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人道主義

()星期天下午，極度鬱悶的我與極度無聊的聶雲走在去網的路上。

「唉，聽說前兩天你給一美女老師收拾了？」

本來快要復原的美好心情立刻失落了，我板着臉道：「別問！話說你都哪兒打聽的這些亂七八糟啊？」

聶雲抿著嘴笑道：「聽孫胖子他們說的唄！對了，那女老師是不是很靚啊？」

我鄙夷地看了她一眼：「你到底是不是女的啊，一聽到美女就兩眼發直，比馬建他們色多了。」

聶雲無所謂地看看天：「你要當我是女的呢，我就是女的，你要把我當成男人啊……先叫聲老公聽聽？」

我：「……」

聶雲傻樂了半天，靜下心來道：「知道嗎，葉子姐要和袁斌分手了。」

「別鬧了，他倆能分？多般配的一對啊，郎才女貌，豺狼虎豹的。」

「本來是聽不錯的，直到後來袁斌提出個要求……」

「啥要求？」

「開房唄！」

「啊，那開就開，早晚的事……」

聶雲氣呼呼地踹了我一腳，不悅道：「你以為葉子姐是那麼隨便的人？她父母都是基督教徒，打小就灌輸她婚前無性的理念，她本人也很保守，一來二去的，關係就僵了，現在兩個人幾乎不聯繫了。真沒想到，袁斌看上去那麼斯文，居然也會有這樣的想法。」她語氣一轉，笑嘻嘻地對我道，「所以我打心眼裏喜歡你，雖然你即不著調又沒臉沒皮，可從來沒讓我難堪過。嗯嗯，你是個不折不扣的君子。」

我嘿嘿一笑：「喲呵，這都被你看出來了，你咋知道我是個君子呢？」

「哼哼，你以為本姑娘陪你睡了兩晚上是無意的嗎？那是在試探你！」

我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嬉皮笑臉地道：「你就不怕我生米做成熟飯？」

聶雲微微一笑，修長的腿一抬，很輕鬆地踢到了鬢邊，似是威脅又似是誘惑地道：「你說呢？」

我：「……」

看見了沒，達不到小舟這樣良好修養的可千萬別找野蠻女友，保不齊哪天小弟弟就殘廢了。當然，有野蠻女友的也不用擔心，能有效杜絕酒後亂性保住命根子的路有兩條，一是信耶穌，而是信小舟……

來到新浪潮網，打卡，找座，開機，聶雲的動作居然比我還熟練。我登陸上扣扣號，跟幾個在線的老朋友胡聊了幾句，便見她打開街機模擬器，熟練地調好拳皇九七暴走專家模式開戰了。讓我頗欣慰的是，她即沒選大奶妹也沒選假男人，而是排出了雅典娜、神樂千鶴、坂崎由莉的組合。練武的人玩起格鬥遊戲來那真是不一般，她能一邊在十秒內打出個www.bxwx.org，一邊攏攏頭髮抖抖外套或者偷窺下我的聊天內容什麼的，讓我這個自詡為半個拳神的老混子十分汗顏。

就在這時，耳機里傳來一陣咳嗽聲，有陌生人加我好友。我想也沒想就同意了，對方發來的第一條消息就嚇了我一條：「本公司專業承接報復、討債、陰人業務,誠信為本信譽至上，具體業務詳談。」

我盯着屏幕愣了半天，下意識地回復了兩個字：「牛逼。」

說起來，這種現象其實很常見，網絡這個東西就是這麼神奇，拉皮條的搞傳銷的蹦爆米花的賣老鼠藥的，什麼樣的人都有，遇到個把做另類廣告的也沒什麼大驚小怪的。可就在我回復完之後，對方緊接着發來了第二條消息，語氣十分之肯定：「沒錯，就是這麼牛逼！」

這下可勾起我的興趣來了，咱小舟別的不會，就會瞎白話，於是我回復曰：「真這麼牛逼嗎？具體業務有哪些？」

「一條腿八千，一隻手六千，兩手兩腳一起買加送一對眼珠子，出了人命我們有人陪着死。外地業務視距離遠近加收一定車馬費。」

還加送？還車馬費？我差點就噴了，忙不迭地回復：「那我想買拉丹右腳小指頭，不知道到什麼價錢？」

對方一陣沉默，然後回復：「不好意思，您的業務難度太高，我們無法實現，不過我們可以為您提供軍火和裝備。」

真驚了，我已經是在開玩笑了，他居然還一本正經的，也不知道是我腦子不正常還是他腦子不正常。於是我回復：「軍火？有原子彈賣嗎？」

「對不起，我們沒有核武器方面的專業包養人員，本着人道主義原則，我們也不希望有核戰爭之類的災難發生。」

一見不得人的報復公司都知道人道主義了，這世道，真讓人無話可說。我接着回復：「那我訂購一家99年出廠的絕版F117隱形轟炸機，我要去X國，炸丫的XX神社！」

對方又是一陣沉默，回復道：「您語氣中流露出的愛國主義情操讓人很欣慰，但我沒有看出一絲一毫的誠意。到此為止，如果有別的需求，請撥13。」（具體號碼我就不說了，但願你不需要）

然後，任憑我怎麼呼叫，人家就是不回了。我很泄氣地把耳機摔到桌上，轉頭看看聶雲，她已經把暴走太陽神揍得王八蛋似的了。然後她也是一摔耳機，兩手握拳向天，不滿地道：「一點兒新鮮感都沒有，無聊死啦！對了，你剛乾嘛了？」

我意猶未盡地道：「剛跟一位公司高管聊了一陣。」

「啊，他做什麼生意的？」

「軍火和毒品。」

聶雲早就習慣了我的胡說八道，似笑非笑地啐道：「呸，瞧你那德行！」

我嘿嘿一笑，剛要*她幾句，屏幕右下角又閃起了好友請求。我連忙接受，出現在好友欄李的是個大鬍子頭像，還有個很鄉村的名字：老家的土狗。我得意地打了個響指：「丫頭，看我是怎麼戲弄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