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124.當年事

124|124.當年事

?謝滿月一愣,病了的是皇上,宮中並沒有傳來消息說太後娘娘有恙,怎麼忽然說不行了,「誰傳的話?」

夏堇低聲道,「是永福宮裏的人。」

皇後宮中派出來的消息總不會有假,再者,太後娘娘不行了這種話怎麼能胡謅,謝滿月當下換了衣服入宮,來不及小憩,吩咐何媽照顧好兩個孩子,帶着穀雨匆匆上了馬車。

意外的不止是謝滿月而已,還有隨即被召入宮的趙王妃他們,臨着元宵燈會的日子,大街小巷中掛滿了漂亮的紅燈籠,和宮中那凝重的氣氛完全是兩樣。

謝滿月入宮之後就被等候的人帶到了延壽宮,她到的時候已經有不少人在了,謝滿月站到了趙王妃身側,兩個人對看了眼,皆是疑惑,誰都不曾聽聞太後娘娘不好了,這消息來的也太突然。

低聲中似乎還有人啜泣,大夥兒臉色都不是很好,皇後娘娘坐在那兒顯著倦容,皇上舊病犯了,加上風寒症,年紀大的人最忌諱接連二三的病,容易垮了身子。

「瞞的可真夠牢的。」後頭秦王妃小聲嘀咕了一句,她旁邊的人輕拉了她一下,這聲音熄下去后,那邊內屋的門終於開了,走出來太後娘娘身邊時常伺候的老嬤嬤。

眾人抬頭看去,內屋瞧不分明,皇後起身走了過去,老嬤嬤低聲說了幾句,皇後娘娘神情有異,只是一閃而過,隨即轉頭朝着屋子裏的人看了一眼,跟着老嬤嬤走進了內屋。

門很快闔上,皇后一進去外面就沒這麼安靜了,趙王妃轉頭看謝滿月,壓低了聲音,「遇哥兒他們可好了?」

謝滿月點點頭,「好了,燒退了。」

「也不知是什麼年歲什麼日子,都混一塊兒亂了。」趙王妃嘆了一口氣,「老娘娘這邊真不知是出了什麼事。」

謝滿月不語,如今眼看着也不像是什麼好事,眾人心裏頭提着,這麼多人被召見入宮,也不知是要召見還是只留着侍疾。

......

好半響過去內屋才有動靜,皇后出來了,眼眶紅紅的,大家看着心頭一驚,誰都沒有說話,太子妃起身把皇后扶了過來,門闔上后又是好半響,等的人心裏都快是一團亂了門又再度開了,召見了淑妃和賢妃進去。

過程太漫長,謝滿月也不知道等了多久,眼看着外頭已經天黑,她連着幾日沒休息,坐在那兒頭點着也快要睡着。

屋子裏點了燈,安靜中有宮女入內送了些吃的,終於有味道蓋過了檀香,像是沖淡掉了那一股壓抑,別說不想吃,其實很多人都餓了。

謝滿月困頓大於飢餓,隨着人一個一個被叫進去,有些事也漸漸明朗,這像極了是在交代後事。

天全黑時,屋外一陣動靜,太子來了,眾人起身,太子直接走進了屋內,留了有半個時辰左右,出來后太子妃帶着孩子進去了片刻。

誰也不知道太後娘娘為什麼叫這麼多人進去,屋子裏太安靜了,謝滿月努力張了張眼,恍惚間聽見有人叫她,猛地抬頭,內屋門口老嬤嬤正面無表情的看着她。

謝滿月即刻清醒了,起身到了內屋門口,老嬤嬤給她開了門,謝滿月在眾人的注視下走進了內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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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裏點着太後娘娘最喜歡的熏香,夾雜着淡淡的藥味,裏面侍奉著兩個宮女,其中一個帶着她繞過了屏風,偌大的床榻上,太后是靠在一個老嬤嬤的懷裏,半闔着眼睛,聽到有腳步,緩緩睜開眼看她。

饒是病容,那一雙眼眸還是清澈的很,謝滿月恭敬的跪在了床榻邊上,「太後娘娘。」

太后看了她許久,「聽說小九和兩個孩子都病了。」

「多謝太後娘娘關心,如今已經好了。」謝滿月微抬了抬頭,撞入了太后蒼白的臉色里,半月前才入宮,當時太後娘娘的氣色還很不錯,忽然就...

