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10第 10 章

自那晚秦青跌跌撞撞回到家,秦家父母就發覺女兒有點不對勁,時常神情恍惚,眼底一片憂慮之色,老兩口靜靜觀察了一段日子,沒找出緣由來,不免有些擔心,夜裏睡不着,便談起女兒的終身大事。

「那個姓宋的小夥子,條件挺好的,也不曉得你姑娘跟人家發展到什麼地步了。」秦母坐在梳妝台前往臉上抹著護膚品。

「那孩子條件是不錯,但人有點圓滑,我怕青青降不住他。」秦父倚靠在床頭,翻着手頭的報紙,「青青從小到大沒吃過苦頭,心思又淺,我不太認同他們倆。」

「哎,你說你這個姑娘,腦瓜聰明,做事也利索,哪方面都不用操心,就這個找對象上,可愁死我了。」秦母抹完臉,開始抹手。

「這個事兒還不都怪你,當年要不是你哭天搶地阻止她早戀,何至於如今這麼犯愁。」

「我那不是為她好嗎!」秦母登時不滿,聲音提了好幾分,「小小年紀就該以學習為主,談什麼戀愛,那會兒要不是攔了她,她能考上博士嗎,哪有你這樣當爸爸的,十四歲的姑娘家動了不該動的心思,不阻攔還鼓勵,我上輩子造了什麼孽,這輩子為你們父女倆操不完的心。」

秦父沒說話,哼了一聲繼續翻看報紙,秦母坐了一會兒又說:「我覺着她肯定遇上什麼事兒了,你看她那天回來的樣兒,魂不守舍的,要不你去問問?」

「你自個兒生得姑娘,什麼樣兒的脾氣你還不知道嗎,她不想說,問也沒用。」秦父把報紙擱到床頭柜上,拉過被子躺下,「她都這麼大了,什麼事都自己有主張,你別總掐著不放,這樣對她沒好處。睡覺吧。」

秦母本想反駁,但又壓下了話頭,說實話,她的確有那麼一點後悔,若不是從前嚴防女兒早戀,天天死盯着她的私生活,大概她也不至於成為現在這個樣子,她呆坐了半天,心裏微嘆,凡事都有兩面性,一面壞一面好,稍微處理不當,就失了平衡。

第二天早上,秦母去喊秦青起床吃早飯,敲了兩次門都不見裏頭有回應,她不得以扭開門把手探頭去瞅了兩眼,發現床上沒人,被子疊得整整齊齊擺在床頭,她大叫一聲:「老秦,老秦!不好了!你姑娘不見了!」

秦父正在衛生間洗漱,聞言頂着一嘴牙膏沫兒跑出來:「你說啥!」

秦母正要說話,突聽大門開了,然後跨進來一人,秦母看清那人,又叫了一聲:「你一大清早的幹什麼去了!」

秦青愣愣地看着發怒的母親,反手關好門,回道:「去跑步啊,怎麼了?」說罷又看了一眼滿嘴牙膏沫兒的父親,疑惑道,「爸,你這是幹什麼呢?」

秦父擺手:「沒事,準備吃飯。」說完返回去繼續洗漱,秦母神色微恙,嘀咕道:「大周末的,跑什麼步,以前也沒見這麼勤快過。」

秦青見這兩人不大對勁兒,莫名其妙的,但她滿腹心事,也就沒問,一頓早飯便在沉默中過去了。

飯畢,秦母跟秦青提起相親的事:「上回的那個,你們有什麼進展沒?」

秦青盤腿坐在沙發上看書,頭也不抬地問:「哪個?」

「那個姓宋的。」

「沒什麼進展。」

「那後來的幾個呢?」

「都沒聯繫了。」

秦母聽她心不在焉,頓時升起一股邪火,伸手點着秦青的額頭,恨鐵不成鋼地罵道:「你說你挺聰明的個孩子,怎麼快三十了就是嫁不出去呢,這可怎麼辦好,怎麼辦好。」

秦青不理她,拿上書往自己卧室走,秦母叫她:「你一會兒去找家林,讓他晚上來家裏吃飯。」

秦青聽到那個名字,渾身一震:「我不去!我有事,晚上不在家吃。」

秦母見她狀似遇見鬼魅一般逃了,心裏一氣,衝口罵道:「你這孩子太沒有良心了,早前家林父母在的時候,疼你疼到心尖兒上,也沒讓你回報什麼,這會兒老周家就剩他孤單單一個人,不過是讓你多加顧念,幫襯幫襯,你瞅瞅你這副德行,喊他吃頓飯像是抽你筋扒你皮一樣,他怎麼的你了?」

秦青被斥得面色發白,腳步微頓,莫名地委屈湧上心頭,不由得鼻子發酸,可這種事情必須要瞞住別人。她反手關上門,獃獃地站了一會兒,才換上衣裳出去。時值初夏,到處都綠意融融,陽光照在身上有點**辣的,她東逛西逛,卻是無處可去。

當初,若是能忍下那一時之欲,此刻的她便不會這麼惶恐和後悔了,為什麼就沒忍住呢?

這樣的她,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已經不是昔日的完璧之身,卻還要維持着那份潔凈外表,同噬心蝕骨的**爭鬥,如果被人知曉了她所做的事,該怎麼向父母交代?又該以何種臉面去面對日後的丈夫?

遠的就不想了,只想近的。她該怎麼跟周家林相處呢?

