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與清官明志,與貪官談錢

第三十八章 與清官明志,與貪官談錢

鐘鳴做飯講究,畢竟是後世人,口味刁鑽。

起先沒有條件,在淤泥村找不出能調滋味的佐料,如今有上將軍照顧,鐘鳴的生活也就好起來。

家中備了豬油煉製的葷油,黃豆提煉的豆豉,也就是後世的醬油,還有鹽巴,細糖,一壺黃酒,有這些東西,足以鐘鳴做出美味佳肴。

一盤爆炒牛肉讓梁黑子吃的讚不絕口,除去舉大拇指就是往嘴裏扒飯。

吃飽喝足后,梁余還在感嘆道:「鳴哥,就是以後兄弟們混得不行了,只靠你這一手廚藝,足以在城裏酒樓混個掌勺,咱也是吃喝不愁。」

鐘鳴讓梁余最頭疼的事情就是要教他學問,最讓梁余高興的事情就是要給他做飯吃。

雖然鐘鳴的手藝在後世稱不得絕佳,在這個時代擔得起大廚之稱。

吃過午飯,梁余把碗筷收拾好,鐘鳴便道:「我們走,去縣衙走一趟。」

梁余吃的太飽,拍著肚子不想走,道:「現在是晌午,怕是縣令老爺在午休,現在去不好吧?」

踢了一腳懶得動彈的梁余,鐘鳴笑道:「就是要挑這等時候,本來做的就是見不得人的交易,哪能等人多時再去。」

沒了法子偷懶,梁余只能發着牢騷外走。

鐘鳴則是取出石鎖鴛鴦,將之前從兵甲營里摸出來的十塊金錠踹在懷中,這才出門去。

兩人分別牽過馬,翻身上馬直衝縣衙而去。

縱馬過街,日頭正足,街上的人也不是很多,平日裏最熱鬧的泓香閣還未開門,姑娘們還沒起床迎客,商販攤位不在主街看不到,過路酒樓的生意也很是慘淡。

自打柳成蔭鬧過邊陲,人們心中總有惶恐,肯出門的人也少了許多。

若想邊陲鎮恢復正常,怕是不止要吳府賣出去,還要有能安撫人心的事件發生才行。

鐘鳴坐在馬上看到這片凄涼景象也在想,是不是到時候要將吳府的法事做的氣勢些,好也給這群可憐人解解心病。

不待少年人多想,他們兩人便已到城中衙門。

圍牆似乎又破舊了許多,先前被銀龍槍洞穿的牆壁堵住了,卻也是黃泥嵌了邊,裏面塞了塊青磚。

大門依舊是掉了漆的色彩,整座府衙都讓人看起來老舊,不知道的人還以為衙門裏住了位清廉的縣令老爺,是個窮困潦倒的好官。

鐘鳴卻清楚的很,何縣令從吳家撈過那一筆,怕是下半輩子都不用愁了。

念及如此,鐘鳴冷冷一笑,何縣令這個老鬼頭,摟了銀錢便藏在家中,怕不是個貔貅托生,只吃不吐。

旁邊的梁余見鐘鳴發獃,便道:「鳴哥,發甚麼愣,我們進去吧。」

鐘鳴點點頭,將手中馬匹在衙門旁邊的馬樁上綁好,便向衙門裏面走。

衙門外面是有堂鼓的,也叫敢諫鼓,鳴冤鼓,適逢有人要報案時才能擊打,此番少年人來不是為了案件,所以也沒碰那鼓。

鐘鳴跟着梁余往衙門裏走,高堂前與兩個衙役正倚在堂柱上打瞌睡。

梁余是個自來熟,他這些日子在城中沒少跟府衙打交道,加之上午才來過衙門,遞過銀子,所以硬氣的很,上前便是聲咳嗽,並道:「哎哎!你們倆幹嘛呢,公堂之上睡覺偷懶啊?」

兩個衙役瞬間驚醒,左邊是個高瘦的,抬眼看到是梁余,打了個哈欠道:「我道是誰,原來是梁黑子,怎的,你又來給哥幾個送銀子花?」

右邊是個麻子臉,他也睜開了眼,不過麻子臉看到的是鐘鳴。

麻子臉的臉色立即一變,忙拉着瘦高個給鐘鳴跪下,並高呼道:「不知道是鍾少爺來了,小的有失遠迎。」

鐘鳴是何等身份,邊陲致果校尉的親侄子,除去楊校尉,何縣令,就屬這位鍾少爺有權勢,何縣令的親兒子見到都要低頭行禮叫聲「鍾少爺」,他們一干小衙役,怎敢無理。

再加之城中傳聞,鐘鳴與老魔頭柳成蔭的關係匪淺,聽聞那夜行兇時,鍾少爺就在吳府旁觀望。

也有人說,其實是上吳家得罪了鍾少爺,才引得鍾少爺放出大魔頭柳成蔭,合力將吳家屠盡。

外界由此對於鐘鳴也多了許些敬畏,比見到楊校尉也不差。

鐘鳴自是不會管外人如何說道他,自是這些渾水摸魚的衙役他也是看不慣,不想與之打交道,便道:「你們起來吧,今日我是來見何大人的,你們且給我帶路。」

兩人爬起來,麻子臉面露難色道:「鍾少爺,何大人在後院休息,要不我們通知一聲,叫他老人家升堂?」

鐘鳴擺手道:「不用那麼麻煩,我有私事找何大人,直接帶我去後院就行。」

瘦高個抹抹額頭上的汗水,沒敢吱聲,麻子臉也是支支吾吾。

平日裏何縣令最煩有人打擾他休息,即使今日鐘鳴是擊鼓進堂,也得等何縣令小半個時辰才能見到。

他老人家平日裏都是慢悠悠上堂,慢悠悠做事,能明日再處理的,今日絕不多過問一句。

見兩人不作聲,鐘鳴皺起眉,梁余更是一甩腰間的橫刀,怒道:「怎麼,我家鳴哥說話不好使?非得問過我梁二狗腰間的刀?」