又是沉默了一陣,耳畔傳來了太後娘娘的輕語,「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方昭儀的事。」

謝滿月一愣,沒能反應過來太後娘娘這一突如其來的變化,當初不是警告她不該問的不能問,不該查的不能查,怎麼如今又。

太后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哀家不讓你查,你暗地裏也沒斷過。」

謝滿月跪着的膝蓋鬆了松,對她而言這是重要的事,她可以糊裏糊塗什麼都不知道的活着,可她不願意丈夫身後永遠背負這件事。

「先祖皇帝年輕的時候曾盛寵過一個妃子,寵愛到了險些把整個大周搭進去的程度,那妃子生了兩個兒子一女,恃寵而驕,囂張跋扈,外出的排場比皇后還要大,她的兩個兒子剛出生就封了王,先祖皇帝還為她修了行宮,甚至在皇陵里給了她同寢安葬的權利,她要什麼就給什麼,這樣的寵愛程度無人能及。」

先祖皇帝都是上百年前的事了,別說謝滿月,就算是謝老夫人那一輩都不可能知道。

謝滿月安靜的聽着,太后眯了眯眼,也是在回想,「後來,皇后所生的幾個孩子,一雙兒女被害,宮中和那妃子所出的孩子差不多年紀的,死的死,傷的傷,她隻手遮天,最後看上的,不是先祖皇帝身旁的后位,而是皇位。」

這麼久遠的事都是記載在宗卷里的,當年是鬧的沸沸揚揚,如今卻是無人提及,一個女人,被寵的無法無天,最後哪裏會只惦記皇后的位置,她要的是自己的兒子當皇帝。

「其實這些是能被阻止的,但先祖皇帝寵愛,她所出的幾個孩子遲遲沒有搬出宮,也沒有前去封地,直到太子大婚一年後,太子妃被害,一屍兩命慘死,當時的先祖皇帝這才有些意識。」

......

故事有些長,太後娘娘斷斷續續的講了很久,謝滿月聽到的最後結果是宮中許多的皇子都死在了這個寵妃的手下,先祖皇帝一再袒護,最後太子也被害死了,寵妃的兒子將來登上皇位,那是顯而易見的事。

「你可是何為妖妃,攪亂後宮,為禍朝堂,先祖皇帝的身子垮了之後,三天昏迷兩天醒的,那半年,整個皇宮都是烏煙瘴氣,直到鎮守在外的七王爺回來,帶兵強攻入宮,把這個妖妃斬殺於刀下。」太後娘娘長嘆了一口氣,謝滿月聽的愣愣的,後宮之人所剩無幾又是什麼概念。

「最後七王爺在冷宮中找到了年僅三歲的皇幼子,那是倖存下來唯一的孩子,七王爺擁立他為新皇,他就是皇上的曾祖父。」

更多的形容太后無力和謝滿月形容,當年就是這麼一個情況,先祖皇帝獨寵的後果,險些把這大周都給葬送了,要不是還有個打入冷宮偷生出來的孩子,這大周早就改朝換代了。

「祖訓在上,凡是登基為皇的,再有出現此等異狀,不能成帝君,廢其皇位。」太后忽然太高了音量神情嚴肅的和謝滿月說了這一句話,謝滿月心中一瘮,只覺得從腳底蔓延上了一股寒意,瞬時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你是否還要問哀家,為什麼當年方昭儀會下毒害嵐妃。」太后說罷,轉頭看着謝滿月,那眼眸更是清澄了幾分。

