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九章 何方的神聖
怎麼可能！
葉辰眉頭猛皺，死死的盯着那隻眼，縱然那不是他的仙眼，但他依舊一眼能認出那便是六道仙輪眼。
大楚竟然還有人身負六道仙輪眼！
他神智有些恍惚了，仙輪眼右眼，就在你這麼一瞬間，他恍惚就以為這隻仙輪右眼，和他的仙輪左眼，就是出自同一個人：姜太虛。
砰！
他恍惚之時，大地再次震顫，身負仙輪右眼的人，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那是一個黑衣人，帶着一張黑色面具，黑髮如瀑，體魄強大，給人的感覺，就如一座八千丈的巨岳，任天崩地裂，也永不會倒塌。
嗡！
見到此人，不知為何，葉辰聖軀一顫，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感覺頓然顯現。
「你的仙眼哪裏來的。」葉辰開口了，體內聖血在翻湧，氣勢也不斷的攀升，因為面前這人，太神秘而詭異了，而且強大的讓他忌憚。
那黑衣人靜靜佇立，未曾答話，對於葉辰的話語，只是僵硬的扭動了一下脖子，神色迷茫的看着葉辰。
見狀，葉辰眉頭再皺，眼睛眯的更深了，面前這黑衣人人，好似神智不怎麼清楚，就如他當年一般，渾渾噩噩，雖然身負六道仙輪眼，卻是滿眼的木訥。
「他該不會是炎黃第九十七代聖主紅塵吧！」葉辰心中喃喃，因為面前這黑衣人人，和昔年的紅塵，有太多地方相似，有仙輪右眼、渾渾噩噩、強大無比，這跟鍾江口中的紅塵，簡直如出一轍。
「完全有這個可能。」葉辰思緒飛轉，縱然紅塵早已死去，但不排除他還活着的可能，諸如大楚皇嫣和周天逸他們這些幾萬年前的人都還活着，更何況是一千多年前的炎黃聖主紅塵。
「到底是不是你。」葉辰極盡匯聚目力，想要看看面前這黑衣人的尊榮。
然，黑衣人臉帶的黑色面具極其詭異，饒是葉辰的修為、饒是葉辰的境界，竟然都看不穿，想要真正看此面具，至少要具備天眼才可以，他沒有天眼，仙輪眼還被其封在了洛神淵，也便看不出那人的尊榮。
「晚輩乃炎黃第九十九代聖主葉辰，敢問這位前輩，你可是紅塵。」葉辰拱手一禮，再次開口。
然，對於他的話語，對面那黑衣人，依舊沉默不語，有的只是迷茫的神色和木訥的雙眸，如一桿標槍一般，佇立在那裏，真就如傀儡一般。
這下，葉辰想不通了，滿腦子全是霧水。
深更半夜，突然就來了這麼一個詭異的神秘人，也不說話，也不動彈，他更加搞不明白這黑衣人來雲若谷，到底目的何在。
下意識的，他抬起了腳步，不斷的走近那黑衣人，而後探出了手掌，想要摘下黑衣人的面具，是否如他所猜想，只要摘下那人面具，一切都會明了。
出奇的是，那黑衣人依舊靜止不動，任由葉辰手掌抓來。
可是，接下來詭異的一幕出現了，葉辰探出去手掌，竟然穿過了那黑衣人的身體，這一切就好似那黑衣人的身體就是虛幻的，就如不存在一般。
這....！
葉辰滿眼震驚，竟不知這世間還有如此逆天神通。
嗡！
葉辰震驚之際，黑衣人身軀一顫，有洪荒般的力量豁然呈現，將他當場震開。
下一瞬，那黑衣人的迷茫的雙眸，閃過了一道銳利的驚芒，豁然側首，看向了一方，浩瀚的眸子，定格在了一棵花瓣散漫的桃花樹下。
或者，更準確來說，黑衣人的目光，定格在了桃花樹下熟睡的小若曦身上。
當即，黑衣人側身，邁動了腳步，腳步依舊沉重，震得整個雲若谷都轟隆巨顫，特別是他強大的威壓之中，還帶着冰冷的殺機。
葉辰神色凜然，一步跨越，擋在了若曦的身前，冷冷的盯着黑衣人，「前輩，以你的修為和身份對一個凡人女娃出手，就不怕後人恥笑嗎？」
黑衣人神色木訥，步伐未曾停滯。
見狀，葉辰眸光一冷，豁然一步上前，八荒拳混合諸多秘術，一拳轟向了黑衣人。
磅！
金屬碰撞的聲音當即響起，葉辰霸道一拳，就恍若轟在了堅不可摧的玄鐵之上。
先天罡氣！
被震得蹬蹬後退的葉辰，生生止住身形，死死盯着黑衣人身上正逐漸顯現的一副鎧甲，那可不就是用至剛至陽的先天罡氣凝聚的嗎？
錚！
葉辰翻手取出了赤霄劍，意與念瞬間合一，他如風，快如閃電，一劍風神，帶着摧枯拉朽的洞穿力，直逼黑衣人眉心而來。
然，之前那詭異的畫面再次呈現，葉辰一劍強橫，但黑衣人的身體，又變成虛幻的了，以至於他的一劍穿過了黑衣人，刺到的只是空氣。
「絕對的虛幻。」葉辰神色震驚，豁然後退。
