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1章 回首往事
「伯、伯父好。」
戰王笑了笑，但笑臉在他威嚴的臉上都變了味道，讓蘇驍一驚。
「喊岳父，喊岳父。」小狐狸在蘇驍的識海中打趣他。「凡小子，你剛才可是揍了自己未來的老丈人。小心以後給你穿小鞋。」
「一邊去，別鬧。」蘇驍回了他一句。
「父親，你怎麼來這裏了，邊荒的戰事誰來指揮啊！」慕勝雪擔心的說道，他的父親可是駐守邊荒的戰王，若是隨意離開邊荒，造成人族的重大傷亡，人皇怪罪下來，戰王府的所有人都要吃不了兜著走。
尤其是這些年，人皇那邊有意無意的透露出打壓戰王府的信號，讓原本獨善其身的戰王府變得岌岌可危了。
「哈哈，我的乖孫女，快來讓爺爺看看，有沒有變瘦啊。」一位身着布衣、白髮斑斑的老頭子從戰王的身後走了出來。
老爺子精神頭很足，一身血氣達到了滔天的水平，甚至隱隱有化作實質的跡象。
「爺爺，你怎麼也跑來了。」慕勝雪嗔怒道。
戰王從邊荒跑來還不夠，竟然連老戰王都出動了，這兩尊大神級的人物，不論走到哪都能攪動一州風雲。
然而老戰王的出走造成的後果可能比戰王的出走還要惡劣，因為老戰王是人質，是人皇防止戰王作亂的把柄。若是這麼一個把柄從手中溜走，那麼人皇定會震怒，甚至會直接滅了戰王府。
「戰王、老戰王都來了，該不會戰王夫人也跑來了吧。」蘇驍心中不由得想到。
「雪兒，快過來讓娘看看。」一名美麗的少婦從戰王身後走了出來。
少婦保養的很好，看上去跟二十多歲的小姑娘似的，楚楚動人。和慕勝雪站在一起，只會認為他兩是姐妹，而不是母女。
「果然，」蘇驍嘆道，「戰王一大家子都是死腦筋不成，這樣明目張膽的出來，人皇肯定會降罪的。」
如今戰王一家齊聚一堂，若是被人皇知道，很難不會懷疑戰王是想作亂。一直以來老戰王、戰王夫人作為人皇手中的人質，被拘禁在皇城之中，這樣人皇才能放心的讓戰王統率人族百萬大軍，才能讓慕勝雪四處歷練。
可如今，這條平衡杠被無情的打破了，鬼知道人皇接下來會有什麼樣的動作。
「爹、娘、爺爺，你們怎麼能如此瞎鬧，竟然都跑來了。若是被人皇發現，戰王府可就完了，人族百萬將士可就完了，邊荒可就完了啊！」不得不說，慕勝雪真的是心繫人族，心繫百萬將士，這個時候還在為人族着想。
是個巾幗英雄。
「我來看我的乖孫女，人皇難不成也要管嗎？」老戰王冷哼道，似乎是對於人皇這幾年打壓戰王府的行徑感到有些不滿。
「爺爺！」慕勝雪嬌嗔道，讓老戰王的骨頭一下子就軟了下來，哪裏還有屠殺妖族、神族、魔族近百萬士兵的戰神風範。
「他就是慕戰神吧，怎麼感覺骨頭這麼賤啊。」小狐狸躲在蘇驍的腦海之中，誹謗道。
「我們神族可是一直有他的傳說。想當年，慕星河以人族十萬大軍竟然滅掉了神族近百個種族的聯軍，近百萬的士兵。創下了人族最恢宏的一戰，自此人族崛起的勢頭再不可阻擋。」小狐狸介紹著老戰王的傳說。
蘇驍倒也聽說過老戰王的種種事迹，可是以一敵十，以十萬戰勝百萬的故事，他還真沒聽說過。可是這種振奮人心的事迹不是應該為萬人稱頌的才對嗎？又怎麼會在人族大陸泯於塵埃呢。
「看來是人族中的宵小之輩，瓜分了原本屬於老戰王的功勛。」蘇驍想道。
這個不難理解，如果蘇驍是人皇，也絕不會允許有一個在民間的聲望與自己平齊，甚至超過自己的人存在。整個人族大陸，只需要一個皇，不需要第二個王。
蘇驍微微嘆息，為老戰王而感到惋惜。
「爺爺，你還沒回答我的話呢，你們怎麼就跑出來了，萬一人皇怪罪下來可怎麼辦啊。」慕勝雪有些生氣，雖然她也很不喜歡人皇將自己的家人像軟禁一般關在皇城之中，可是為了人族，為了百萬將士，戰王府不得不這麼做。
「好啦，好啦。爺爺錯了，爺爺這次錯了。」老戰王看着慕勝雪的眼神之中滿是寵溺，就像是在看比自己性命還要重要的東西一般。
「雪兒，不要怪爺爺。爺爺也是太想念你了。」戰王夫人開口說道。
她也知道，這個曾經被譽為人族殺戮最重、骨頭最硬的老戰王，一旦到了自己的孫女面前，骨頭立馬就軟了下來。
「娘，你也是的。爺爺老糊塗了，你也不攔著。」慕勝雪嗔怪道。
戰王夫人也笑了笑，沒想到自己竟然被女兒給教訓了。不過真不是自己不攔著，而是自己真攔不住。普天之下，除了人皇能命令老戰王，怕是就剩下他這個心疼的孫女嘍。
「勝雪，不必着急。我們這次都是以分身而來，並未真身而來，所以不必擔心這些。」戰王開口了，滿是威嚴。
