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七章 整頓(一)

八七章 整頓(一)

祝家的四少爺可以寵著季小么,可以慣着季小么,但那都是少年心性,做不得數的,羅玉環一直在這樣安慰自己,她可以當做什麼都不知道,但是她的底線就是祝般若遲早有一天會按照她的意願成家立業!

她也始終相信着,只要有了妻子有了孩子,祝般若就能安定下來,到時候哪怕有十個季小么,她也沒有任何意見。

但是祝般若的一句話將羅玉環之前所有的忍耐全變成笑話,「我身邊有季小么一個人,足夠了。」

羅玉環不知道該說什麼,她的反應很冷靜,慢慢的開門,然後慢慢的走出房間。

祝般若喜歡季小么想和季小么在一起這件事有幾十種表達方式,祝般若選擇了最直接的一種,他預料過羅玉環的反應,唯獨沒想過最沉默的這種。

祝般若在羅玉環出去之後也離開了,在他將所有的家當交給季小么自己只藏着一紙賣身契前往豐州的時候,祝般若就已經意識到自己的生活已經偏離了原本的軌道,他也不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好。

既然是這樣,又何必做哪些不必要的掩飾?祝般若覺得自己已經受夠了迂迴策略,他想要最直接的表達,最直接的擁有。就算是迎來暴風雪也應該用最挺拔的姿態。

祝般若非常明白,有些事情是要靠賭的,他也知道,得到一些東西的同時總是會失去另一些。

疏影一直在門外的長廊中等待,天氣很冷,身體早已失去直覺,房間內的談話他聽得一清二楚。兩人還是像以前一樣,一前一後,沒有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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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頭西斜,挽夏園的門是半掩著的,祝般若剛踏進去就聽到裏面的談話聲。

大廳里傳來一個清冷卻帶着溫柔的語氣說:「季小么,你還真是一點沒變,擦桌子的本事還是那麼差勁。」

季小么的抱怨隨後響起,「我說大少爺,小么只是本事沒長,但是大少爺您怎麼連心智也沒長,把桌子弄髒很有趣嗎?」

「我真不是故意的。」

「那點心明明就是一整塊,為什麼現在全變成碎的了?小艾!少爺是你們家的,你來擦!」

又是一個帶着笑意的聲音想起,「少爺是我們家的錯不了,不過這桌子不是你們家的嗎?」

祝般若兩步踏進大廳。「不但這桌子是我們家的,這人也是我們家的。」笑了笑對着祝顏回行個禮,「大哥,好久不見。」

祝顏回自椅子上站起,還禮,「四弟,好久不見。」

季小么滿是不情願的將桌子擦乾淨,「我去上茶。」轉身就要往外走,這邊被祝般若拉住袖子,「珊兒正在沏呢,你就在這待着」

「是。」季末將袖子從他手裏攏出來垂首站到後面,心裏嘀咕著直接說不就好了。祝般若招呼祝顏回坐下的時候,這邊珊兒的茶已經上來了。

「一別三年,大哥過的可好?」祝般若打量著祝顏回,怎麼都么辦法將這個人和幾年前掩冬園的那個人聯繫在一起,一是他很少在家,也從不曾注意過這個大哥,二是變化實在是有些大。

祝般若喝口茶,沒有直接答祝般若的話,只道:「季小么只會沏翠峰,這上好的烏龍還是要到四弟才能和得到啊。」之後才抬頭與祝般若對視,「我的日子也算是不好不壞,倒是聽說四弟去年中了舉人,真是可喜可賀。」

祝般若拱手,「大哥見笑了,本就是商家,難不成還要考狀元?有個才名傍身也只想附庸風雅的時候不被人恥笑罷了。」

「哦?可我聽季小么說,四弟年前就是為了備考之事去了豐州苦讀?」不解的看了眼季末。

季末站在那邊訕笑,「我也是猜的,大概是少爺覺得附庸風雅舉人這個名頭還是不夠分量……」說完這句話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為什麼又扯到我身上?!

