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 38 章

38第 38 章

秦青等着衣裳晾乾,在周家接連住了兩晚,連門都沒出,期間,她央求周家林去她家拿幾件乾淨的衣裳來,周家林不肯,把人囚禁在屋子裏,一日三餐伺候到位,就是不許她出去。秦青恨他恨得牙根疼,但又奈何不了他,只得裹着他的襯衫蔽體,這件濕了皺了換另一件。

周家林趁著這個機會,以一天至少兩次的頻率跟她膩歪,有幾次沒做任何保護措施,秦青怕得不行,拼力從他手裏逃了兩回,卻又被捉回去施以更深的懲罰,秦青在極度顫慄中求壓在身上的那人:「周家林,我不行了,你放過我吧。」

周家林把人撈起來摟在懷裏,有力的臂膀輕輕圈着她柔軟的腰,低聲說:「還不行,我得再努努力。」

秦青渾身俱軟,腦筋也不甚清明,聽不懂他話里的意思,只任他肆虐掠奪,最後縮在他懷裏昏睡過去。

直到第三天早上,她才終於得以脫身,周家林把她從被子裏拎出來,拍了拍她的屁股,說:「十點要去接機,快去洗漱。」

秦青拖着酸軟的雙腿進了浴室,前幾回都是他抱着她沖洗的,今次獨個兒站在蓬頭下,頓覺清爽,然而瞄到盥洗台前的大鏡子時,止不住紅了臉。兩人翻雲覆雨的時候,周家林沒少刺激她,其中最愛的地方便是在這鏡子前,讓她眼睜睜地看着他與她的香艷盛事,弄得她意亂情迷,哀哀地低泣。

她收回目光,閉目躺在浴缸中,溫熱的水包裹住身子,只覺通體舒泰,她差點就睡了過去。那人在門外跟她說話,她從淺眠中驚醒,忙起身打沐浴露,檸檬的香氣被熱水一衝,更添清爽,洗完澡拿浴巾裹了,去梳洗台找護膚品抹臉,枱子上擺了不少東西,她翻來翻去,才看到一袋郁美凈,拿得時候不小心碰掉了香皂盒,裏頭的東西摔出來,叮叮叮地在地上跳了幾跳,停在她腳邊不動了,她定睛瞅了兩眼,見是一隻耳釘,金針的珍珠耳釘。她愣了愣神,彎腰捏起來,又把香皂撿回盒子裏,見盒底躺着另一枚耳釘,珍珠細白圓潤,耳針金燦刺眼,這個東西可不是她的。

浴室的門緊閉着,她沒開排氣扇,蒸騰的水汽熏得她有些心慌氣短,幾乎要窒息。她抖着手把那兩枚耳釘死死攥住,掌心一陣刺痛,大概是扎進了肉里,她抬頭,發現鏡子裏的那人滿臉是淚。

周家林把昨晚剩下的米飯熬成粥,又起油鍋煎了兩塊饅頭片,秦青不愛吃白饅頭,嫌沒滋味,他便把饅頭切成片,撒上鹽花,擱熱油里煎成兩面金黃的,早餐準備妥當,裝盤拿出去時,見秦青已經穿戴整齊,正在玄關處穿鞋,他沖她喊道:「先吃飯,一會兒我陪你一起去。」