起初,秦母閑着沒事做,惦念著周家先人的情分,想幫周家林尋上一門好親事,後來受周家舅舅重託,便將他當作自己兒子一般,四處撒網獵尋適齡的姑娘。上回看中的那個超市收銀員,本來已經答應了要見面,但不知中途聽了些什麼,轉而就跟別人訂婚了,她知道后氣了好幾天,完后重整旗鼓,誓要找到一個比那個姑娘強上千百倍的人來,周家小子長得好,身高體壯,人又能幹,實是一個難得的好夫婿。

她今天邀請了一個姑娘來家裏做客,這人是她的老友的侄女,叫陳默,在一所幼兒園當幼師,剛剛二十三,正是青春少艾的年紀,人也活潑開朗,心底良善,她見過兩次,覺著和周家林很相配。秦父見她殷勤地忙前忙后,又是鋪桌布又是擺椅子,廚房還擱著一堆洗好的蔬菜瓜果,他蹙著眉頭問:「這事兒你跟家林商量過沒?萬一他沒有成家的心思,你這麼一攪合,把他置於何地?」

秦母揚了揚眉:「這是他舅舅拜託我的,再說家林不小了,他整天跟一群男人混一堆兒,忙得腳不沾地,又沒人替他張羅,結婚生子得拖到什麼時候去?你閑着嗎,過來擇菜,早上留你姑娘幫忙,死丫頭又跑出去瘋了,過幾天再尋幾個相親對象,不信就嫁不出去她。」

秦父無奈地丟了報紙去廚房,耳邊飄過秦母一連串的嘮叨。

一頓飯吃得賓主盡歡,周家林得知此宴實為相親宴時,並未奇怪,也沒言其他,和平時一樣,寡言少語,默默吃飯。飯後又上了果盤,秦母拉着陳默的手聊了半天,才讓周家林送她下樓。

陳默今天的裝扮清新宜人,梳了個童花頭,一件淡黃色罩衫,一條藍色牛仔九分褲,腳上穿了雙白色帆布鞋,纖細的手腕上戴了一串珠子,整個人洋溢着迫人的青春,她亦步亦趨地跟在周家林身後,慢慢地下樓。這個男人高大挺拔,穿着簡單,白襯衣包裹着蓬勃待發的好身材,大概是嫌熱,襯衣袖子卷了幾卷,露出一截錚錚鐵臂。她不動聲色的靠近一些,聞到他的身上有股淡淡的皂香,不由得心神一盪。

剛才在飯桌上已經偷偷地打量過他,這人長得俊朗帥氣,說話聲音低沉醇厚,舉手投足間透著男子漢大丈夫的氣度,讓人禁不住迷戀。

「周哥哥,我可以這麼喊你嗎?」陳默忽地挽上周家林的胳膊,揚聲問道。

周家林低聲應道:「嗯。」

陳默見他沒推開自己,心裏稍微得意,又靠近了一分:「周哥哥,我明天能去工地找你嗎?我煲湯特別好喝,嗯,我給你煮綠豆湯吧,夏天喝這個解暑。」

周家林沉聲道:「不用麻煩了,我喝不慣。」

陳默哦了一聲,說:「那周哥哥你喜歡吃什麼?我會做好多小吃哦,做飯也好吃,哪天嘗嘗我的手藝吧。」

周家林淡淡地贊道:「你挺能幹的。」

「當然啦,我姑姑說,哪個男人娶了我,那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哦,我一定會是個賢妻良母的。」陳默嘻嘻笑道。

周家林沉默不語,這姑娘真是年輕。

說話間,兩人便下了樓,此時的天色已染了黑,但比起樓道來,還是亮了許多,周家林抽回手臂,令陳默跟在身後,待出得樓門,他指著花壇說:「你去那邊等我,我去開車。」

陳默心有不甘,沖他哎哎哎地叫,他卻沒聽到似的去了地下車庫,她盯着他遠去的背影,心裏嘀咕,嗯,沉穩有定力,面上平靜,不受誘惑,正是居家好男人,她輕輕握拳振臂,加油,陳默!

秦青回家時已經快十點了,躡手躡腳地開門進屋,卻發現沙發上端坐着三員大將,正目不轉睛地盯着她,她嚇了一跳,暗暗定了定神思,問向那幾人:「準備過夜生活呢?這會兒了,都不困呀?」

秦母哼了一聲:「老早就發現你鬼鬼祟祟的,一大早上出門,現在才見影子,去哪兒瘋了?」

秦父則打了個哈欠:「好了,姑娘回來了,我去睡了。」說罷起身回了主卧。

秦母沒拉住秦父,氣得喊他:「說好一起審她的,早就知道你會是個叛徒!」

秦青僵著臉瞅了一眼周家林,這人神色平淡,只是在最初看了看她,此時已經移開了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電視屏幕,像是眼裏沒有她似的。她也只當屋裏沒他這人,轉而撲向秦母,聲音軟了軟:「我約會去啦,母親大人別生氣。」

秦母板着臉推開她:「少跟我膩歪,多大年紀了,不知羞!」完了又問,「男的女的?是哪個,我認識嗎?」

秦青嘟了嘟嘴:「就是那個姓宋的咯。」

秦母怔了怔,漸漸喜笑顏開,點着她的額頭說:「開竅了啊。」言罷起身,「家林說有事找你,等你一晚上了,你們倆說吧,我也得去睡了。」

秦青乞憐地望着秦母的背影消失在門后,還未回頭,腰間就是一緊,不待她吃驚,人已被周家林摟過去抱住,那人咬着她的耳朵,低聲問道:「姓宋的?」

「你別亂來!」秦青嚇得心都要跳出來了,輕聲吼他。

周家林一手鉗住她的手腕把她壓到自己膝上,另一隻手掀開她的衣擺撫上她的背:「放心,我只摸一摸。」說罷沿着她的腰線重重撫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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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工頭VS女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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