慕勝雪鬆了一口氣，原來只是分身而至，真是虛驚一場。
「倒是你，這些天沒有耽誤修鍊吧，如今修鍊到哪一步了？為父想試試你的水平。」
戰王不愧是邊荒的統領，一開口便要試試慕勝雪的實力。
戰王夫人恨的踢了他一腳，憤憤道：「你好不容易見上女兒一面，竟然又要打架，你是不是在那邊沒打夠啊。要不要老娘陪你練練。」
戰王憨笑道，撓了撓頭，不再提修鍊的事情。
「來的可是老哥哥？」突然族長從村裏趕了過來，淚目蹣跚。
「你、你是小石！」老戰王驚訝的看着族長，重重的握住他的手掌，滿臉的激動。
「小石，沒想到還能再見到你。」
族長淚如雨下，緊緊的握著老戰王的手，「老哥哥，想當年你是何等的意氣風發，百萬人中取敵將首級。現在，你老嘍。」
「小石，你也老了。沒想到我們哥倆還能在入土之前再見上一面。當年的兄弟都走的差不多了，我還在想什麼時候能輪到我呢。」老戰王老矣，不再是曾經的慕戰神，不再是以十萬擊敗百萬的年輕戰神了。
他現在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老人，一個心繫子女，心繫人族的垂暮老人。
「太子，太子繼位了嗎？」族長和老戰王站在一起，又憶起了曾經的往事。
「太子已經登基五十餘載，現在人族繁榮富庶，人民豐衣足食，不必再擔心妖族、神族、魔族的侵襲。」老戰王回答道。
「那就好，那就好。」族長連連點頭。
然而老戰王卻沒有告訴族長一些其他的辛秘，一些人族之中潛藏的內亂。也沒有告訴他，自己現在的遭遇。
「老哥哥，今晚就不要走了，留在我們村子，我們好酒好肉的招待你們。怎麼樣？」能夠見到當年故人，族長感到十分的高興，要大擺筵席，要親自招待他們。
「好，好，好。今晚我們不醉不歸。」老戰王連說三聲好，現在的心情激動到無以言表。
太陽落入西山，今夜的石村註定燈火通明，村民們在篝火旁載歌載舞。
「老哥哥，小慕是你的孫女？」族長問道。
「沒錯，怎麼樣長得俊俏吧。」老戰王大笑道。
「嗯，有一股英氣，很像老哥哥當年的風範。」族長誇獎道。
老戰王大笑，他最愛聽別人誇獎自己的孫女了。
「你小子，還是和當年一樣油嘴滑舌。」
蘇驍走到族長和老戰王的旁邊，開口說道：「戰王爺爺，我早就聽說過你的大名，沒想到今日能得一見，真的是此生有幸啊。」
老戰王哈哈大笑，指著蘇驍，對族長說道：「這小子和你當年一樣油嘴滑舌。我喜歡，我喜歡。」
蘇驍又詢問道：「戰王爺爺，我這裏有上好的靈酒，不如嘗一嘗。」
蘇驍的身上還存了一點孔狄留給他的靈酒，可謂是珍貴至極。
「靈酒？我可告訴你，老頭子我的舌頭可是刁的很，一般的酒我可看不上眼的。」老戰王一聽到酒，立刻就雙眼放光。
正所謂，英雄只愛美人，不愛江山。而老戰王現在是只愛美酒，不愛美人，更不愛江山。
蘇驍親自替老戰王和族長斟上一杯酒。
剛一擰開酒蓋，頓時氤氳霞光衝起，有一股濃香溢出，老戰王便知裏面絕對是稀世美酒。
老戰王當即就睜大了眼睛，顯得無比興奮。完全就是一個老酒蟲，見到了稀世神酒，內心狂跳不已。
「此酒，比得上皇宮中的絕世佳釀。」老戰王只通過觀、聞便知這是好酒。
蘇驍輕輕倒出一小杯靈酒，酒液晶瑩剔透，宛若玉髓般。酒香濃郁，濃郁到幾乎要讓人要醉倒。
老戰王並未覺得蘇驍小氣，只倒了這麼一小杯。像這種稀世美酒，就應該慢慢的去品，去嘗。
萬萬不能像蘇驍之前那樣，飲牛一般，直接一瓶灌下去。
「好酒！這是混合了多種靈藥釀製而成的好酒！」老戰王瞪圓了大眼，心中震撼不已。在酒液入口的一瞬間，他便感受到了很多種靈藥的味道，比如赤蘭、龍王神芝、五行枝、花雨藤等。
喝過給人皇特供的靈酒的他，能夠第一時間品出這酒絕對是稀世罕見的寶酒、靈酒。光是剛才那一口，就足夠讓無數人追捧了。
價值無量的稀世寶貝，難怪就連帝統家族也會心疼。
族長也將靈酒飲下，相比老戰王這種懂酒的人，他就顯得平凡了許多，只是覺得這酒的口感、藥效都極佳。
蘇驍又給老戰王和族長斟上兩杯，三杯酒喝下肚去，兩個人的臉都變得紅撲撲，白髮都微微的變黑，整個人都更有精神了。
兩人無比的陶醉，口鼻間霞光噴薄，吞吐的都是最精純的神曦。
又是兩杯下肚，蘇驍手中的酒壺已經快要見底了。就在這時，戰王突然走了上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