秦青沒吭聲,繼續穿鞋,不知怎麼的,鞋子好像突然變小了,怎麼都穿不進去,她急得額頭冒汗,鼻子也泛起了酸意。

周家林見人沒聽見他說話,過去拉她:「讓你過來吃飯,沒聽見我說話嗎?」

秦青被他拽住胳膊,鞋子沒拿住,砸到腳面上,微微地疼。她低頭推開他,蹲下去揉了揉腳背,把翻了個的鞋順過來,再穿。

周家林看着她鬧脾氣,問:「怎麼了這是?」

秦青不理他,牙齒緊緊地咬着唇,忍住從心底溢出來的傷痛,她怕自己控制不住失聲痛哭,掌心的那兩枚耳釘像是嵌進了皮肉,刺得她一陣清醒一陣迷糊。

周家林把她提起來攔腰抱住,低聲問:「跟你說話呢,怎麼不吭聲呢?啞巴了?」

秦青心裏惱他恨他,不想聽他說話,也不想再這樣被他摟着抱着,拚命掙扎,細白的牙齒幾欲咬透了薄唇。

周家林感覺到她的抗拒,把她的手腳制住,捏了她的下巴令她抬頭面向自己,柔聲問:「幹嘛呢,嗯?又想跑,嗯?」

秦青掙不開他,眼淚再也忍不住,撲啦啦往下掉,周家林見狀微楞,替她擦了淚珠兒,問:「到底怎麼了,說話。」

秦青哪裏說得出話,只窩在他懷裏嗚嗚哭,兩手握成拳抵在他的胸膛,只覺心頭髮涼,又像刀割,疼得直抽氣。

周家林不知緣由,抱了她去沙發上坐下,湊過去親了親她的額頭,說:「別哭。」

秦青哭累了,腦筋恢復了清明,見自己坐在他的腿上,心中又疼又怒,推開他就站了起來,氣咻咻地往外走。

周家林一把拽住她,沉聲道:「你別走,跟我說說,這是耍什麼脾氣呢?」

秦青甩開他,慢慢地攤開緊握的拳頭,抖著嗓子問:「這是什麼?」

周家林見她嫩白的掌心躺了兩枚珍珠耳釘,大概是攥得太緊,那耳針刺破了她的皮膚,已經流了許多的血,觸目驚心,他頓覺心疼,托着她的手去找葯,邊找邊忍着怒氣訓她:「你這是幹什麼呢,不疼嗎?」

秦青哭道:「疼,可是抵不得心疼,周家林,這東西是誰的?」

周家林疑惑道:「不是你的嗎?」

秦青把耳釘扔到他身上,叫道:「不是我的!我沒有過這種樣式的耳釘!」

周家林低頭給她清洗傷口,她的掌心細嫩,血止不住,擦了仍往外冒血珠子,加上她人不安穩,一直想掙開他,處理起來特別費勁,他心裏突然冒火,一把把她按到沙發上用腿壓住,低吼:「你給我老實點,別亂動!」吼完,拿了藥水仔細清理,然後上了葯,纏上紗布。

秦青使勁兒踢騰,嘴裏罵他:「周家林你這個流氓!你弄些個破耳釘騙人感情,你滾開,放開我,我嫌棄你臟!」

周家林被罵得莫名其妙,居高臨下地問她:「你說些個什麼亂七八糟的,別再鬧脾氣了啊,起來吃早飯。」

秦青恨得要命,竭力忍着不哭,卻怎麼也忍不住,一邊掉淚一邊說:「我怎麼鬧脾氣了,你這個騙子,我怎麼傻到信你的那些鬼話!」

周家林捏着她的肩頭,沉聲問:「我怎麼是騙子了,嗯?」

「你自己心裏清楚。」秦青恨聲道,「以後不要再來招惹我,我跟你一刀兩斷,毫無瓜葛,也別再提喜歡我要跟我結婚的事兒,我配不起你,你的這些甜言蜜語,跟愛聽的人說去吧,求你了,讓我走吧。」

周家林皺着眉頭,說:「秦青,你把話說清楚,我怎麼你了?」

秦青含淚道:「你欺辱我。」

周家林深深地看她,說:「還有呢?」

秦青咬了咬唇,說:「我不想跟你那些朋友吃飯,你非拉着我去。」

周家林盯着她,半天不說話,良久,他鬆了抓着她肩頭的手,說:「還有嗎?」

秦青得了自由,心頭壓迫着的大石卻越來越重,她艱難地說:「我不要再和你在一起了,我不喜歡拈花惹草的男人。」

周家林頓了頓,說:「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過去的事?隨身戴着的飾物都落到浴室了,能過去多久?這屋子裏還曾裸過另一個女人,他們倆也在那張床上翻雲覆雨過,甚至在那面鏡子前,他的那些惡趣味,大概也跟這耳釘的主人說過做過了。秦青忍着不適,說:「可是我不能忍受,周家林,你我到此為止吧,求你了。」

周家林略垂了目光,說:「先吃飯吧,一會兒去機場,這事兒回頭再說。」

秦青搖頭,說:「你吃吧,我自己去接我爸媽,不牢你費心。」說着幾步奔到門口,哆嗦着手穿好鞋子,拉開門跑出去。

外頭的空氣寒冷乾燥,嗆得人連連咳嗽,秦青靠牆緩了緩神,眼淚流也流不完,她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明明是做出了決定,卻難受得要死,只要想到周家林,就想哭。

秦家父母在機場見到雙眼紅腫的秦青,均差異不已,秦父問她:「這是怎麼了?想我們想的?」

秦青瓮聲瓮氣地回道:「嗯。」

秦母直勾勾地盯着她道:「你就騙騙你爸吧,到底怎麼了,出什麼事兒了?」

秦青聞言,又開始掉淚,上前摟着秦母的脖子哭:「我跟他分手了。」

秦母愣了愣神,抬手拍她的背,哄道:「分就分了,咱再找一個比他更好的。」

秦青哭個不停,含糊道:「媽,我心裏可難受了。」

秦父摸了摸她的頭,安慰道:「沒事兒啊沒事兒,過段時間就好了,來,別哭了,這麼多人看着呢,難為情不。」

秦青這才意識到現在的境況,周圍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已有不少人向他們這邊行者注目禮,她忙抹掉淚水,接過秦母手中的行李,說:「咱快回家吧,我還沒吃早飯,想老媽做的飯了。」

