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開秘密

()天地間，沒有誰是可以真正掌握一切的。能掌握的只不過是萬物生靈的分階而已。

九鳳揮着霜月帶着強大威力刺向女媧時，果然一旁的老子他們全部祭出法寶襲向她。然而，通天並未和他們一樣祭出法寶對付她，而是反手對付那些讓他十分惱火的兩位師兄。

看來，他這次是真正的反了，一點都不在乎他的師傅鴻鈞老祖正在最高處凝視着他……

「師弟！」老子與元始天尊異口同聲驚呼通天的行為，似是不知道他為何這般。

「是你們逼的我通天走投無路！」通天手握青萍劍冷漠的注視着他面前的兩位師兄。現在來和他講道理已是晚矣，當初他們處處針對截教，害的素有「萬仙來朝」的金鰲島死傷無數，冷清無比，他們那時為他想過沒有？沒有，他們並沒有為他着想過，那麼時至今日他們之間還有什麼情意可講？

老子和元始天尊皆是一怔，很快老子言辭中帶着斥責道：「通天師弟，你可知你現在的行為代表了什麼！快收回法器，師傅定會原諒與你！」

這時，通天對着老子冷笑一聲后，他看向四周圍繞瑞氣千條，散發異香襲襲的老者鴻鈞，咬牙切齒道：「你應該早就預料到今日一幕的……」

老者鴻鈞面無表情的定定看着通天，並未說一句話，似乎被通天所言中。

另說此時的孔宣在對面女媧已雙臂展開，背後五色神光顯現，外有五彩雙翅，比上次現形還要光芒四射，還要俊美，這次完完全全就是孔雀展翅開屏。

女媧的眼神只尋覓著孔宣，她的眼神中殺意盡顯，聖潔的她早已聖母模樣全無，全身殺氣圍繞，可見她對孔宣的恨有多深。

山河社稷圖祭出，瞬間五顏六色，法寶亂飛，更是發出強大的威力，似是要將這裏的所有都要毀滅一般。

這讓在一旁觀戰的全部御起結界，來抵抗這股殺意。而這時的九鳳已經到孔宣身邊，手中天璣、霜月全部綻出耀眼的光芒，更是滿天火球不停的由更上空掉落。

天璣、霜月輕而易舉的將女媧的山河社稷圖打的四分五裂，最後她還趁機一個用盡全力的掌風擊中女媧，讓女媧當即如同脫了線的風箏一般飛了出去，但是，鴻鈞出手接住了這位女神，還施法救治。

「姑母……」孔宣本看着這一幕本還驚愕，但看到九鳳在他身邊時，他驚喜。

「鴻鈞，你可還認識我！」九鳳看都沒看孔宣，轉瞬站在他巨大的身前，冷冷的漠視着兩丈開外的鴻鈞。

「九頭鳳！」這時，鴻鈞終是開口言道。

「看來你的記憶還不錯，還記得我！」九鳳冷笑一聲，瞬間天璣飛出，飛向通天方向，然後纏上他的腰際，將他拉至自己跟前。

如果通天在站在哪裏，估計鴻鈞隨便就將他捏的灰飛煙滅了。

「你拿到了！」通天氣憤之餘還看向九鳳，話中更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九鳳對他點了點頭，算是回應他。不拿到她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裏。通天是見過羅睺的，若他見羅睺到來，也定知曉她的到來。而他們到紫霄宮也絕對不會是來看看風景、敘敘舊，肯定是為了混沌劍而來。

至於羅睺牽制鴻鈞，了解事情來龍去脈的都會知道這是在做什麼，通天又豈會不知？何況，就在她的餘光見到老子他們要對自己出手時，她本就將天璣喚出要對戰的時候，他幫自己攔住了他們。

不，也不算是幫自己抵擋他們，畢竟通天和她早就站在同一陣線上，現在也是該適時表決心了。

「姑母，那我們是不是現在就在這裏開戰！」孔宣收回原形恢復人形態，移至九鳳身側沉聲問道。

而他看着她的眼神，出奇的溫柔……

「是有這個打算！」九鳳淡淡告知孔宣，卻是還未轉頭瞥他一眼。她剛剛直接衝上來就是要讓他們誤以為她趁機襲擊，這樣的話，那麼帝俊他們肯定會全部出手，然而，事情出乎她的意料，竟然只有老子、元始天尊他們動手，鴻鈞和其他眾聖根本動都沒動，這是何解？

