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七章 在上山和不安之間
張文文豎起大拇指，說：「不愧是教授啊，如此分析我真是無話可說，最近的確也沒有時間總是去花園橋社區衛生中心，笑學姐又名花有主，我更是不好沒事總去身心科串門，這片土地上的文化我也懂，萬一傳出什麼緋聞，我倒是一點點關係沒有，就怕影響笑學姐和沐春的感情。對了楚教授，他們倆到底算不算在交往啊？」
楚曉峰一陣咳嗽，像是被橘子嗆到一般，「你這到底算是懂這片土地的文化還是不懂啊。」
聽到這裏，沐春想到剛才張文文說的強迫症手術一事，這件事他頗為上心，於是又向張文文請教了一些問題，張文文讓沐春猜一猜這項手術在國外接受度如何，沐春說出自己的想法后，被張文文小小嘲笑了一下，隨後他嚴肅地說：「比我們想像的都要多。」
「因為太難了。」沐笑接着說。
「是的，很多人寧可接受這項手術，雖然它的副作用不大，但是腦部手術......」說到這裏，張文文突然停了下來。
在沐春和沐笑看來，這個突如其來的停頓真的是無比尷尬了。
「引進國內嗎？」沐春問。
張文文點頭，「沐春醫生也是這方面的專家了，啊，笑學姐也是專家，你們覺得呢？在我們這裏這種手術的接受度如何？」
「也許也會比我們想像的要多。」
沐笑看着沐春說這句話時的表情，心裏似乎被針刺痛了一下，當然這不是說她認為手術不是一個好的選擇，在有些時候，病人如果被某種癥狀困擾太久，折磨太深，有手術可以選擇，應該說是一件好事。
張文文有心陸續將這類手術引入國內，沐笑對此也是非常欣賞，看着兩人坐在楚教授左右，沐笑突然覺得很高興，總覺得繞海這邊的醫療水平會逐步提升，病人能夠有更多選擇，不論是藥物、手術，還是楚教授和沐春孜孜不倦研究的身心科治療方法，這些都會讓病人真正獲得幫助。
——
從楚教授家出來之後，張文文舉手說送大家回去，靠近繞海步道的時候，沐笑說想走一走吹吹風，張文文不理解這外面都快凍住了還吹什麼風，過年前夕人都沒有的馬路，還在海邊吹風，可惜勸服不了沐笑，只能看着沐春陪沐笑下去散步。
心裏想着，大概這倆人散步誰也不會覺得冷吧。
沐春原本以為沐笑是要和他說楚教授的事，沒想到走到JzJz酒吧門口的時候，沐笑說道：「我覺得有些奇怪，不知道是不是我多慮了。」
「職業病吧。」沐春開玩笑地說。
夜色中，沐笑的眼眸如冰涼瑪瑙，沐春沒等到她說話，於是又開口問道：「笑笑還在擔心老師的事？」
「我不擔心老師的事，既然你和張博士已經那麼費心在研究了，我想你們肯定也會多聽別的專家建議，等全都弄清楚之後，你們的決定一定是對教授來說最好的，我信得過，就算信不過張文文，我也信得過你。」
沐笑微微笑了一笑，看起來卻仍是憂心忡忡。
夜晚的風真的很冷。
繞海的海面上沒有波浪，就算有也只能看到一點點紅色燈塔，白天來往的船，現在一艘都看不到，只有遠處停靠着一搜徹夜亮着廣告牌的小船，似乎就是為了打廣告才孤零零停靠在岸邊。
「你冷不冷？」沐春問。
「冷。」沐笑說完拉着沐春的手臂，「我其實在擔心另外一件事。」她說。
沐春感覺到沐笑的情緒有些緊張，「什麼事？笑笑很少會吞吞吐吐，想到什麼說出來就好。」
沐笑卻搖了搖頭，說道，「大概是我多慮了吧，這樣的事情沒有任何邏輯啊。」
「那就不要多想了，明年還有很多工作要做。」沐春說完拉着沐笑的手，「走，太冷了，女孩子受不了，送你回家。」
沐笑其實想說的是，為什麼每次沐春做了一點什麼事，很快就會有新聞報道出來，這些事情是巧合還是什麼？如果不是巧合又會是什麼原因呢？
之前的事情沐笑還不是非常了解，但是從沐春和白露在火鍋店吃火鍋的視頻開始，沐笑總覺得沐春身後似乎有一雙，不，可能不只一雙眼睛在看着他。
回到家后，沐笑給自己沖了一杯咖啡，坐在書桌旁打開電腦，先整理了一些最近公益組織的工作文件，然後她點開瀏覽器，不知不覺開始收集關於沐春的所有新聞。
公眾號、頭條、視頻，數量一點也不比一個小網紅少。
沐笑始終覺得有些不對，但是又說不出所以然來。
————————
這種人氣級別的流量也引起了另一個人的注意，那個人就是潘小青。年初三下午，繞海冷到零下一度，幾乎沒有什麼人願意出門，就算出門也是坐車到一個地方隨後在溫暖的室內吃飯或者看電影。
繞海的商場近十年來也是越造越大，這種shoppingmall功能齊全，從購物到餐飲到娛樂一應俱全，大冬天的時候年輕人就算要聚會也會約在這樣的商場。
但是潘小青卻說，去山上吧。
『上山？』楚思思皺皺眉頭，對着手機屏幕有些猶豫。
本來她還是很喜歡山上的，繞海有山有水，雖然山不高，可山上的步道和餐廳都非常不錯，以前楚思思和潘小青碰面也喜歡約在半山的幾家精緻餐廳，但是自從發生了【暴露狂】事件之後，楚思思想到上山還是微微有些發怵，雖然她知道完全沒必要擔心，這人已經被抓了，而且怎麼看也是個可憐人。
她想借口說太冷，山上風大，換一處地方見面吧，可是潘小青卻說，山上有一家新開的甜品店，泡芙特別好吃。
「天鵝泡芙？那個不是在希臘嗎？什麼時候到繞海來的？」楚思思對這款天鵝泡芙有幾分好奇，所以也就答應下來。
果不其然，車子剛開上山，楚思思就有些心裏不安，幸好張叔親自開車送她，還說一明少爺下午會去接她，讓她不用擔心，楚思思這才安心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