謝滿月雙手冰涼,抓住了衣袖,「嵐妃她,未必是那樣的人啊。」

「當年那寵妃,在初初受寵之時也是溫柔可人,體貼善良。」太后輕點着幾句話,「如若不然,為帝皇者,難不成都是瞎的,如此好哄騙?」

所以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這皇家血淋淋的祖訓就是後世登基為皇的子孫後代,再有出現這樣罔顧獨寵的情況出現,這皇帝也沒的當了,直接廢帝,因為骨子裏是這樣的秉性,殺了這個寵妃,難保不會寵第二個,第三個,就如昏庸就是昏庸,把他扔書堆里難道他就不昏庸了?

可到了當今皇上這兒,太后怎麼可能眼見着自己兒子被廢,她看着嵐妃,眼睛裏另外一幅畫面就能看到百年前的情形,尤其是當十皇子出生時,皇上那似笑言的一段話,十兒最像朕,今後也一定能像朕一樣。

當時太子殿下才八歲而已,這個年紀,將來發生什麼事都是說不定的。

「你真以為嵐妃扶持方昭儀,生下九皇子是好心,不過是要看似能分寵的,然你以為,方昭儀就真的是從心底里把嵐妃當好姐妹,不過是攀著往上走的高枝罷了。」

謝滿月心裏頭堵著一口酸,難受的說不出話來,她抬頭看太后,「便是如此,她就更不會有意要害嵐妃。」

「那是哀家的主意。」太后沒有避讓她的眼神,從容的說了這麼幾個字。

謝滿月一愣,忽然太后猛咳了起來,身後的老嬤嬤忙給她舒背,又有人端水過來,咳了好一會兒才慢慢歇下來。

謝滿月看着她的精神逐漸湮滅下去,不知道該說什麼。

「瑾瑜早晚都是那個在瑾昊前面擋槍擋刀的人,當斷不斷反受其亂,這糕點裏的毒是哀家讓人下的,方昭儀也是哀家逼死的。」一句話細若遊絲的從太后口中說出來,謝滿月心頭一涼,看着她疲倦的樣子,不知為何,她也跟着頭暈。

「哀家這輩子,做什麼事都不曾後悔,也不後悔當初做的那些事,皇家沒有虧待小九。這後宮太平了,哀家對得起喬家列祖列宗,這業障,哀家死後也受得起。」太后說完了這些話,緩緩閉上眼,似是累極了。

謝滿月神情有些散,胸口堵的厲害。

她當初猜測裏面是有人要害嵐妃,借了方昭儀之手,可她沒有想到藉手的人是太後娘娘,換言之,她就是要讓嵐妃死,也沒讓方昭儀活下來。

一旁的宮女要扶謝滿月起來,謝滿月撐起身子,雙腳尚未站穩,腦袋嗡了聲,彷彿炸開來一般疼的她睜不開眼,下一秒便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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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滿月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睜開眼發現屋子裏的擺設都很熟悉,謝滿月微撐起身子才發現這是在自己家。

一旁守着的霜降見她醒了,趕忙扶她起來,「王妃您覺得怎麼樣了,要不要喝點水。」

「我怎麼回來的。」謝滿月喝了一杯水,渾身無力頭還暈乎乎的。

「昨夜您在延壽宮中暈倒,王爺連夜把您帶回來的。」霜降捂了捂她的額頭,「燒退的差不多了,太醫說您是勞累過度,囑咐您好好休息。」

謝滿月抬手,手背輕輕貼著額頭,睜開眼詢問霜降,「王爺人呢。」

霜降抿了抿嘴,「天未亮時太後娘娘殯天了。」

謝滿月睜着眼睛定定的看着帷帳上垂下來的流蘇,腦海中回蕩過太后說的話,毒是她下的,人是她逼死的,謝滿月一直想知道的真相就是這個,後宮安寧有舍有得,太後下的去手也不會後悔。

那麼如今,太后殯天了,知道了真相后她又該如何?

