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仇愛兩重天（1）
自從漠家回來以後，離兒的話更少了，甚至一天都不說一句話。但是每次見到他的時候又好像並不像以前那般的討厭。如果照這樣下去，那離兒接受他那不過是時間的問題了。想到這，他的心也好似輕鬆了許多。眼看婚期在即，直到現在他都不曾親口對她說出成婚的日子。自皇上那討要的聖旨也未曾給她看過。是擔心她更加的反感，仰或是擔心她會做出什麼事情來呢？這些他又不得不去考慮。她也不過是聽下人在說。上次在漠家離兒有些失態的模樣，他當時就想拿出聖旨，他已經沒有太多的耐心了……想到這，他的臉變得更加的陰沉。可是今天他不那麼想了，他想與她好好的說說話。想要問她需要什麼，喜歡什麼。他想給她一些首飾，或許現在他能給她的就只是這些吧？
離兒靜靜的坐在窗前。她的心始終無法靜下來。歐陽哥哥回來了，真真切切的站在她的面前。而漠風哥哥呢？漠風哥哥在那裏？漠風哥哥一定在某個地方等着她。一定，一定會…等着她！她始終相信漠風不會死去。不會留下她一人。「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他與她對月盟誓。他與她對月話纏綿。
自君之出矣，明鏡暗不治。思君如流水，何有窮已時？
哥哥，你在那裏？你可知離兒好想你…。。她對着窗外漸漸暗沉的天色默默的流淚。
「小…。」
他對着正要說話的綠瑩做出不要驚動她的手勢，然後示意她先出去。綠瑩欠欠身，回頭看看離兒，似有不甘的出得門去。她並未走遠，只是站在門口。他靜靜的站在離兒的背後，並沒有打擾的意思，只是靜靜的看着她。他的心很複雜，儘管他很想知道她的心在想什麼？漠風么？有沒有一點點的想過即將到來的婚禮呢？他的心陰沉沉的，臉上始終保持着平靜。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就這樣各自的想着心事。房間靜的可以聽到心跳聲。他從未這般的冷靜過，從未對一個女子這般的有耐心過。他看着離兒背影輕輕的顫抖著，他知道她又哭了。他第一次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感到羞恥。難道真的是自己錯了嗎？真的要栽在這個不知好歹的女子手上嗎？為了一個從不拿正眼看自己的女子值得嗎？
唉！他一聲沉重的嘆氣聲。
她猛然的回過頭看着他。剛才的嘆氣聲把她從飄遠的思緒里拉了回來。「王爺？」她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他。「你怎麼來了？綠瑩呢？怎麼都不通報呢？」她環顧著似要尋找綠瑩。
他點點頭。「剛才我讓她出去了，是我不讓她打擾你的。離兒，在想什麼呢？想的那麼入神？」他明知故問。離兒搖搖頭並不答話。只是為他倒了茶遞給他。他也不在問，接過她的茶放在桌上。然後拉過她的手（這次離兒沒有拒絕）「離兒，漠風的事你很難過，這我能明白，但是離兒，你也不要太傷心，人死不能復生。你要好好的照顧自己的身體。整天待在房間是會把人憋壞的，要不我陪你出去走走好嗎？」離兒始終低着頭。「我可以帶你去打獵、游湖、只要你能高興。怎樣都行。」他期待她的回答。「或者我陪你去選一些首飾？」離兒並不作答。唉！他輕輕的嘆著。無奈的搖搖頭。「離兒，你說句話好嗎？難道你就那麼的討厭與我說話嗎？」他放開她的手，轉過身去。他的心徹底的敗了，敗給眼前的這個小女子。想他堂堂一個王爺，何時受過這等氣啊？要是換做別人，早就大發雷霆了。可偏偏對她…。。
離兒轉過身對着他，直視着他。臉上不帶任何錶情。「對不起！王爺，離兒只是很難接受哥哥已經不在的事實。」她並不想多說什麼。「離兒不想去游湖或者打獵，剛才王爺不是說要帶我去選首飾么？是為婚禮而準備的么？」她的話語冰冷的讓人害怕。「那王爺明日一早過來吧，離兒願意去。」
「那好，離兒，明早我過來接你。」他帶着滿意的微笑。這就是他想要的么？他真的滿意了么？為什麼看到離兒寫滿憂傷的眼，他卻高興不起來呢？而事實是，他確實要離兒答應他，不在那麼的拒他於千里之外啊！他看着她微笑着。「離兒，我先走了。」他再次的說着。依依不捨的走出房間。