黑衣人已經抬手，指尖有雷霆和劍氣縈繞，遙指急速後退的葉辰。
噗！
金色鮮血飛濺，葉辰霸道的聖軀，竟脆弱如白紙，當場被洞穿。
六脈神通！
葉辰止住了身形，但卻噴出了一口鮮血。
錚！
未等葉辰穩住身體，迎面便又有一道神芒射來，亦是縈繞着雷霆，威力無匹，可洞穿一切，雖還未被擊中，但葉辰已經感覺到靈魂在刺痛。
神殤！
葉辰臉色大變，因為黑衣人所施展的逆天神通，正是針對靈魂的攻擊秘術。
電光火石之間，他眉心亦有神芒環繞，也有一道環繞着雷霆的神芒迸射而出，與那迎面而來的神芒針鋒相對。
錚！
黑衣人的黑色神芒和葉辰的金色神芒瞬間相撞，爆出了刺耳的嗡鳴聲，以相撞的那個點，想成了一道有形的光暈，但凡光暈所過之處，無論是雲若谷中的桃花樹、包括雲若谷外的大山，都被當場攔腰斬斷。
噗！
葉辰落了下風，蹬蹬後退，噴出鮮血，神海嗡嗡直顫。
不是他的神殤不夠強，而是對面的黑衣人，道行太高了，高的讓他恍以為那就是一尊天境修士。
砰！砰！砰！
大地在震顫，黑衣人步伐從未停滯，一步步走來，強大的讓人窒息。
葉辰神色凝重，死死的盯着對面。
此刻，他已經基本可以確定，對面的人正是紅塵雪和鍾江的師傅、那炎黃第九十七代聖主，紅塵。
但他想不通，已死的紅塵，為何會出現在這裏，又為何要對小若曦出手。
難道....！
葉辰下意識的回首看了一眼熟睡的小若曦。
驀然間，他腦海中響起了紅塵雪的話語，紅塵晚年，渾渾噩噩的，但沉睡中，總會念叨一個人的名字：若曦。
「難道，她就是紅塵要找的若曦？」葉辰思緒飛轉，似是明白了一些事情。
「你到底是何目的。」豁然回過頭，他死死盯着緩緩而來的紅塵。
命運的陰差陽錯，讓他與紅塵有諸多相似，神通、秘術、容貌、經歷，甚至於是他身後的小若曦，也曾在仙輪眼的記憶中出現過。
此時，再傻的人，也能想到一些問題了，那便是對面緩緩而來的紅塵，與他葉辰、與他身後的若曦，有着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一切，看似巧合的事情，卻是在紅塵要對若曦出手的那一刻，變得並非那麼偶然了。
可是，對於葉辰的低吼，對面那身穿黑衣的紅塵，一如既往的如傀儡一般，沒有任何的話語，只有讓天地戰慄的威壓和冰冷的殺機。
魔道，開！
葉辰一聲冷哼，當場開了魔道，紅塵之強，遠超他的預料，他需要的魔道的力量與之抗衡。
萬劍風神！
隨着一聲冷叱，葉辰再次出手，乃是萬劍歸一和風神訣的融合。
錚！
此一劍，乃是他巔峰一擊，威力霸絕無雙，似是能洞穿世間所有的一切。
對於葉辰的絕殺一擊，紅塵未動，但腳下卻是浮現出了一道八卦陣圖，無限制的拓伸，葉辰速度雖快，但置身在八卦陣圖中，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卸掉了力量和速度。
連八卦陣圖也會！
葉辰臉色難看，但卻並沒有太過震驚，因為對面的是紅塵，身負六道仙輪右眼，縱然他通曉所有人的秘術，也不是不可能。
破！
葉辰一聲輕叱，也動了八卦陣圖，抵消了那種束縛力。
錚！
葉辰一劍無匹，刺破了紅塵身負的先天罡氣鎧甲，劍尖插入了紅塵胸膛，但也只刺入了兩寸而已，任他靈力翻滾，卻不能在刺進半分，也就是說，他的巔峰一擊，根本就沒有對紅塵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紅塵已經出手，一掌將葉辰掀翻了出去。
黑色的鮮血！
葉辰蹬蹬後退，每退一步，都會將大地踩得崩裂，而他的雙眸，卻是近乎眯成了一條線，死死盯着他紅塵胸前那被赤霄刺出的傷口。
那傷口瞬間復原，但在復原的那一瞬，他還是看到了詭異的一幕，那便是傷口流出的卻是黑色的鮮血，每一縷鮮血，都縈繞着雷霆。
是那種力量！
葉辰臉色變了，一臉無法置信。
他不是沒有見過黑色的鮮血，但紅塵體內流出的黑色鮮血卻是縈繞的雷霆。
縈繞雷霆的黑色鮮血，他太熟悉了，因為曾經他，體內流淌著的也是那種鮮血，那是一種近乎不死不傷的狀態，就是憑藉那種狀態，他殺的幾百萬修士鎩羽而歸。
紅塵，你到底是何方神聖！
葉辰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既知那狀態的霸道，那他就遠不是紅塵的對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