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陰謀將起
卿歌拿起梳妝台上的梳子,為她梳理著腦後的碎發,而後將那隻金色的釵子插在了她頭上。
她雙手扶着陸婉清的肩膀,問道:「怎麼樣?」
陸婉清看着鏡中美艷的自己,點了點頭道:「好看,卿歌的手真巧,將我打扮的這麼好看!」
「哪有,是婉清本身長得就好看,不然髮髻再美都沒有用!」
她們兩個相處自然,卻讓慕然有些尷尬。
她性子寡淡,本身就不怎麼喜歡跟人交集,除非迫不得已才會與之相處。
如今聽着她們相談甚歡,她忽然覺得自己有些多餘。
「我來這時沒告知阿爹,恐怕找我,我就先出去了。」
她起身要走,被陸婉清拉住了手腕。
「慕然不用着急,賓客都在宴會廳,而且你都這麼大了,慕宗主不會擔心的。
我想讓你和卿歌送嫁,你可願意?」
慕然沒想到她會讓自己作為為她送嫁之人,一時之間竟有些不知所措。
「我……我……可以么?」
卿歌拉過她,笑道:「當然可以了,好事成雙嘛。你就別再推辭了!」
「是啊,難道慕然不願意?」
慕然趕忙搖了搖頭,道:「沒有沒有,我願意,我只是太激動了。」
陸婉清笑出了聲,一屋子歡聲笑語透過窗子飄向窗外,為今天這個喜慶的日子憑添了幾分色彩。
陸家宴會廳,眾人齊坐等候着新郎官的到來。
一番茶水入口,眾人只覺眼前情形皆是心中所想,不由自主的神色有些迷離。
隨着門外一聲:「新姑爺到!」眾人紛紛側目望去。
只見楊凜一身紅色喜服,滿面春風地邁著優雅從容的步子往宴會廳中走來。
主婚官道:「吉時已到,請新娘!」
隨着他嘹亮的聲音傳出宴會廳,卿歌與慕然挽着陸婉清從閨房中往這邊走來。
楊凜站在宴會廳門口,看着捐款而來的一身火紅的陸婉清,眉宇之間笑意嫣然。
「請新郎新娘牽紅!」
主婚官話音剛落,一旁便有丫鬟遞來一根紅綢。
「同心結成雙,恩愛萬年長!」
卿歌將紅綢遞給陸婉清,她抬手握著那紅綢在中間打了個結。
待到陸婉清打好結后,卿歌又將其送到了楊凜手中。
她抬頭看着眼前這個男子,只覺他眉清目秀的甚是眼熟。
她將紅綢遞給他,接過之時,他有些修長的指甲,在卿歌手背留下一道小口。
「對不起,姑娘,在下不是有意的!」
他聲音輕且柔,鑽入人的耳中有種軟綿綿的感覺。
卿歌用手拂了下手背,搖頭道:「沒關係!」
他將紅綢打了結,卿歌將另一頭送到陸婉清手中,紅綢結雙,婚禮正式開始。
「有請新人入堂!」
主婚官話音一落,卿歌挽着陸婉清隨着楊凜一起牽着紅綢往宴會廳里走去。
「一拜天地!」
一對新人隨之拜禮。
「二拜高堂!」
卿歌攙着陸婉清走到了陸宗主跟前,卻覺腦中有些凌亂,身體如同被火灼燒一般。
兩人隨之拜了禮,卿歌只覺心口微動,一股無法言喻的灼熱立即佔據了她整個身子。
陸婉清感覺挽着她手臂的那兩隻手就如同熊熊烈火一般,讓她迅速抽離了胳膊。
世承澤發現異樣,立即走到她身邊,扶住了她搖搖欲墜的身子。
那火熱的感覺瞬間傳到了他的身上,忍着那灼熱之苦,他晃了晃她的身子。
「卿歌師妹,你怎麼了?」
卿歌此刻只覺腦海以前模糊,似乎意識在逐漸被一些東西吞噬。
「師兄……我……我好難受!」
世承澤對她這種情況,猜到了幾分。
當初幽懷君將冥寂的元神鎖在她體內,如今這情況,怕是她體內冥寂的元神有所異動。
只是好好的,怎麼會突然間發生變動了呢?
眾人望着這一幕,也不知道她為何突然如此,主婚人也一時語塞,不知道是該繼續還是該停止。
世承澤歉意地看了廳里眾人一眼,目光落在陸震霆身上。
「陸宗主恕罪,師妹她身體抱恙,我帶她先行一步離去。」
陸婉清的聲音從蓋頭底下傳來:「承澤師兄帶卿歌師姐隨丫鬟去客房休息吧!」
丫鬟聽聞,便上前來引着他們離去。
主婚人見他們已有,繼續道:「夫妻對拜!」
陸婉清面向楊凜深深拜去,然而下一刻,一把長劍從她眼皮底下,穿透了她的身子。
宴會廳頓時驚呼聲四起,想要紛紛上前制服楊凜,卻都在下一刻靈力全無。
陸婉清口中的鮮血滴落在地,她抬手扯下蓋頭,那頭頂的鳳凰也隨之掉落。
一身火紅的她,青絲披散,嘴角的鮮血與那身紅衣相得益彰,在燭火映襯下竟十分凄美。
陸婉清此刻才看清楚,對面人的樣子。
那人根本不是楊凜,而是林宇翎。
可是她不明白,為何在場的人沒有一個人發現。
「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然而回應她的只是一片沉默,眼前的林宇翎絲毫沒有生氣可言。
陸婉清此刻才明白,自己這是被人利用了。
難怪她總覺得楊凜對潮生涯有着不明言說的恨意。
那時候她還以為,他是真的在意自己被傷害,才會想要將潮生涯毀於一旦。
想想剛才身體有恙的卿歌,她終於懂了,當初他的計劃便是利用卿歌犯下不可饒恕的罪過,而這罪過便是滅她陸家。只是可惜,這一切都已經晚了!
林宇翎將長劍從她體內抽出,隨之便倒在了地上。
眾人見她沒有攻擊性,便拖着毫無靈力的身子往宴會廳外走去。
然而尚未出門,一道強勁的紅光閃過,走至門口的眾人皆被彈了回來。
倒地之後眾人抬眼望去,那一身火紅長裙的女子,手持一把玉劍,站在宴會廳門口。
她眼中那雙紅色的眸子,帶着一絲淡金,周身因靈力而帶起的罡風,將她裙擺吹揚,站在那裏,絕世而獨立。
眾人詫異,不知她為何會如此,更不知帶她離去的世承澤此刻在哪裏。
而周身紅光流轉的卿歌,如同一個絲毫沒有感情的魔鬼,玉劍所到之處,血流成河。
世承澤拖着受了傷的身子而來,指尖靈光匯聚,化成靈絲,繞上她的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