好半響謝滿月才回神,「把衣服準備好,入宮哭靈。」

「皇後娘娘吩咐過,頭三天您不用入宮哭靈了。」霜降扶着她躺下,「三日後您再空入宮。」

「規矩不可廢,你在前廳擺小堂,府中的人穿白身,我去那兒跪哭。」謝滿月搖頭,她是病了,但饒是有身孕的都要入宮哭靈,未免以後被人詬病,她不能在家休息三天再入宮。

三日哭靈都在宮中,喬瑾瑜也就三天不能回來,謝滿月本想第二天入宮,但實在是挨不過,第三天一早才入宮。

太皇太后殯天,這一場喪事舉辦的很盛大,生前太皇太后的事迹便是諸多,去世后皇上下的諸道旨意皆是封號,謝滿月跪在後面,抬頭只能看到大典中掛起來的大大的奠字,周遭全是哭聲。

三日哭靈后還不能出宮,再要哭靈三日,這三日只需要白天哭靈,晚上可以休息,如此過了四日,二十三頭七這天太皇太后靈柩出殯。

......

然兆京城還沒太平,頭七的第二天,晉王府中生病數日都未見好的晉王世子,突然夜半離世。

晉王妃悲痛欲絕,幾番都要跟着兒子一起去了,這個孩子連周歲都還沒有,又不能大操辦喪葬,太後娘娘二七的隔天,晉王府中抬出了一具小棺木,把晉王世子安葬在了皇陵外的一片山林中,是另選的風水寶地,希望這個孩子下輩子投胎不會這麼多災多難。

謝滿月再見到晉王妃時,是太後娘娘殯天的五七,此時已經是二月底,春意乍現,掃去了寒意,宮牆內牆角四處都能見到冒尖的嫩芽。

一眾人祭拜過了之後到了一旁的閣樓里休息,晉王妃的臉色很差,添濃的胭脂都遮蓋不去她憔悴的神態,一個人坐在那兒望着院子裏,神情有些獃滯。

這樣的遭遇惹人同情,好不容易得來的孩子就這麼沒了,哪個做母親的承受得住,即便是剛剛在祭拜時晉王妃出錯好幾次都沒人怪她,太後娘娘五七,明日還是晉王世子的四七。

外頭忽然傳來一陣嬉鬧聲,幾個孩子跑過,後頭跟着一群宮人,嚴悠芳的眼神閃了閃,目光落在了那幾個孩子身上,兩三歲的年紀,正是剛剛會跑時,粉雕玉琢的小模樣,怎麼看都討喜。

想着,她又不禁潸然淚下,她的兒子連長大的機會都沒了。

一旁坐着的恆王妃輕拍了拍她的後背安慰,「縱使再難過你也別傷了自個兒的身子。」

嚴悠芳低下頭去,恆王妃有些擔心她,「如今也祭拜好了,不如我送你回去。」

恆王妃和晉王妃一起離開,經過謝滿月身旁時,晉王妃朝着她看了一眼,謝滿月起初還不在意,等回神追她的神情時,晉王妃早就將那一抹幽怨給斂藏回去了,謝滿月心裏無端的一陣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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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娘娘七七過後,兆京城逐漸熱鬧了起來,三月裏外出踏春的,爬山上寺廟的,白天街頭巷尾馬車來去,到了傍晚,城門口越發的繁忙。

宮中皇上的身子逐漸康復起來,四月初時,晉王世子七七過去有一段日子了,一直久居未出門的晉王妃,出門前去了一趟福國寺。

晉王府的馬車前後好幾輛,排場很大,看到的人多了,隔了半日的功夫自然有人說起來。

等傍晚的時候晉王府的馬車回來,隔天就有人傳起來那樣的話,晉王妃從福國寺請回來了一尊小佛像在家供著,用來保佑晉王世子在天之靈。

從這天開始,晉王妃時不時的從各個寺廟裏請靈驗的佛像回來,算上被別人看到的就有不下四五回,晉王府後院的佛堂里,都快擺滿了各樣的佛像。

而晉王妃在這麼長的一段日子裏,深居簡出,眾人都以為她是沉浸在了喪子之痛中難以緩解。

而這一轉眼,就是一年,隔年元宵過後,太後娘娘去世周年,宮中開祭。

......