可見梁黑子威勢大,自打跟了孫龍虎,行事都張揚許多。

若是對尋常人這樣,鐘鳴自要訓斥他,可對這群魚肉鄉里的衙役,鐘鳴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被梁余這麼一嚇,麻子臉立即道:「小的這就帶兩位前去。」

麻子臉趕緊帶着兩位少年人往後院走,繞過偏院,才到何縣令所居住的後院。

一入後院,這景觀大為改觀,假山池塘花圃,修繕的極為精細,想來何縣令不是沒對府衙花錢,只是把銀錢都放在享受上了。

後院的房門緊閉,應是何縣令在休息。

只是房屋中時常傳來些詭異的聲音,甚是擾耳,鐘鳴立即聽出來。

這何縣令哪是在休息,分明是白日宣淫!

好個何縣令,吃飽喝足就要玩姑娘,這官當的夠滋潤。

鐘鳴的臉色立即變得很差,梁余也有所察覺,低聲嘟囔道:「這何縣令還真是老當益壯,大白天的就耍上了?」

「把話給我咽肚裏,在這院中,許些話不能亂說。」

提醒了梁餘一句,鐘鳴嘆了口氣,就站在院中等。

麻子臉也知道來的不是時候,但只能硬著頭皮去敲門。

連敲三次門,何縣令才怒道:「誰啊,這麼不長眼,不知道老爺正辦正事呢!」

麻子臉唯唯諾諾答道:「大人,是鍾少爺求見,小的不得已才來敲門的。」

何縣令的怒氣又漲三分,道:「哪個鐘少爺,讓他等!」

麻子臉咬着牙答道:「大人,等不得,是楊校尉家中的鐘少爺,已經在院中等待了。」

這次何縣令的聲音立即一變,慌忙道:「快快有請,本官這就開門。」

房門內又是一通慌忙地折騰聲,開門的是個髮絲凌亂的姨娘,蒲扇顏面急匆匆開門走向側院。

應該是收拾的很匆忙,那姨娘的香肩半露,給梁余的眼睛都看直了,不住撓自己的臉頰,還是不是擦擦嘴角的口水。

鐘鳴實在看不下去,偷偷踢了梁餘一腳,他才回神板正地站好。

稍等了片刻,何縣令也慌忙從屋中走了出來,他腳上的褲腳都沒塞進靴子裏,老臉一片潮紅,略顯狼狽。

何縣令忙走到少年人面前,道:「不知鍾先生到來,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要跟老鬼扯皮,就要有本事,鐘鳴也是皮笑肉不笑地拱手道:「是後生孟浪了,沒遞上拜帖,今日一來,與何大人有事商談,也着實不得已而為之。」

「鍾先生快快請進。」

何縣令伸出手,將兩位少年人引進屋中,又把兩名衙役遣散,這才關上門商議。

這個老鬼頭,知道鐘鳴既然尋到後院來,定是有不好公堂上說出口的事情,所以辦的也隱秘。

親自給兩位少年人斟過茶,何縣令才問道:「不知道鍾先生今日所來是何事,是城東壟上的良田不夠稱心如意?」

老傢伙嘴真毒,上來就拿良田的事情質問鐘鳴,告訴他自己可是對他有恩情的,生怕是少年人要提什麼過分的要求。

心裏清楚的很,鐘鳴笑吟吟道:「不是,大人分配的良田肥沃,小生很是滿意,此事也與叔父提及,楊叔父也稱讚您辦事有水準,定會向朝廷稟報您治地有方。」

此言一出,何縣令立即眉開眼笑,綠豆大的小眼都笑沒了,不住捻著自己的山羊鬍說好。

老鬼頭跟小人精鬥心眼,還是鐘鳴棋高一籌,一記馬匹拍的響亮,讓何縣令舒心。

其實鐘鳴從未跟楊延朗提過此事,也只是扯了虎皮跟何縣令周旋。

把何縣令哄高興了,也好說話,他笑眯眯地問道:「那不知鍾先生今日來所謂何事啊?」

鐘鳴也不答話,只是從身後解下小包袱,往桌子上一放。

足足十釘黃金閃爍著金錢獨有的魅力,立即讓何縣令眼中一亮,兩顆綠豆眼都映成了金黃色。

不止是何縣令眼中放光,梁余也愣了,他撓撓頭暗道:鳴哥有手段啊,也不知在哪弄來十釘足量黃金。

見何縣令上套,鐘鳴才笑吟吟將金錠都推送到何縣令面前,道:「何大人,今日小生是為吳家宅院而來。」

與清官明志,與貪官談錢。

此事絕對錯不了,只要銀錢送到位,依照何縣令見錢眼開的性子,肯定能成。

卻沒想何縣令眉頭一皺,面露難色道:「鍾先生,恐怕此事不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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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人間殺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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