「好！宣兒定會全力以赴。」孔宣不在意九鳳這般，聲音沉穩道。

九鳳聽到孔宣的話后，想起了混沌那事，她便才轉頭看向他，那雙萬年不變的冰冷眸子中帶着異常的溫柔：「如果我們都會死！你願意陪姑母一起葬身着天地嗎？」

她知道這句話會讓孔宣、通天，甚至帶着法術在聽他們話的眾聖、老祖他們大吃一驚。但是，路已經走到這份上，她根本沒有回頭路可尋。

現在問宣兒，只因他是她在失去一切時唯一可以詢問的對象。當然，還有那個尊她為娘親的哪吒，可是此時此刻她沒有退步的權利去返回追問他。

孔宣當即怔住，但很快他那俊美的臉龐上露出一個笑，「願意！」語氣是異常的堅定。

九鳳對着孔宣露出一個算是笑的真實的笑容，她轉頭看向已經是震驚還未回神的通天教主：「教主，我九鳳恐是辜負你的厚望，無法幫你完成大業。我要的是混沌重歸！」

她知道，這句話道出，這裏的每個聖人、魔尊、道祖都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果然老子他們還是聽到了九鳳所說的話，個個面面相窺，反應快的已是臉上顯出憤怒、無措，更加多是看向了鴻鈞。

「你說……要混沌重歸！那……那萬物生靈……豈不是……豈不是全部……」通天在九鳳的話聲中終是回神。

九鳳對着通天鄭重點頭，她知道通天明白這其中含義，所以她才說辜負了他最初的期望。她從他們聯手的時候，就沒想過會活着，故此，又怎能幫助他？

「該來的終是要來！」鴻鈞此時淡定自若的開口，后又看向九鳳手中握著的九色之劍：「霜月，你最終還是幫了她！」

本被九鳳緊握在手中的霜月，瞬間脫手飛出，懸掛在她面前幾步之遙恢復身形，依舊是那滿頭銀髮、藍白道袍……

「因果循環，報應不爽。我只是履行職責罷了。」霜月直視着鴻鈞，清冷的聲音響起，沒有一絲畏懼。

「斗轉星移，轉瞬已是這麼多年，你還是無法忘卻九頭鳳！甘心毀掉好不容易修成元神的為她成劍，你可曾想過，值得嗎？」鴻鈞凝視着幾丈開外的霜月，「就算她集齊了先祖盤古的四法寶讓混沌重歸，可你還是無法握住她的手！」

「是你渡霜月出元神，但你卻不知，那本不是霜月所想要的。我要的只是守護她，僅此而已，哪怕混沌重回也一樣！」霜月幽幽地笑着，眼中似只有九鳳的模樣。

「吾知你心中所想，可是，現在她不再是最初的九頭鳳，你要認清楚。如今在你身後的九頭鳳已被天鳳渡過無數輪迴，除了模樣未變，那顆心早已忘卻了你是誰。更甚，她，就連你都不會使用，又豈能是最初的她。」鴻鈞似乎有些想讓霜月迷途歸返般的截道。

霜月怔了一下，看着鴻鈞，道：「無論她怎樣改變，在霜月心中，她終究是最初的九頭鳳，不曾改變。」

一句話，讓鴻鈞啞語，似是不知道在道些什麼般。

在霜月和鴻鈞對話時，九頭鳳只是默默的站立在霜月身後，不曾露出什麼神色，不曾開口說些什麼。

在她的心裏她認為鴻鈞說的很對，她真的不是霜月所認識的九頭鳳。而今的她在天鳳用法術輪迴之時，已失去了原有的記憶，變成了另外一個九頭鳳，也是他所陌生九頭鳳……

只是，她在天鏡中看了那麼多，卻全然不知霜月對她有情，有情到甘心毀掉元神只為她成劍。他可知，她與他所認識的九頭鳳是截然不同的，完全不必要為她化劍。只因她真的不會使用他，這是最好的證明……