這次不是謝滿月覺得,就連太子妃都覺得晉王妃古古怪怪的,一改過去奢華的裝扮,比她們都來的樸素,更重要的是,晉王妃總是時不時看兩三歲年級的孩子,眼底流露出來的神情又令人捉摸不透。

「該不會是入了魔怔。」秦王妃說話總是這麼的驚奇,拿着一柄宮扇,悠悠的晃動着,對自己的判斷十分的肯定,「要不然她請這麼多尊佛像回來做什麼,饒是都信那也犯了大忌諱,你到底是求一尊還是求多尊,求了下一尊就是不信之前請的,太糊塗了。」

「她那是愛子心切。」一旁楊夫人輕輕道。

秦王妃頗不以為然,「瞎折騰,直接送去福國寺的塔寺中供奉不就行了。」

秦王妃這兒正說着,那邊趙王妃的兩個孩子擁著剛剛會走路的敏姐兒過來,身後三歲大的喬洐彥小朋友一手牢牢地牽住妹妹,跟護著食物的小老虎似的,還不肯讓趙王妃的幼子靠太近。

打小喬洐彥小朋友就被灌輸著要照顧好妹妹的思想,喬瑾瑜這個爹當的,當年就是抱着生兒子就是用來養接下來的弟弟妹妹的,所以喬洐彥不過三歲就已經很懂得照顧妹妹,雖然他自己跑起來都還不太利索。

「娘。」敏姐兒忽然停住腳步,身子朝着前面傾了傾,還晃悠了一下,喬洐彥趕緊拉住妹妹,敏姐兒還左顧右盼的看着,找謝滿月在哪兒。

「我知道,九嬸嬸和我娘在一起,敏姐兒我帶你過去。」五歲大的喬洐澤自告奮勇要帶她去找娘親,敏姐兒笑着點頭,自然的伸手過去要他拉着自己去找娘親。

喬洐彥不肯了,仰頭虎著臉孔瞪了喬洐澤一眼,「我帶我妹妹過去就可以了。」

已經九歲的喬洐瀚哭笑不得,「彥弟,我們是敏姐兒的堂哥。」

喬洐彥認真想了想他所說的話,表哥才要防,尤其是謝侯府里舅舅他們的孩子,半響想通透了,喬洐彥這才勉為其難的答應,「那好吧,那澤哥哥牽小心點。」

喬洐澤高興地拉着敏姐兒朝着這邊閣樓走過來,他一直想要有個軟糯的妹妹,看到九叔家的妹妹這麼可愛,他一下就喜歡上了。

這一幕落到了站在亭子內的晉王妃眼中,兄妹和樂,嬌寵又幸福。

嚴悠芳的眼神在敏姐兒身上停留了好半響,粉雕玉琢,討喜可人,這是活生生的孩子。

興許是嚴悠芳的眼神太過於專註,敏姐兒經過的時候扭頭看她,看到漂亮的大人站在亭子裏,敏姐兒習慣的,沖着嚴悠芳甜甜的笑了笑。

這樣的笑容撞入嚴悠芳的眼底,令她的心猛然一顫。

敏姐兒生的十分可愛,像謝滿月多一些,白嫩嫩的模樣綁着兩側羊角辮,戴着幾朵毛茸茸的花球,短衫的小斗篷把她的小身板裹的越發可愛,嚴悠芳有些挪不開眼,一直追隨着她的小身影,看着她沖入了定王妃的懷裏,叫定王妃娘親,看她撒嬌說話。

隨之而來的是疼,眯了眼的刺痛,嚴悠芳的嘴角微抽,袖口下的雙手不知何時掐握成了拳。2k閱讀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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