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零七章 誅與不
「若曦這個名，前輩從何處聽來。」葉辰皺眉的看着大明王。
「自是你家先祖口中聽的。」孔雀大明王看向了縹緲星空，說起了古老事，「你家先祖，乃老朽平生所見最強之准帝，堪與戰神刑天齊肩，如此逆天的人，吾從未聽他開口說過話，那所謂的若曦，也只是他夢囈時吐露，老朽至今記憶猶新。」
葉辰默然，六道也忘卻了來這個時空的使命，也只有在無意識的狀態，才會鬼斧神差的吐露那個名，可他終是記不起。
「無意識下吐露的名，那若曦必定是你先祖極為牽掛之人。」孔雀大明王微微一笑，取出一儲物袋遞與葉辰，「此乃先祖昔年遺落在我孔雀家的，交由他的後人，也算了解了因果。」
說着，孔雀大明王已轉身，一步踏出，如一縷春風消失不見。
目送大明王走後，葉辰這才扯開了儲物袋，裏面只有一物，乃是一枚玉石，約莫只有巴掌大小，古樸自然，斑斑駁駁。
葉辰翻來覆去的打量，未見玉石藏有玄機，也無絲毫奇異，他極為確定此玉石乃六道的，他對六道的氣息，極為敏感。
驀然間，他開了仙眼，盯住了玉石，撥開表面，直逼其本源，他看到了一座古老的石碑，其上刻着四個模糊不清的老字。
他極盡匯聚瞳力，隱約間，能看清四字的后三字：殺若曦。
對此，他絲毫不意外，六道與紅塵，乃至神玄烽，逆天改道來到這個時空，他們的共同使命，可不就是為了殺若曦嗎？
然，石碑上並非三個字，而是四個字，後面三個字，他已看穿，而第一個字卻是混混沌沌一片，饒是仙眼，也看不清。
以他的睿智，對那四字中的第一字已猜出七八成，多半就是「誅殺」的「誅」字，與後面三字連起來便是：誅殺若曦。
誅殺若曦，這與六道他們的使命是恰巧吻合的，這毋庸置疑。
只是，當他撥開雲霧，看清那第一個字時，卻是當場愣了，只因那第一字並非他所猜測的「誅」字，而是一個「不」字。
「不、殺、若、曦。」他嘴巴微張，怔怔的看着那四個字。
不殺若曦，四字定義，完全可理解為另一重意思：守護若曦。
他的思緒凌亂了，紅塵與神玄烽的使命是誅殺若曦，而六道的使命卻是守護若曦，皆是逆天改道，為何使命截然相反。
微風再拂，他眼角溢出了一縷黑色的血，繼而便是神海嗡隆，整個頭顱都直欲炸裂，似是窺看了不該看的，遭了反噬。
星空之下，他昏了過去，臉色慘白，仙眼又一次被破自封。
他的心智，在混亂中陷入虛與幻，總有那麼一道縹緲又古老的話語在他耳畔回蕩，斷斷續續，卻充滿了無法抗拒的魔力。
夜，在祥和中，再度歸寂，在寧靜的步伐中，迎來了黎明。
天色還未大亮，一道仙光便劃出了孔雀仙山，仔細一看乃孔雀大公主，要去鯤鵬族，與鯤鵬太子一道去參加萬族盛會。
臨走前，她還不忘側首，瞥了一眼孔雀峰，望見了千殤月和山巔的葉辰，美眸中還有冷光閃爍，其後便消失在縹緲天際。
孔雀峰上，千殤月與小猿皇已先後登上了山巔，卻是各個眉頭微皺的看着慧心石上的葉辰，一夜過去，他還在昏迷狀態。
「搞什麼，悟個道還能走火入魔了。」小猿皇那廝撓了撓頭。
「該是遭受了某種反噬。」千殤月輕喃，好似能覺察到葉辰仙眼已自我封印，昔年在大楚時，她便見過葉辰仙眼自封。
「哪那麼多反噬。」小猿皇拎着烏金鐵棒，對着葉辰褲襠敲了兩下，磅磅聲響如金屬碰撞，「嚯，這大傢伙，還挺硬，目測，該是慾火攻心了，找個女修消消火，比啥葯都好使。」
這廝說就說了，還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千殤月，「有個姿勢叫觀.音坐.蓮，不曉得你聽過沒，你脫光讓他整兩下鐵定好，你若心情好了，也讓我整兩下，我個人比較喜歡老漢.推車。」
話落，小猿皇便飛出了孔雀山峰，都不曉得飛出去有多遠，直到好久后，才聽聞有一座大山轟然崩塌，被這貨壓的稀碎。
扇飛了小猿皇，千殤月才微微上前，一指點在了葉辰眉心，一縷縷仙光，順着她玉指沒入葉辰了神海，幫他鎮壓反噬。
葉辰這才醒來，雙眸有些渾濁，特別是左眼，暗淡到無光，臉色依舊蒼白無血色，這次的反噬，比以往任何一次都霸道。
「窺看了不該窺看的存在嗎？」千殤月滿眼擔憂的看着葉辰。
「錯了，一切都錯了。」對於千殤月的話語，葉辰好似置若未聞，就如魔怔了一般，神神叨叨的，「紅塵是未來的我，六道是未來的紅塵，時空顛覆，歷史的年輪，早已偏了軌跡。」
他至今猶想不通，未來到底出了何種變故，三個逆天改道，皆是有關若曦，可他們的使命卻是兩殺一保，徹底的對立。
可以肯定的是，神玄烽先到，其後是紅塵，最後才是六道。
六道所在時空在神玄烽和紅塵之後，他也必定堪破了驚天秘辛，所謂的誅殺若曦，就是一個錯誤，大方向錯了，這才逆天改道再度穿梭，其使命並不是誅殺若曦，而是守護若曦。
他沉默了，如石刻雕像一般，紋絲不動，沉浸在一層層迷霧中而無法自拔，他的睿智，在這迷霧前，好似成了一個擺設。
千殤月俏眉微顰，下意識伸手，在葉辰眼前晃了晃，「葉辰？」
葉辰思緒被打斷，微微抬了眸，靜靜看着千殤月，她的確是愛錯了人，她的神玄烽，自始至終就只是一枚可悲的棋子，乃逆天改道下第一個可憐人，忘卻了使命，致死都渾渾噩噩。
未來的他，用未來的葉星辰，測試了時空是否可逆轉的可行性，未來的葉星辰成功了，這才造就了這個時空的神玄烽。
也正因未來的葉星辰成功逆天改道，才有了後來的他親自逆穿時空，造就了這個時空的紅塵，以及未來的紅塵：六道。
三人關係雖複雜，卻把所有矛頭皆指向了若曦，又給她添了一層很神秘的面紗，她的身份，會是解開一切疑團的關鍵。
千殤月還在看他，俏眉皺的很深，總覺葉辰今日很是反常。
葉辰一笑，強行壓了思緒，一步踏出仙山，「去萬族盛會。」
千殤月跟上，卻神經質的問了一句，「何為觀音.坐蓮和老漢.推車。」
她這一句話，聽得葉辰差點自虛天栽下去，眼神兒很是奇怪的打量了一眼千殤月，好似在說：這娘們兒懂得還真是不少。
「很難回答？」見葉辰眼神兒不正常，千殤月試探性的問道。
「這個嘛！」葉辰乾咳一聲，「改日問神玄烽，他門兒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