉，語出尖銳：

「無天，之前在聖女宮，死的人若是你，你又能如何？」

這話一出，慕容無天徹底怔然。

雄霸殺楊生泰如屠狗，殺他亦然！

「你……你到底想說什麼？」慕容無天的語氣在變弱。

「你的下屬看的都比你透徹，可你，卻執迷不悟！九公主後人入了漢室，慕容旭以死解恩仇舊怨，天武帝亦是以誠待誠，這……是最好的時機！」

天啟老鬼嘆聲道。

郭昆聽到這兒，激動無比，跟着道：

「老祖說的沒錯啊！」

「慕容先生，你……你還不明白嗎？執迷不悟，不順應大勢，是死路一條！相反，擁抱漢室才是重獲新天啊！」

「九公主後人是當今淑妃，算來，我……我們也是皇室外戚啊，這真的是最好的時機和結果了！」

「我，我……」

慕容無天踉踉蹌蹌。

他終於是明悟了，開始動搖了。

說來可能有些無法接受，能有今天這局面，其實是天武帝的仁慈！

若是換做趙無極在世，呵呵……哪有這麼多破事！

「罷了。」

「距離慕容流螢即位還有一個月的時間，距離陛下所給的期限，還有三個月，不急，慢慢想！」

留了這麼一句話，天啟老鬼揚長而去。

慕容無天雙目無神，如行屍走肉。

郭昆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不敢，只能緊緊的候在一邊。

良久之後。

慕容無天長嘆了一口氣，而後，臉色釋然，道：

「郭昆，快！快傳我的命令，讓前去幽州的玄冥和護龍二人即刻歸來，還有莫風清的那十萬幽州兵，切不可有半點的輕舉妄動，快！！」

「屬下遵命！」

郭昆大喜，領命而出！

聖女宮偏殿。

雄霸正在擬寫密折，天啟老鬼推門而入，笑道：

「小老弟，慕容無天明悟了。」

「這麼快？」

「那當然！老哥出手，一出就有！」

「呵呵……」

雄霸呵呵一笑，撕了桌案上寫好的密折，重新擬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