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十年約戰

公孫秋水也不再多言，緊跟上前，其他武當弟子也跟了上去。

武當主峰偏殿。

一座神壇之前擺着七個蒲團，四個仙風道骨的老道士，分立左右，正是武當派的四大護法長老。

四大護法長老兩邊，左是敕松，右是滄松，六人神情肅穆。

殿外更是聚著無數武當弟子，分列石徑兩則，人人昂首挺胸，精神抖擻。

公孫秋水從夾道當中走過，眾人目光陰沉。

公孫秋水卻面不改色，閑庭信步。

白石虎諸人在前面替他引路。

公孫秋水來到偏殿門前，白石虎側身擺手道：「請！」

「清松就在這裏頭等我？」公孫秋水依舊囂張得不要不要的。

白石虎濃眉一揚，沉聲道：「請！」

公孫秋水仰天大笑，大步跨進去。

這時，偏殿中仍只有六個人，神壇居中那個蒲團仍然空着，公孫秋水一步跨進，眾人將身上的威壓釋放。

他目中無人地走至殿堂正中，目光落在那個空蒲團上大聲問道：「清松何在？」

四大護法長老齊宣「無量天尊！」。

敕松卻一瞪眼，呵斥道：「小兒，休得無禮！」

公孫秋水大笑道：「客人已至，主人仍未現身，如此待客之道，才是無禮！」

滄松瞠目怒道道：「我武當掌門何等身份，肯接見你這小輩，已是莫大的榮幸！」

公孫秋水猖狂大笑，笑聲響徹殿堂，震得瓦片作響。

敕松義憤填膺，滄松眼皮直跳，四個護法長老卻又齊宣一聲：「無量天尊！」

公孫秋水的笑聲就被這一聲「無量天尊」壓了下去。

「掌門到！」兩名道童左執塵拂，右捧寶劍，引著一名身着鵝黃色道袍，眉長過目的全真羽士進來。

四大護法長老、敕松、滄松一見稽首欠身。

清松在自己的蒲團上盤膝坐下來，兩個道童分立在左右。

公孫秋水看着清松坐下，冷笑道：「你就是清松？」

護法長老皆臉色一沉，敕松立即暴喝道：「放肆……」

清松揚手制止道：「清靜無為。」

轉向公孫秋水道：「貧道便是清松，來使……」

「公孫秋水！」

「不敗的首徒？」

「你我從未謀面，你卻知道我公孫秋水是師尊首徒，看來武當派口口聲聲方外之人不問江湖上事，口是心非呀。」

清松淡然一笑道：「武當派與不敗門，數百年世仇，武當想要置身方外，卻是不可得啊。」

「其實很簡單，只要武當派臣服於我不敗門，不就行了？」

「不敗門退出江湖，還是更簡單些。」

「笑話！」公孫秋水一拂衣袖，冷笑道：「不敗門在江湖上一枝獨秀，而武當派的龜縮山中，孰優孰劣，江湖人自有定論。」

清松也不動怒，微笑着問道：「不敗門派你來，就是要你說這些話的？」

公孫秋水將錦盒和帖子遞向清松，冷哼道：「雁盪一戰，已過十年。」

清松眼皮跳跳。

「二十年前殺虎口一戰，你敗在恩師手下。」

公孫秋水一臉桀驁地道：「十年前雁盪之戰，你又敗一次。」

「武當、不敗，十年一戰。」清松語聲沉靜，道：「現在距離十年約戰之期尚有三月。」

「可直到現在，武當派還沒有任何動作。」

「獨孤不敗的耐性一向很不錯，這次怎麼如此着急？」

「武當派二十年以來都不敢過問武林中事，日漸衰微，恩師懷疑，武當派是否還還有迎戰的勇氣。」

仰頭一笑，公孫秋水才接着說道：「這才讓我前來核實。」

「哦？就這幾句話？」

「還有這兩樣東西。」公孫秋水右將錦盒上的燙金貼子，展開道：「這是戰書！」

一揮手那張燙金貼子「啾」地飛刀一樣向清松迎面射去！

清松一抬手，就穩穩將那張戰帖夾在食中二指之間。

公孫秋水目光一寒，高聲道：「武當派掌門的確有兩把刷子。」

陳洪荒變身的倫莞兒瞄了一眼清鬆手上戰帖中的內容。

九月初九卯末辰初，東嶽觀日峰玉皇頂。

這個熱鬧不能錯過！陳洪荒摩拳擦掌。

公孫秋水道：「重陽之日，恩師駕臨東嶽，至於你來還是不來，無所謂。」

清松點點頭。

公孫秋水拋了拋錦盒，笑道：「除戰書之外，恩師還準備了這份禮物。」

此言一出，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那個錦盒上。

公孫秋水振開盒蓋，裏面竟然是一件女式紅肚兜。

四大護法長老勃然大怒，敕松目眥盡裂，滄松七竅生煙，隨時準備出手。

清松涵養即使再好，面色也為之一變。

雙眸泛著寒光。

公孫秋水與清松的目光接觸，也禁不住打了一個寒噤，不過依舊能面不改色的道：「恩師說，你若不敢來，那就就解散武當派，穿上這件紅肚兜，退出江湖！」

敕松大喝道：「住嘴！」

滄松一個箭步搶出，憤怒道：「師兄，這小子口無遮攔……」

清松揮手制止滄松，盯着公孫秋水道：「戰書貧道已經接下，這紅肚兜，你帶回去還給獨孤不敗吧。」

公孫秋水冷冷一笑道：「你可要考慮清楚。」

清松淡應道：「貧道覺得，獨孤不敗不會如此庸俗。」

「你什麼意思？」

「獨孤不敗志在一統江湖，自有一代梟雄的胸懷，豈會做出此等粗俗之事？」

公孫秋水身形滯了滯，沉吟一會才道：「哼，重陽之日，觀日峰不見赴約，我再將這件肚兜送上武當！」

他將錦盒關上，轉身就走。

四大護法及敕松、滄松大怒，清松沉聲喝道：「站住！」

公孫秋水循聲停下，卻不回頭，冷冷道：「我奉恩師之命，前來送信，任務完……」

清松冷哼道：「武當山豈是想來就來，說走就走的？」

「武當山，就算獨孤不敗親臨，也不敢在武當山上如此無禮。」

「恩師萬金之軀，你們八人大轎也請不來！」公孫秋水霍地轉身。

四大護法已經手按劍柄。

公孫秋水目光一掃，傲然道：「要動手？你們儘管一快上，公孫秋水就算血濺武當山上，也要讓你們知道不敗們的威嚴。」

「敵國相交，尚不斬來使，貧道自然不會取你性命！」清松淡然。

「那你那想怎樣？」

「閣下解劍亭前，不肯解下武器，直闖武當！」

「解劍規矩，乃本派開山祖師訂下，數百年來無人不遵。」

「哈哈，今天已經帶着刀上來了。」

「所以你雖然代表不敗門，代表獨孤不敗，貧道也只能在偏殿接見。」

「廢話就是多。」公孫秋水一仰臉，不耐煩道：「你留我作甚？」

「貧道還要親自將你的刀在這裏解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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