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心口上扎刀子
兩人落座之後，霍老爺子還別有深意地看了兩人一眼，只不過沒有發作。
霍時深就當沒有看見老爺子的目光一般，伸手探了探寧小滿面前的那杯牛奶，「冷了，讓管家換一杯。」
寧小滿剛想說不用了，霍老爺子就好像找到了突破口一般，冷哼了一聲，拐杖在地上「篤」地敲了一下。
「冷了？你也知道冷了！你也不看看現在幾點了，都快10:00了！你們兩個才起來，像什麼樣子！」
雖然這句話是同時教訓了兩個人，但是寧小滿就是莫名覺得這把火是撒在自己身上的。
霍時深不以為意，「昨晚太鬧騰，沒休息好，沒看時間，起晚了。」
「你」
霍老爺子十分看不慣霍時深這種無所謂的態度，但是說他又說不聽，久而久之也就不了了之。
他只能瞪了霍時深一眼，看到他手腕上一片空空，問道：「你那隻表呢？現在捨得摘下來了？」
寧小滿正勉強地張開嘴，準備一口咬下霍時深非要塞到她嘴邊的吐司，聽到霍老爺子這麼問，隨口附和了一句，「什麼表啊？」
霍老爺子冷笑了一聲，有些諷刺，「就是他那個寶貝得不行，連洗澡都不會摘下的表，也不知道是誰送的，以前從來都不戴錶的人，突然哪一天戴上就不摘了……」
寧小滿嘴巴一閉，看了霍時深一眼，「是別人送的么？誰送的？」
「不是。」
霍時深回答地果斷，將管家重新熱好的牛奶放在寧小滿面前，「吃你的早餐。」
「哦。」
寧小滿喝了一口牛奶，沒有再問。
霍時深說不是，那就是不是。
剛才老爺子那番話啊，明明隱約有暗示什麼，但是寧小滿也懶得去細想。
她相信霍時深。
快吃完的時候，寧小滿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抬起頭問：「爺爺，歆然呢？」
霍老爺子早就已經吃好，拿起餐巾紙擦了擦嘴，「不是上去叫你們了嗎？」
寧小滿心想，她當然知道她是上去叫他們了，還拿着鑰匙上去的呢！
但是她只是心裏面這麼想。自然是不敢直接說出來的。
「我知道，但是我們下來之後好像就沒看見她了，她吃過早餐了沒？」
寧小滿話音剛落，樓梯上就傳來一陣腳步聲。
譚歆然「咚咚咚」地跑下樓，喊了一句，「爺爺，我來吃早飯啦。」
霍老爺子臉色一僵。
他剛才不小心把譚歆然給忘記了，就也沒有給她留早餐，現在桌上只剩下一些殘羹冷炙。
譚歆然剛剛下樓，還沒有走過來，見到桌上的早餐已經沒有她的份，臉色一下子就垮了下來。
她不情不願地走到霍老爺子的身邊，有些委屈地撇了撇嘴，「爺爺！你們怎麼都吃完了？也不等等我！」
寧小滿慢條斯理地擦著嘴巴，好笑地看了一眼譚歆然，「你剛才幹什麼去了？不是你叫我們下來吃早飯的嗎？怎麼自己都不見了？」
譚歆然臉上一閃而過的心虛，不過很快地便被她掩飾過去，理直氣壯地瞪了寧小滿一眼，「剛才有事去了不行嗎？」
「當然行了，我又沒說你不行，你一大早就這麼大的火氣做什麼？」
寧小滿微嗔，似笑非笑地看着譚歆然。
她沒有錯過她臉上那一抹驚慌失措的神情，只是眼下還不想直接拆穿，想看看她接下來又想做些什麼事情。
見霍老爺子的正神色複雜地看着自己，譚歆然連忙收斂了自己的脾氣，小聲說道：「爺爺現在也都更加喜歡姐姐一些了，姐夫也喜歡姐姐，在家裏，都沒有人記得我了，連吃個早飯都要把我排除在外……」
她說話的時候一股委屈的調子，但是聽在旁人的耳朵裏面卻是一股瀰漫的酸味，酸得有些熏人。
霍老爺子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他一向不喜，別人在他面前抱怨，尤其還是用這種陰陽怪氣的語調。
「你說的這像什麼話？爺爺什麼時候沒有把你當成一家人了？你說這話是往爺爺的心口上扎刀子！」
霍老爺子厲聲呵斥了譚歆然幾句，氣得鬍子都在抖。
譚歆然臉色頓時一僵，完全沒有想到他會是這樣的反應，「爺爺對不起，爺爺我知道錯了，我剛才只是……」
「好了！少說兩句，你整天腦子裏都在想些什麼？真是氣死我了……」
他冷著臉吩咐管家又給譚歆然做了一頓早餐，但是至始至終都沒有再看譚歆然一眼，臉色很難看。
譚歆然也不敢再說話，只是低着頭吃自己的早餐，時不時地看一眼霍老爺子，或者偷偷地看一眼霍時深。
後者當然是不會給她任何的回應，但是一向疼愛她的霍老爺子，今天也只是對她冷眼旁觀者著。
譚歆然的心一寸一寸地沉了下去。
她好不容易才爭取過來的親情，這麼快就傾向了寧小滿那邊。
她還沒來得及抓住自己的愛情，已經擁有的戰壕就已經在慢慢失守。
他絕對不會讓寧小滿佔有本屬於她的一切！
譚歆然死死地咬住了自己的牙齒。
晚上還有一場生日晚宴，霍老爺子吃完早餐之後，就被管家攙扶著回房間去休息了。
寧小滿和霍時深坐在大廳的沙發上看着電視，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昨天那幾個親戚吃完飯之後，就已經被打發回去了，寧小滿覺得自在了不少。
再加上霍老爺子也沒有在大廳，她就直接靠在霍時深身上，胡亂地按著電視遙控，順手拿着茶几上的櫻桃往嘴裏塞。
霍時深一向只看財經頻道，新聞消息，寧小滿調了一個正兒八經的頻道看，卻被主持人那專業術語弄得有些昏昏欲睡。
霍時深拍了拍她的肩膀，在她耳邊說：「調你自己想看的台。」
「你說的啊！」寧小滿立刻就來了精神，拿着遙控器調到了一個自己平時比較喜歡看的調酒的節目。
現在的時間還沒到中午，但是也差不了多少，時間段比較尷尬，都沒有什麼劇在播，只有這個農業頻道的調酒欄目常年開放。
她看得津津有味，聚精會神，霍時深就勢攬着她的腰將她半抱在自己懷裏面，跟她一起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