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八百五十三章 熟悉也陌生
星空，還是那般浩瀚。
葉大少與姬凝霜又上路了，一個大楚皇者，一個玄荒東神；一個荒古聖體，一個瑤池仙體，貨真價實的兩尊少年帝，走哪都惹世人矚目，有些不安分的，還特意大老遠跑來看看。
對此，葉辰的舉動，頗是乾脆，來一片送走一片，電燈泡多了，也會晃眼的，該找人找人，該巡邏巡邏，跑俺這浪什麼。
三月，又悄然而過。
各方的找尋，未有斷絕，可天尊與混沌體，依舊杳無音訊。
星空深處，葉辰與姬凝霜又到一條星河。
三月來，兩人第一次駐足，不知尋了多少星域，混沌體和天尊的影子都未瞧見，更莫說那神秘人了，都好似人間蒸發了。
「快快快。」
正看時，突聞嘈雜聲，多見一道道人影的神虹，自遠方射來。
葉辰抬手，順手捉來了一個青年，「何事。」
「皓月星遭了襲擊，無一人倖免。」青年見是葉辰，忙慌道。
話方落，葉辰與姬凝霜便不分先後消失了。
兩人再現身，已是一顆碩大的星辰，便是青年口中的皓月星。
葉辰扶搖直上，立於蒼緲，凌天俯瞰。
如那青年所說，整個古星都成了廢墟，被抽走了星辰之源，山嶽崩塌，長川乾涸，一片片花草樹木，也都乾枯了，大地焦土一片，嗅不到絲毫生靈氣，最刺目的是古星上的人，無論修士凡人，皆成乾屍，被吸幹了精魂與血氣，屍橫遍野。
「特么的，查，給老子查。」
更多人自四方趕來，不乏暴脾氣，打退了洪荒，竟有自家內亂，明眼人一瞧，便知是修了邪惡功法的人，吞了此星生靈。
葉辰靜靜佇立，默然看着。
出手之人，的確心狠手辣，但未必是諸天的人，洪荒戰火落幕不過兩三年，在此休養生息的年代，誰敢這般的明目張膽。
「小友，能否推演出來兇手。」
有一老邁的修士，踏天而來，貨真價實的准帝級，能見老眸中，有渾濁的淚水縈繞，無需不問，便知此星乃他的故鄉。
來的不止是他，還有不少老傢伙，多是面帶淚光。
葉辰輕搖頭，若在往昔，定能溯本歸源，查出那該死的兇手，可如今帝道變故，乾坤時刻在變，周天的推演已形同虛設。
眾老輩不語，拱手一禮，便各自離去。
駐足良久，葉辰與姬凝霜也轉了身，此事會有人查清楚。
兩日後，兩人再定身。
依舊是一顆古星，本該生靈磅礴，卻因屠戮變的死寂沉沉。
如這等慘狀，接下來的幾日，時有發生。
葉辰的眸，閃爍了寒光，已基本確定，不是諸天人所為了，這般明目張膽，顯然肆無忌憚，至今都未查出是誰，也是很好的證明，對方很狡猾，且隱匿手段頗高，一般人是覺察不出的，很可能便是那個神秘黑袍人，也很可能是第一聖體。
「攔下，抓活的。」
西方一片星域，葉辰與姬凝霜方才踏過一片星海，便聞怒喝。
兩人皆動，一如神芒，一如仙光，快到極致。
可惜，待他們趕至那片星空，烏泱泱的諸天人，都擱那扎堆兒罵娘，追着追着，就特么不見了人影兒，再也找不着蹤跡。
「跑的比兔子還快。」冥界九大冥將罵的最歡。
「追的乃何人。」葉辰從天而落。
「不知。」雷冥將聳肩，「一顆古星葬滅，見一道鬼魅自內而出，該是那兇手，俺們追了一路，追至這片星空人沒了。」
眾冥將眾強者，都罵罵咧咧的離去，繼續搜找。
「可是第一聖體。」姬凝霜輕語問道。
「熟悉也陌生。」葉辰眉宇微皺，一路見了這麼多葬滅的古星，其內所殘留的氣息，並無聖體氣息，但他絕對是見過的。
駐足良久，兩人才上路。
多事之秋，詭異色彩越發濃了，暗中的人四處作亂，真讓人防不勝防，混沌之體和天尊還未尋到，噩耗是一件接着一件。
「有人窺看。」星河的盡頭，姬凝霜驀的一語。
話音還未落，葉辰便消失了，一個瞬身遁入了空間黑洞。
旋即，便聞轟隆聲。
姬凝霜抬眸，能望穿黑洞，入目便見大戰，其中一個乃葉辰。
至於另一個，雖有人的雛形，卻並非是人。
準確說，那是一頭怪物，生的一顆碩大的頭顱，僅有一隻森然可怖的眼瞳，嘴巴奇大，有獠牙曝露在外，渾身上下都覆滿漆黑鱗片，生有六臂，其腳掌是一對爪子，身後還拖着一條長長的尾巴，咋看都像是一條龍的尾。
如那等形態的怪物，她是見過的，與先前搶還魂丹的那個，頗是相像，該是同屬一脈，未曾想，今又遇見一頭。
轟！砰！轟！
她的注視下，葉辰一路壓着怪物打，可惜也只能望着，她與葉辰各有所長，葉辰去不得葬神古地，她卻進不去空間黑洞。
黑洞中，葉辰眉宇是微皺的。
