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啟程 (上)

阿東也舉杯，「我也要敬薇姐姐，要不是薇姐姐還我清白，我以後都不敢在村裏走動了」，說完一口乾了，「咳咳咳，真嗆人」阿東咳紅了臉道。

張氏趕緊插上一句話，「你們別敬來敬去的，把薇姐兒弄醉了，趕緊吃菜，都涼了」。

大娘把凌薇飯前對她們說的話重複給張氏聽，聽完阿東就不滿嚷嚷道：「誰要嫁她了，誰讓她不信我，哼，我吃飽了」，阿東把碗和筷子一放就溜了。

「這孩子，看你都寵上天了，將來嫁過去可怎麼辦好」張氏埋怨阿東娘道。

「男子生下來就是讓人寵的，再不寵就成別人家的了」凌薇無所謂道。

「也不知道薇姐兒將來娶個什麼樣的夫郎」張氏道。

「咳咳」，正喝酒的凌薇差點沒嗆死，張氏連忙給她拍拍背，「看看着孩子一說要娶夫郎高興成這樣」。

「呵呵，娶夫郎還早著呢，至少先立業再娶夫郎」，要凌薇娶那些男人，她寧願上戰場，張氏一晚上給凌薇交代很多很多話，讓她上了戰場別逞強之內的，要不是阿東娘拉她，他還會接着說，凌薇給阿東娘一個感謝的眼神，終於可以休息了。

李小六垂頭喪氣的回到家，「娘，爹我回來了」。

李小六的爹爹吳氏把筷子「啪」的一下放桌上，「你還知道回來，你三姐就要上戰場送死了，事情辦得怎麼樣了」。李小六本來她就不想回家，這個家更本就沒有她的位置，沒事的時候她消失十天半個月也不見他們關心她，有事了天天在衙門口等着她，這次又是她姐找她，為她三姐的事。

李小六不想和他蠻纏，「這次是真的不行，連阿東姐姐文宣都要去當兵」。

吳氏知道她從不撒謊，便和李小六的娘對了一眼，「李小六看在咱們養你一場的份上，你是不是應該學會感恩呀」，李小六茫然的看着吳氏，「什麼意思」。

「這些事你早晚都要知道的，其實你不是我們親生的，你是你娘在鎮上撿回來的，既然我們養了你十多年，你是不是應該報答我們夫妻，我們也不要你買什麼房子，給多少錢，你就替你三姐上戰場吧，說不定還能立功當將軍呢」，吳氏說完看着李小六。

以前也有人說她是撿來的，只是她不願意相信罷了，現在還是要面對這些醜惡的面孔，這些就是她的親人，李小六嘆了口氣，視乎終於輕鬆了，解放了，哼，當將軍，她怎麼不去，養我十幾年，也不知道誰養誰，房子，錢，上一次為了免去二姐上戰場她已經把積蓄用光了，她什麼都沒有了，苦笑道：「報恩是嗎，行，不過我要你們把我從族譜上劃去，從此以後我們互不相干」。

吳氏一臉譏笑道：「你到是想的好，還上族譜，族譜上從來沒有你的名字，你可以放心的走了，老三把包袱給她」。

呵呵，李小六眼圈紅紅的，自己也沒有想到自己會混到這個局面，一切都是奢望，看來老天一眼，便伸手拿過包袱，走出了院門。

「咚咚」

「來了，這大半夜誰呀」張氏不滿道，推了推旁邊的老伴。

阿東娘起身批好衣裳出了裏屋，「嘎吱」「誰呀」。

「撲通」李小六見着阿東娘就跪下，「大娘我對不起你們，我不能娶阿東」。

阿東娘拉着一張臉道，「你這麼晚來就為這事，如果是那你就走吧」。

「大娘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是要去邊關打仗，倘若我現在娶了阿東，要是我回不來，阿東豈不是成了鰥夫」。

阿東娘見她說的在理臉上也好看了很多，「你先起來，地上這麼冷，咱們進屋說」。

「是誰呀，老婆子」張氏也穿好衣裳出來，

張氏看着李小六全身都沾滿了雪花和泥土，肩上還跨個包袱，「大半夜的，你這是怎麼搞的」。

李小六顯得很尷尬，「對不起，打擾你們了，本來想回衙門的，城門關了，叫半天也沒人給我開門，多半是睡著了，只好打擾你們了」，李小六低着頭又道，「順便也說說我和阿東的婚事，我也是今天晚上才知道我不是他們親生的孩子，她們讓我還養育之恩，替我三姐上戰場，所我不能娶阿東」。