秦母掏出手帕來替她擦了擦腮邊的淚珠,驀地紅了眼眶,她這女兒雖然性子嬌軟,但從未這般哭過,待秦青走了兩三步遠,她轉頭看了看秦父,低聲念叨:「我說不出去玩,你非拽我走,你看看,我姑娘現在成這個樣兒了,這可怎麼是好。」

秦父拍了拍她的手,說:「這些事是她必須要經歷的,你再心疼,也不能代替她。」

「她從小到大,就沒這麼哭過。」秦母有些不高興,「那個人以為自己是誰啊,我閨女哪點兒不好了!」

秦父說:「行了,沒見着她不好過呢,你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還和以前一樣,記得別往她傷口上撒鹽。」

秦青走到門口,回頭見父母還在大廳,她招呼他們:「快點兒走啊,得排隊打車呢。」

秦母忽然問道:「家林呢,他不是說開車過來嗎?」

秦青聽到這個名字,心中一痛,說:「他有事,不來了。」說着扭身出門。

秦母嘀咕:「這都要過年了,能有什麼事,不是說好了嗎。」

秦父說:「他做生意的,就是過年才最忙,各方都得送禮。」

秦母一想也是,拎着小包跟着出去,卻看到周家林正靠着車,在落客區向他們招手,她喊住秦青:「青青,這邊這邊,家林來了。」

秦青早看見了周家林,那人長身玉立,俊眉朗目,吸引了不少女人的目光,她看着眼暈,心裏堵得發慌,只覺不見他難受,見了他更難受。

「青青。」秦母又叫她一聲,她低頭走過去,周家林從她手裏接過行李放進後備箱,雲淡風輕地跟秦家父母說話,問他們的旅遊見聞。

秦母心裏揣著秦青的事兒,勉強說了兩句,伸手握住秦青,突見她手上纏了紗布,驚道:「這是幹什麼去了,怎麼還傷著了?」

秦青往回縮手,說:「不小心摔倒了,擦破了皮,沒事兒。」

「我看看。」秦母拽過她,左右檢查了一番,問:「怎麼摔的?」

秦青嘟囔道:「樓道太黑,上台階時沒踩穩,就摔著了。」

「是嗎?」秦母盯着她,一眨不眨地看,「不是別人給弄傷的?」

「當然不是了,不信我拆開給你看。」秦青繼續撒謊,說着就要拆紗布。

秦母阻止她:「行了行了,拆了進了髒東西怎麼辦,好好包着吧,以後別那麼冒冒失失的,走路注意著點兒。」

「嗯。」秦青輕聲應了,頓了頓問道:「媽你給我買禮物了嗎?」

秦母聞言撿過隨身帶着的小包,從裏頭翻了串珠子給她,說:「這個,戴上,從寺里求的,開了光,很靈驗,戴着保平安。」說完又翻了一串出來給周家林,「家林,我也替你求了一串,保財運的。」

周家林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接了珠子,鄭重道了謝,說:「這是什麼木頭,檀木?」

秦母說:「是啊,寺里的大師說,這珠子在佛前奉了一年,每天沐兩遍佛經,又享了萬人香火,很靈驗的。」

秦父悄聲沖周家林道:「騙人的,專門騙她們這種老年婦女的錢。」

周家林笑,說:「圖個心裏安穩,花多少錢都值。」

幾人說說笑笑,轉眼就到了家,秦母買了不少東西,這會兒也不喊累了,興沖沖地從行李箱裏翻出來,一堆一堆的擺好:「這些給她大舅,這些給她大姨,這個給她姑姑,老秦,我買的那幾件紗麗呢?」

秦父坐在沙發上不動彈:「你不是說要睡覺嗎,這些先放着吧,等休息好了再弄不行嗎?」

秦母瞪他:「不收拾好了我睡不着覺,青青,你幫我把這些整理好,放到那邊的包裝盒裏。」

秦青巴不得有事兒做,默默地整理起那些讓人眼花繚亂的禮物。那人也不走,就坐那兒看她,看得她不自在,卻又發作不得。她輕聲咳嗽,把心裏那股子酸意壓下去,這人想幹嘛呢?以為她說着玩兒的嗎?

東西再多,也有收拾完的時候,秦青把所有東西都封好包裝,擺到茶几上,秦母看了頗為滿意,說:「行了,明兒個挨家送出去。」說着捶了捶腰,「我去睡會兒,青青,你去買菜,買點排骨,外頭的飯吃得我嘴苦,早就想自己做飯吃了,家林中午在這兒吃飯。」

秦父起身跟過去,說:「我都睜不開眼了。」

秦母說:「那你不去睡,等我幹什麼?」

「我怕我剛睡着,你一進來把我給吵醒了。」

兩人說着進了卧室,門一關好,秦母便說:「我總覺著青青和家林有什麼事兒似的。」

秦父換了睡衣,問:「你看出什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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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工頭VS女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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