唉！離兒嘆著氣。如果歐陽哥哥沒有告訴她，王爺的就是挑起這場戰亂的幕後主使人，而他真正的目的是置他們於死地的話，或許在她心裏也不至於那麼的仇視他。之所以會答應他，這都是哥哥的計謀。是他（她）們三個人的秘密。
「小姐，你在哪兒啊？我是綠瑩啊！」綠瑩焦急的滿院子找著離兒。
「你就是綠瑩吧？」身後傳來一個老婦人的聲音。「你別叫了。」
「啊？您？您是…。」突如其來的聲音着實的把綠瑩嚇了一大跳。「您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當看到眼前的老婦人慈祥的面孔，還是點點頭。
「是離兒小姐告訴我的，她讓我在這裏等你。她有事，一會就來。」老婦人微笑着看着她。離兒說的沒錯，第一眼看上去，這丫頭長相清秀，眉宇間透著靈氣，看來也絕非壞人。在她心裏，對離兒好的人就是好人吧？(*__*)……誰讓離兒就是她一手帶大的咧？
「老，老夫人，敢問您是…。。」綠瑩微微的欠身對着老婦人行禮。她很想知道眼前的老婦人與離兒是什麼關係。或許她能幫助離兒小姐呢？
「我是她的奶娘。看的出你很擔心小姐是嗎？」老婦人看到綠瑩的眼底有一絲慌亂。這是她想要看到的，至少說明這丫頭是真的關心着離兒。
「奶娘？」綠瑩驚訝的叫了一聲。「您就是小姐經常提起的自小帶大她的奶娘？」她的神情有些誇張。「小姐常常說起您的。說您如何的疼她，愛她……只是沒有想到會在這看到您。」說着說着就好像要哭的樣子。她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命運。從小就無父無母，還被伯母賣到王府做丫鬟。「奶娘，請受綠瑩一拜！」說着就跪在地上。「綠瑩自小就沒有了父母，沒有姐妹，承蒙小姐不嫌棄，與綠瑩姐妹相稱。您是小姐的奶娘，那綠瑩也想叫您一聲奶娘，請奶娘成全！」說着就連磕三個響頭。
「哎呀！使不得，使不得啊！」奶娘連忙扶起跪在地上的綠瑩。「我說丫頭啊，老身也不過是個下人啊，怎受得起你這拜啊？」奶娘有些激動。「唉！你這乖巧的丫頭哦！」她激動的眼淚都快流出來了。她摸摸綠瑩的手，又看看她的臉。「好，好，好…奶娘就答應你啦！呵呵…」奶娘高興的拉着綠瑩的手向偏房走去。
而此時正好歐陽與離兒從密室出來。他（她）們看着奶娘拉着綠瑩走了過來。「小姐…」綠瑩看到站在門口的離兒，跑了過來。
「綠瑩姐姐，讓你久等了。來，我給你介紹，這位就是我的歐陽哥哥。」離兒拉着綠瑩，又拉着歐陽說道「這就是綠瑩，是王爺府的丫鬟，現在是我最好的朋友。」離兒笑着對歐陽說。
「小姐…」綠瑩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她沒有想到離兒會說自己是她最好的朋友。她真的很感動。「啊！」突然綠瑩叫了一聲。
「怎麼啦？」離兒被她的叫聲驚到，連忙問。
「差點忘了，王爺要我來找小姐，讓我們快點回別苑的。剛才沒有找到小姐，已經耽誤了很久了，怕是王爺也要進來了…」綠瑩急忙拉着離兒。
「啊」離兒看看歐陽又看看奶娘「歐陽哥哥，怎麼辦啊？」她剛與歐陽哥哥見面，就要走。一時驚慌，竟忘了歐陽剛才的話。何況她是真的不想回到那個地方。她急的要跳起來。
「離兒莫慌，照我們剛才說的去做。」歐陽眼神堅定的看着離兒，然後轉身對着綠瑩說；「綠瑩姐姐（這是對綠瑩一種禮貌的稱呼，儘管歐陽比她大），請你好好的照顧離兒，還有，今天見到在下的事，也煩請姐姐保密。」歐陽看着有些發杵的綠瑩；「這關係到我們大家的生死。還望姐姐務必要保守秘密。」說完他對着綠瑩行了個禮。
「將軍！」綠瑩受寵若驚的還禮。「將軍不是在折煞奴婢嗎？奴婢只是一個小小的丫鬟，怎受得起將軍的禮啊？」她感激的望着歐陽，從沒有人會把她綠瑩當一回事，更何況一位將軍呢？「將軍請放心，只要是用的著奴婢的，奴婢定當全力以赴，絕不推脫！還請將軍，奶娘，放心！謝謝你們如此的看得起綠瑩。」說着她感激的眼淚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