張氏也沒想到小六子不是李家的孩子，這吳氏一家看來也不是什麼好人，這要是嫁過去還不知道要受多少罪，張氏看向自己老伴兒，這可咋整，阿東娘也是有私心的，自家的孩子哪能年紀青青就守寡，這不是折磨孩子嗎，「你有心了，這婚事你既然不答應我們也就罷了，你沒地去就在家歇息一晚，明兒和薇姐兒一起去吧，再怎麼說你和她也認識，她在那兒有熟人，也會對你照看一點的」。

「嗯，謝謝大娘大叔」

屋子裏的凌薇也聽到他們說話了，沒辦法有內力的人眼清耳明，外面稍稍弄出一點動靜她都能聽得到，只是沒有想到李小六和自己一樣，被家人拋棄了，都是可憐的娃。

第二天一早，凌薇從房裏出來碰到李小六，互相打了招呼就出去洗手準備吃飯，吃飯時，張氏把李小六昨晚的話說了一遍，正在吃飯阿東愣在那裏，以為自己終於可以嫁給她了，沒想到一波又一波都不如他願，凌薇並沒有感到驚訝，好像她早就知道一樣o（n_n）o（本來就知道）。

阿東顧不上那麼多站起來道，「娘，我不管我就要嫁給她」。

「你這孩子怎麼一根筋，人家都是為你好，你倒是傻的往你跳，要是她回不來你可就守寡了，這輩子都沒人要你了，去去，一邊吃你的飯去」，張氏怕他真要嫁給李小六着急道。

「爹我就要嫁給她，我和她是有婚約的」

「人家就是來退婚的」

「那把婚約書拿出來」

李小六傻了，昨晚走得急更本就沒有拿，婚約書還在吳氏手頭呢，要回去拿，她還真不想見到他們，「等會兒我回去拿」剛說完院裏就想起敲門聲「咚咚咚」。

「誰呀，這麼早」

「是我親家」外面吳氏一大早就來為他女兒辦婚事，那個野種終於趕出去了，那個野種走了，那阿東就可以說給他五女兒了，呵呵。

張氏一家皺着眉頭，他來幹什麼，經過小六子事，也知道吳氏一家的醜惡面目，也不待見他們一家，李小六也悄悄躲進屋裏，張氏還是給他開了門。

吳氏進了院子，便看到堂屋裏一干人還在吃飯，桌子中凌薇最顯眼，一看她穿着打扮就知道是個有錢人，吳氏進城在街上見過一些有錢人，不過都沒有凌薇穿的好，而且凌薇年輕還很俊，要是能說給他七兒子當妻主，那他就可以在外人面前顯擺了，多有面子呀，吳氏一雙眼睛打量著凌薇，「看我來的真不是時候，你們還在吃早飯呢」，說完就自來熟的拿起板凳找個地兒坐下。

張氏看吳氏一雙眼睛盯着薇姐兒看，眼裏滿是算計，張氏不耐的回答他，「嗯，昨晚睡得晚，所以早上起來的晚點」。

吳氏為了他兒子厚著臉皮問道，「你們家這是來貴客了，是你們家什麼人呀，可說親了」

張氏也沒想到他居然臉皮這麼厚，主意都打到薇姐兒身上去了，躲在屋裏的李小六覺得丟人，「你來是有什麼事」。

吳氏見他不回答薇姐兒的事，心裏有些不痛快，臉上卻沒有顯出來，「這不是為了你們阿東的婚事來的嘛，本來小六子三姐要去戰場的，可昨晚上小六子非鬧着要去，這不她去了戰場，要是娶了阿東就禍害了阿東不是，所以阿東嫁給我們家老三你看行不」

屋裏的李小六忍不住了，這不是顛倒黑白嗎，阿東嫁誰都可以就是不能嫁給吳氏的女兒，吳氏一家人表面裝的和善，其實跟餓狼差不多，嫁過去肯定會被吳氏折磨得不像人，「我不同意，阿東嫁誰都可以就是不能嫁你們家，婚約上的人是我，你敢亂來，就把你們告到縣衙去」，凌薇也點點頭，她很贊同李小六的做法，這個吳氏一進屋就盯着她看，眼裏還充滿算計，再加上李小六的事她更不同意阿東嫁過去。

阿東也不同意道：「爹，我要嫁也是嫁給李小六，才不嫁給他們家老三」

吳氏看見李小六就像見了鬼一樣，其實當年吳氏的女人撿她時身上還有一塊玉佩，去年徵兵的時候，吳氏為了湊夠二女兒的人頭錢被他拿去當了，「你你你怎麼還沒走，還跑到這裏來了，我們養了你十多年，你不念着我們的好你還要告我們，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呀」。

「老天就算要劈也是劈你們這些不要臉的人」，反正鬧開了，李小六也不顧及那些了。

「不要臉，我養你怎麼多年，你吃我的住我的穿我的到底誰不要臉」，吳氏也不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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