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九十九章 絕息
雖不知這呂雲要往哪裏去,但是現在,四人所要到往的地方,卻是相同的,那就是回空靈宗。
在這一路上,四人皆是不吃不喝。
可四人依然是忍了下來。
呂雲見地上的龐休元傻愣愣的,他當即怒瞪裴然卿:
「你還帶着這廢人作甚?他已經廢了,趕緊將他丟了吧!」
「倘若將他丟了,他會死在這裏的!」裴然卿鄭重道。
他回頭看了那傻愣愣的龐休元一樣,此人似乎愣得像是天生的傻子一般。
風吹雨打都對他無用。
裴然卿無奈搖頭,實在是之前的動靜,讓龐休元太過害怕了,把他嚇傻了。
呂雲冷漠一笑:
「這小子,幹啥啥不行,沒有任何的本事,就知道吹噓自己,現在好了吧,師兄弟們都是死在他的決定上,乾脆讓我殺了他,一了百了!」
呂雲正要拿劍,但被玉秦懷攔下。
玉秦懷陰沉着臉,就連裴然卿也是低着頭。
呂雲見玉秦懷漸露殺氣,他低喝道:
「你想幹嘛?上古棄民!」
鋒利的話語,直傷玉秦懷的心。
玉秦懷最不喜歡人家叫他棄民二字了。
但這呂雲,偏以為,棄民便是玉秦懷的名字。
「夠了,繼續往前,你若是敢動他,我便殺了你!」
玉秦懷動了火,這讓呂雲渾身一顫。
呂雲看着玉秦懷從自己的身旁經過,而他卻無能為力。
直至玉秦懷走遠,他才撇嘴道:
「哼,神氣什麼?」
一行四人,在這毒辣的天氣下,不斷的往前趕路。
他們也不知道,這一去,是距離空靈宗有多麼的遠。
但這沙漠,隨時都會將人渴死餓死。
沙漠大到無邊,想要走出去,得花費很多的時間。
但是四人身上沒有多帶什麼食物,餓了渴了,只能忍着。
走了幾步,平日裏嬌生慣養的呂雲,卻是升起了怒火,他瞪向正在休息的人,一把沖了過去。
見他衝到龐休元的面前,一巴掌打在了龐休元的臉上。
這一巴掌,打的龐休元臉上,都多了一個鮮明的巴掌印。
裴然卿當即拉住呂雲準備繼續打的手,他喝問道:
「你做什麼?」
「若不是他,我們早就出去了,豈會還逗留在這個地方?」呂雲罵罵咧咧道。
裴然卿將呂雲推開出去,他喝道:
「師父說過,弟子在外,就該互相幫助才是!」
「互相幫助?呸,這個世間,本就是成王敗寇,活下去才是王,死了,那就是廢物!」呂雲冰冷的眼神,死死盯着龐休元,「你記住,只要被我發現一絲機會,我就會殺了他,絕不留情!」
呂雲轉過身去,他找了個地方,低沉着臉,坐了下來。
玉秦懷來到裴然卿的身旁,二人眼神示意,但裴然卿卻是搖搖頭。
同時同門,豈能為了自己活着,而鬧出同門相殘的結局來呢?
繼續往前走,行了一段路,又得休息一會兒。
在這片望不到邊際的沙漠地帶,玉秦懷都看不清前方的路。
漫天的黃沙瀰漫,遮擋了他的視線。
除此之外,他並沒有在地上,發現任何一隻獵物。
也就說說,整個沙漠,除了他們之外,左右其他的活物。
想到這兒,三人只能繼續前行。
並且帶着一個累贅。
這一路過來,卻是拖了一地的路。
三人又干又渴,倒是那龐休元,他一直被人背着,絲毫不覺得累。
到了十里之外,忽見前方黃沙飛揚。
眾人皆是大驚,趕緊找個地方,等黃沙過去。
待得黃沙過去之後,此地已經是一片狼藉。
他們發現,來時的路沒了。
而要往的地方,卻也是沒有了。
他們彷彿就被困在這裏,無法前進,亦無法後退。
呂雲絕望大呼道:
「完了,我們要被永遠留在這裏了!」
對於呂雲的話,玉秦懷跟裴然卿,並沒有抱多大的心態,相反,二人還覺得,此絕境之地,若是能夠走出去,必定能讓他們修為更加大漲。
絕處逢生,便是這個道理。
行了百里路,依然沒有發現任何的動靜。
三人的肚子,咕咕作響。
呂雲看着那一旁的龐休元,他拿起刀,朝着龐休元走去。
「你做什麼?」
裴然卿當即攔道。
「這混賬,浪費了我們多少的時間,我現在能做什麼,我要從他的身上,割下足夠多的肉來,不然的話,我們都得死!」
呂雲大喝道,玉秦懷也加入阻攔呂雲的行列之中。
但呂雲已經瘋了,就算被攔下來,他還會第二次發起進攻。
不管多少次,他都執意想要吃了龐休元。
玉秦懷已經動了殺機。
然而此時,玉秦懷卻是注意到,前方不遠處,竟然有濃郁的靈氣。
「前方有綠洲!」
二人當即警覺起來,呂雲轉過頭去,當其發現綠洲的時候,奮力撲了過去。
裴然卿則看着玉秦懷,雙眼之中,充滿了感激。
裴然卿感謝玉秦懷為他師弟所做的一切。
但這一切,被裴然卿視為最重要的東西。
哪怕是在最關鍵的時候,也不能丟下自己的同伴。
這就是裴然卿的信念。
呂雲已經身體跳到了綠洲的水中,他瘋狂的吞吃。
水裏還有一些魚兒,他抓起來,直接塞進自己的嘴裏。
他瘋狂的嚼著,嘴裏已經滿是血跡。
看着他那瘋狂的舉動,玉秦懷二人也只能作罷。
二人也一起進去,喝了點水,吃了點魚。
裴然卿自然沒有忘記他的師弟,他將水從其師弟嘴裏灌下去。
然而吃東西,卻是麻煩了。
龐休元根本不張口,如何將東西塞進去?
想了好久,二人才將魚兒,從其嘴裏塞了進去。
等吃了東西,四人都有了力氣。
玉秦懷並沒有忘記,灌些水來。
他恨不得將這兒所有的水,全部灌起來。
但是這兒是綠洲,說不定還會有其他人來這裏。
這裏是生命的源泉啊。
回頭看了這綠洲一眼,四人繼續離去。
但卻沒想到,剛走出幾步,那綠洲便消失不見了,彷彿從沒有出現過一樣。
裴然卿跑了回去,但他依然沒有見到任何的綠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