第一頭還未研究透徹，此番又冒出第二頭，近些時日頗多古星葬滅，多半都是它的手筆，已偷偷摸摸的跟了他們一路了。
吼！
怪物嘶嚎，似是憤怒，也似是懼怕，小看了葉辰，竟有六道輪迴眼，突的就殺進來了，這都沒啥，他駭然的是葉辰的戰力，強的讓他有些難受，被一路乾的抬不起頭，本是六條手，如今只剩一條，僅有一絲肉皮連着臂膀，已跟廢了沒啥區別。
它許是被逼的發狂，竟當場開了血繼限界。
「不死不傷，一樣錘你。」葉辰冷哼，一個飛雷神瞬身殺至。
怪物色變，飛身後遁。
然，那一瞬間，彼岸花驀的綻放，乾坤一瞬定格。
噗！
葉辰一掌如神刀，卸了其頭顱，一手拽著出了黑洞。
封！
未等怪物重塑神軀，葉辰與姬凝霜便齊齊出手，瞬施上千種禁法，將怪物封的死死的。
吼！吼！
怪物神軀復原，碩大的眸，佈滿了血絲，猩紅一片，可任他如何衝撞，也破不開兩人的封禁，只一聲聲的嘶嚎，滿載着魔力，無視元神守護，若是普通准帝，心神必會被其禍亂。
葉辰無視，一手按在了怪物的天靈蓋。
其後，便是嗚嚎聲了，葉辰強勢搜魂，欲得怪物記憶。
可惜，怪物神海一片空白。
這，早在預料之中，先前的第一頭怪物，也如這頭。
葉辰取了一滴天魔血，也取了一滴怪物血。
兩血可相融，融出的鮮血中，也載有一絲聖體氣血，葉辰還好，倒是姬凝霜，美眸微眯了一下，自認得那是荒古聖體氣息，不屬第二脈屬第一脈，可她不解，為何融出了聖體氣血。
「我亦不知。」
葉辰搖了頭，摸著下巴，繞着怪物轉起了圈兒，欲研究怪物的血繼限界，奈何，血繼限界已消散，不死不滅的力量也湮滅了，這一點，倒是與第一脈聖體頗相像，能在特定時間內開血繼，卻都有時限，看怪物的時限，明顯短於第一脈聖體。
而今日，他又長了點兒見識。
此貨，不止能開血繼，多半還能在特定時間，隨意出入黑洞，難怪那日搶還魂丹時，無人察覺他的存在，也難怪葬滅了這麼多古星，也無人能捉住他，進了黑洞，誰特么找得到。
「能自由掌控血繼限界。」姬凝霜輕語。
「如你所說。」
「那它與第一脈聖體....。」
「必定脫不了干係。」葉辰眸光閃射，血繼限界何其難開，第一脈聖體自帶，這怪物也自帶，若無淵源，鬼都不信的。
嗖！
姬凝霜又嗖的一聲消失，並非去了他處，而是入了怪物的夢。
葉辰見之，眸子深邃了一分，先前咋就沒想到讓姬凝霜入夢試試呢？怪物雖沒有記憶，但卻有神智，有神智便有思想，有思想必有夢，搞不好能從怪物的夢中，尋出蛛絲馬跡。
隨姬凝霜入夢，怪物暴虐的神色，瞬時木訥，骨碌碌轉動的血眸，也失了該有的神光，變的頗空洞，還在掙扎的六條手臂，也一條條的耷拉了下去，先前是怪物，此刻更像傀儡。
姬凝霜再現身，已是一片迷濛世界，陰霧繚繞，拂手撥開一片，便又有另一片補上，還真是混混沌沌的。
不過，混沌的深處，卻潛藏着一副支離破碎的畫面，該是一片小大陸，只驚鴻一現，便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給抹除了。
姬凝霜俏眉微顰，看來，怪物並非無記憶，而是他的記憶，時刻都在被抹除，至於那股力量出自何處，她並未追到。
很快，她出了夢境，隨她開眸，怪物也恢復了神態，依是那般暴虐，咬牙切齒的，配合他的模樣，真比惡鬼更嚇人。
「如何。」葉辰問道。
姬凝霜拂手，將看到的畫面，呈現在了葉辰眼前。
「婆羅域。」
葉辰雙目一眯，一眼便認出了是何地，乃諸天最小的一個域面，方圓不過幾十里，昔年女聖體帶他溜達時曾去過，之後洪荒族被發配，再到洪荒族反攻諸天，婆羅域多半已成廢墟。
未及多想，他當即收了怪物，瞬開天道，帶着姬凝霜一同入黑洞，直奔婆羅域，既是在怪物夢中尋到的，那婆羅域就有大問題了，搞不好會是怪物的老巢，有其他的驚喜也說不定。
如葉辰所料，婆羅域亦是狼藉一片，記憶里的一座古城，已成歷史的塵埃，可謂焦土一片，多半是洪荒族離去時，吸走了域面的本源，縱觀婆羅域，死寂一片，雜草都不見一株。
葉辰一步登天，神識籠暮了整個域面，一寸一寸的挨着找，此域面多半藏着異空間，一塵一世界，天曉得藏着多少秘辛。
姬凝霜亦如此，開了神識仙眼，極盡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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