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一百六十章 再入漩渦
虛妄漩渦的事，一經傳出，太古洪荒頓的熱鬧，油盡燈枯而又未被封印的至尊們，都來了精神，世界很奇妙，一切皆有可能。
這一點，看葉辰便知。
去了一趟漩渦，他之壽元，已復甦到了最頂峰，這便是希望。
「三日後。」
葉辰起身，也留下一句話，拎着酒壺走了，得找個清凈地兒，好好療傷，小娃給他造的傷痕，的確詭異，永恆血繼都難當場復原，且還有詭異的暗傷。
還有未來人。
此刻想來，他還難以置信，看小娃當時的神態，明顯更看重未來人，若非如此，他也不會這般容易逃脫。
如今，既是知曉門門道道，再進去那就不能硬幹了，得動動腦子，一切以拖延為前提，為列代至尊壽元復甦...爭取時間，而後麻溜的閃身。
「在你看來，小娃何種來歷。」
紅顏也在，一路隨行。
「該是凌駕天道之上的。」
葉辰淡道，小娃那般詭異，也只能這般解釋，女帝不知其來歷，他也不知，但有一人必定知曉，那便是一代聖魔。
想到這，他看了看紅顏。
齊嫿獻祭，多半包括記憶，或許涉及到小娃，一代聖魔知曉，齊嫿或許也知曉，她雖葬滅了，可妹妹還在。
紅顏輕搖頭，齊嫿的獻祭，的確有一些記憶，但並無那小娃。
最後看了一眼，葉辰收眸，至今都疑惑，明明是姐妹，為嘛齊嫿那般強，而紅顏卻弱的可憐，難道，是因半聖半魔的狀態？
這個猜測，很靠譜。
半聖半魔，與聖體沾邊兒，自會受天道禁錮，無法證道成帝，若當年，紅顏也是完整的聖魔，其成就，多半不在齊嫿之下。
怎麼說嘞，紅顏雖有些二，還帶些沙雕的氣質，可這娘們兒天賦不差，甚至還超越了齊嫿。
「這般說我，合適嗎？」
紅顏側眸，斜看的眼神兒，還有火苗綻放，老娘是能讀心語的。
「嘖嘖嘖，這誰啊！」
葉辰就會找地兒轉移話題了，迎面瞧見了小猿皇和夔牛那倆，大步迎了上去，把紅顏晾在了後面，機智的他，總能化解尷尬。
噗！噗！
很快，便聞吐血聲。
許是太激動，葉辰狠狠拍了拍小猿皇與夔牛的肩膀，力道頗夠分量，乃至兩尊大帝，被拍的一陣趔趄，都咳了兩口老血。
「故意的，這貨是故意的。」
兩人站穩，臉色黑的發亮，縱證了道成了帝，在葉辰的面前，還是不夠看，不過，總的來說，他倆還是有進步的。
起碼，如今的這頭葉天帝，一個屁崩不死他們了，就這就夠了。
「多日未見，可有想俺們。」
龍爺、龍五他們也都來了，還有人王那廝，各個都頂着大帝的光環，但無論怎麼閃，逼格都沒葉辰晃眼。
葉辰看的嘖舌。
說是多日未見，並不確切，外界多日，但在虛妄中，已有幾千年了，某種歲月的痕迹，是掩不住的。
「別墨跡，跟上。」
眾人才扎堆兒，勾肩搭背，要找地兒喝幾杯，自后看，儼然狐朋狗友的背影，看的紅顏手痒痒。
啊...！
不多久，便聞慘叫聲。
乃人王。
就那貨，被葉天帝放倒了，啥都不拿，就拿珍藏版，沒了存貨，就從他這搞一些，無聊時，還能找點樂子。
他再現身，已是祭壇。
與前兩次不同，此番再來，初代聖魔未再絲毫，只死死盯着他，能見其眸中，刻着忌憚色。
對此，葉辰心知肚明。
該是他身上染了小娃氣息，才讓一代聖魔這般的忌憚，如此，更加印證了他的猜測，聖魔是知道小娃來歷的，多半也知道小娃的可怕，怕到僅是氣息，都讓他忌憚。
「它，是何等來歷。」
葉辰坐下了，笑看一代聖魔。
「想知道？」
聖魔獰笑，露了森白牙齒。
「說說唄！」
葉辰又拎酒壺，盤起了腿，此刻未把聖魔當敵人，倒更像是故友。
聖魔不言語了，就那般笑，越笑越猙獰，暴虐也陰森，知道不假，但，是不會告知葉辰的。
葉辰未強求，在研究天道，篡改法則的初心，至今依舊不改。
規則，無形無相。
如生老病死、如花謝花開，皆屬冥冥的秩序，它們看不見摸不著，卻真實存在，至於天道，說它是規則的集合體也沒啥毛病，本無靈智，但若眾生的意志，危及到它，那就不同了。
此事，可看眾帝的法則。
規則，明明是天道的專屬，偏偏眾生悟出來了，一定意義上講，這便是在衝擊天道，傳說中的逆天而行，便是這個道理，所謂天劫，無非就是要抹滅逆天人，只因眾生觸了上蒼威嚴，也讓天道，感受到了威脅。