站在九鳳身旁的孔宣卻因霜月與鴻鈞的對話而震驚，不可置信的看向站在他面前的霜月，等他回神看向身邊姑母那恍惚的神色，他握緊了雙手。

這番對話下來，不止孔宣一個驚愕，所有在場的全部都因這番話看向霜月、九鳳，神色有可笑，有沉着，更多的是搖頭。

過了片刻，九鳳抬眸看着霜月的背影輕輕道：「霜月，我真的不是……」

霜月突然截道：「你不必在說了。」

九鳳神色一閃，頓住了口，默然的看着他。她忘記了，他是可以知道自己所想的任何心思。他知道她剛剛要講的話，只是他似乎不願意聽她從口中道出。

只聽霜月哪裏似乎有些遲疑，又跟着繼續道：「你銘記，你只是你，而我只是你的劍！僅此而已。」

九鳳聽后只覺得心頭掠過一絲心酸，但她沒有再開口回應霜月。

「她當然是她，並且還是我的她！」這時，龍傲那氣憤的聲音從天底響起。

九鳳聽後身子一震，在她看向低處時。龍傲已來到霜月面前，如刀般鋒利的紅曈冰冷地掃過他面前的銀髮男子。

「好久不見！」龍傲對着霜月露出一個滿是嗜血的笑容。

好久不見……好久不見……他們的確是好久不見了。九鳳在這一刻終於知道，原來在靈閣中所聽到、所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龍傲真的是龍炎，由不得她不信。

霜月淡漠的直視着龍傲，似乎不太願意回應他。

龍傲冷笑，他看着霜月譏諷道：「沒想到，曾經那把嗜血如命的劍，如今也會幻化人形，真是無盡蒼穹無奇不有。」

「你不也是一把幻化的劍！」霜月一字一字緩緩道出，彷彿在告訴龍傲，他們兩個都彼此彼此。

「我和你是不同的！」龍傲立刻出聲反駁，他似乎不太喜歡和霜月相提並論。

「是不同，你是同先祖盤古孕育混沌中的魔劍，還強行佔據了龍傲的身體騙九鳳道你是龍傲，還將心血血祭給她，讓你們同體。而我，我只是被主人遺忘在這天地的一把微乎其微的一把普通劍罷了，我們豈能相同？」霜月口氣平淡，說得卻是又讓在場的每個人都震驚的話。

龍傲在霜月的話間，他的第一反應是看向九鳳，但看到她一點都不驚愕的神色，他的眼中帶着瞭然，他心中自是明白了她已是知曉了這些事。

「她已經全部知道了！」霜月淡淡的看着眼前龍傲，再次出口為眼前的龍炎確認所想。

「九鳳……」龍傲並沒有理會霜月，他只是看着眼前的九鳳輕輕出聲。

「你沒有資格叫我的名字！」九鳳語氣淡淡，可在這平淡的語氣中卻是夾雜着斬釘截鐵，彷彿不想給龍傲半分迴旋餘地。

她不會忘記，不會忘記在天鏡中所看到的，在霜月面前所聽到的，眼前的龍傲不在是龍傲，他只是一把為目的而對自己好的龍炎，他要的是她體內的天璣，如此而已。

龍傲看着這般的九鳳沉默了下來，可是很快，他身上散發着邪氣，殺意凌然，十分暴怒的怒視着面前霜月，咬牙切齒道：「你不該告訴她這一切！」

霜月那不變的清冷麵孔被淡笑所取代，他笑看着面前的龍傲，道：「我不該的前提，在於你不該欺騙她！」

「九鳳，之前不管我做了什麼事，但至少我從未傷害過你。如今你已取得混沌劍，要讓混沌重回。那在這之前你可否餵食天璣，放出她，讓我們見上一面。反正你有四寶，就算我們都重現，可僅憑現在的法力也奈何不了你。何況，在我們長久的相鬥中，我們都輸給了天鳳，所以，就讓我們所有的恩怨一筆勾銷！」龍傲憤憤的看着霜月，連龍炎都顯身，似乎想對霜月下手。但過了片刻后，他臉帶急色的看向了九鳳，語氣中滿是懇求。

整個三十三重天外天上，寂靜無聲。

所有的目光，都因為龍傲的話而望着那個白衣女子。

她衣襟在風中輕輕飄動起來，遠遠看去，連她的身影也隱約若浮萍，飄搖不定，萬分單薄。

只是她的唇卻抿的那樣緊，本就無一絲血色的臉頰更顯得蒼白、透明。她慢慢將視線從龍傲臉上移開，看着頭頂那幽黑的天際，深深的凝望！

三十三重天外天上，有她低沉卻似切冰斷雪的聲音：

「我不願！」

作者有話要說：小攻攻，我提前為你準備了三個大桶，這次漫漫吐，虎摸你。哎，我想改結局，讓大家全部玩完。這個是不是不靠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