所以說，芸芸眾生越強大，天道便越孱弱，便好似冥冥中有槓桿，平衡被打破，總會向一方傾斜。
葉辰不語，眸光明暗不定，靜若一尊磐石，還在苦苦的冥想，悟的越多，便越覺天道的不凡，縱如今天帝巔峰，有霸天絕地的戰力，但在冥冥的面前，依舊渺小不堪。
他不知如今所想、所悟的，究竟對不對，只知前路還很漫長，需更多歲月去摸索，活得久了，未必是壞事。
這一想，便是三日。
三日間，有極道帝劫轟隆，又有三人成帝，一個老輩兩個小輩，後世的崛起，已再難遏制。
至第四日，他才起身。
去看太古邊緣盡頭的山峰，已立滿了人影，頗多被封的至尊，已被解了封印，壽元還能復甦，那得去瞧瞧。
「他娘的，煽情煽早了。」
太虛龍帝揣手，唏噓不斷，本以為命數終結，誰曾想還有驚喜。
說話時，他還看了看龍爺，也看了看了龍一他們，你仨是真長臉哪！還了自由身，這就證道了？
「運氣而已。」
龍爺捋鬍鬚，龍一和龍五，腰背也挺得賊筆直，傳說中的逼格，已漸入佳境，早就說了嘛！讓你自斬一刀，如今一帝至尊，才能撐得起門面。
瞧人皇，看人王的眼神兒，也足夠的欣慰，這麼一個不要臉的人，咋就成帝了呢？
「來，收好了。」
頗多至尊如斗戰聖皇那些，都在交代後事，將寶貝傳於後輩，萬一回不來，也不至於浪費。
「好說。」
小猿皇嘿嘿直笑，夔牛與人王他們，也都笑的樂呵，給了俺們，可就別想要回去了。
「站穩了。」
葉辰拂手，將壽元將終者，皆收入了體內，準確說，是封入了自己的道中，縱是從漩渦中活着出來了，但再進去，還是會葬滅的，他需以不滅的意識復活，只要他活着，眾帝便活着。
「老七，你可悠着點。」
小猿皇拍了拍葉辰的肩膀，用的力道也不小，卻震得手掌生疼。
不過，他說話的那等神態，還是很正經的，不止他，在場每一個新帝，也都如此。
此，番可不是一個人去的，還帶着雷岱至尊，這若在死在裏面，眾帝與眾神將也是要陪葬的，一個弄不好，就是團滅啊！
「有分寸。」
葉辰拎出了酒壺，瞟了一眼蒼緲。
女帝來了，從天而降。
「三日未見你，幹啥去了。」
葉辰悠悠道。
女帝不語，斜了一眼葉辰，小子，你特么話裏有話啊！直說唄！
「那麼多珍藏版，三日可看不完。」
「自個偷着看，不地道。」
「若是耐不住寂寞，可找本帝，吾很樂意幫忙，床上功夫杠杠的。」
葉辰也實在，真就直說了，喝着酒，一言接一語，在場的帝，也只女帝聽得懂，的確，那麼多珍藏版，得研究到猴年馬月。
女帝的眸，燃了火苗。
「看，惱羞成怒了吧！」
「看完記得還我，後半輩子就指着它樂呵了。」
「我這還有，要不？」
葉辰那個嘴啊！特別的碎，還唧唧歪歪沒完，也對，丟了寶貝，還不讓說了。
而後，他就入了虛無虛妄，是被女帝一腳踹下去的，真以為所有人，都如你這般...毫無節操？
葉辰撇嘴，直奔深處。
此番就隨意了，未選漩渦，隨便一個都行，反正通往的皆未知領域。
「小子，你可悠着點兒。」
有話語響起，乃玄帝那廝，縱被封在道中，卻有清晰的神智，一個不留神兒，是要全軍覆沒的。
葉辰不語，徹底封了道。
前方，已能望見一道漩渦，比起先前，這道漩渦更加的龐大，極速轉動，以它為中心，方圓足幾百萬里內，啥都沒有的，縱是有，也會被可怕的吞噬力吸走，一旦入了那漩渦，啥都給你攪個粉碎。
還是那話，可怕的非漩渦，而是漩渦中的毀滅力量，連荒帝都懼怕。
說話間，他一步跨過虛無，未等落下，便覺吞噬力，直接被捲入漩渦。
亦如第一次，帝軀和元神，都被碾滅成灰，瞬間便身毀神滅，也得虧他徹底封了道，若眾至尊能望見，必定駭然到心顫。
太古邊緣，女帝默默看着。
相比在場的其他至尊，她...是最淡定的那個，葉辰第一次能活着出來，第二次也一樣，對聖體至尊的某種信念，從未改變過。
不曉得，若是葉天帝在此，會不會感動的稀里嘩啦，搞不好，還能把珍藏版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