祝般若微轉身道:「小么先去房間休息,藍大夫不是說你冬天的時候不宜多走動么,病倒了又麻煩。」

季末這邊還沒應聲,那邊祝顏回又說話了,「小么到底是什麼病?聽四弟的語氣難不成還是陳年舊疾?」

「也不算是舊疾,只不過有些畏寒,過去這一陣就好些了。」季末連忙解釋,不知道為什麼,不管是祝般若還是祝顏回,對着任何一個他都可以伶牙俐齒針鋒相對,但是等到這兩個人都坐上的時候,他覺得自己說什麼錯什麼,多說多錯,不說也錯。

最奇怪的是這兩人明明也不是站在統一戰線的啊!

不過現在他脫不了身是真的。

祝般若不想對面的眼光老是往自己身後看,但是又想季小么一直陪着她,祝般若喝口茶水暖了暖胃,「聽說這次大哥是自西茶洲而來,西茶洲境況可好?」

「西茶洲隸屬江南,盛產茶葉,算是富庶之地,只不過去年春天糟了蟲害,損失不小。」

祝般若挑挑眉,「是嗎,看大哥對西茶洲知之甚詳,大哥是打算定居在那裏了么?」

「不,我覺得自己還是比較喜歡和順,小么已經開始接手管家一職,四弟這是定性了么?」

「這才剛開始,以後很難說,肯定是沒大哥想得周到。」

「四弟謙虛了,不過還是聽聽大夫的建議才好,上次大夫說小么昏倒就是思慮過甚所致,如果四弟一味強求的話,小么怕是會吃不消。」

季末實在是想不通,這祝顏回真是夠能耐,不管是什麼話題最後都能扯到自己身上,祝般若脾氣也是見長,哪壺不開提哪壺,專找祝顏回的軟肋挑。

兩個人之間的親情談話不知道持續了多少時間嗎,祝顏回終於起身告辭。送客送到挽夏園的門前,祝顏回笑着看向季末:「小么,有時間的話來鎖秋園,我請你品酒。」轉眼由看着祝般若:「四弟有時間的話也可以過來,為兄從西茶洲帶來的竹葉青可還沒請人嘗過呢。」

季末有些不好意思,「大少爺上臉,小么有時間定會前去。」

祝般若看了眼季末,笑着回道:「季小么品酒的能耐還不如沏茶拿得出手,大哥上好的竹葉青送到他嘴裏怕也是牛嚼牡丹一般,就不讓他去你那糟蹋了。」

祝顏回笑笑,沒再多話,轉身離開。小艾在他身後沖着季末做了個鬼臉也歡跳這走了。

這兩人一走,季末就覺得周身的溫度有下降了幾度,祝般若的聲音適時傳來,「到我房裏。」

錯過季末就走開了。

阿峰跟過來關門,看着祝般若的背影小聲問,「小么,大少爺的臉色不怎麼好啊。」

季末面無表情的點點頭,「好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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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般若的卧室就算他不在的時候也會收拾的很妥帖,季末推開門看到的就是祝般若半倚在床上的情景,季末有些退縮。面對祝般若的時候他原沒有退縮的理由,但是今天祝顏回的表現卻讓他意識到了什麼。

兩人之間的談話十有**都涉及到他,試問他季小么何德何能?

「過來。」祝般若言簡意賅,半眯著的眼睛微微睜開。

季末磨蹭了兩下,「少爺有事么?」

「我的事就是讓你過來,季小么。」

季末心裏一凜,祝般若心情一般的時候會說:「季小么,………………」,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是:「……………………,季小么。」這句式明顯表示他心情不佳。

季末磨磨蹭蹭的走過去,剛靠近床前的時候,祝般若突然坐起身子將他攔腰抱住往床上拉了過去,季末整個人都壓在祝般若身上,季末一張臉在祝般若看不見的地方變成了苦瓜,這四少爺是想玩什麼花樣啊到底……?

祝般若翻了個身將季末壓在身下,胳膊撐著床,□相抵。看着季末的眼神在燈光下閃著詭異的亮光。祝般若保持這個動作不動了,緊盯着季末,「季小么,我走了這麼長時間,你有沒有想我?」

季末本來以為他會說什麼,偏偏說出來的是這麼矯情的一句,這可真不是祝般若的風格。任憑這個姿勢仍誰也不會完全無動於衷,更何況他和祝般若之間的關係已經布「純潔」了,但是,季末覺得自己還是沒辦法正面而直接的回答這個問題。

季末臉上一熱,撇了過去。

祝般若見他不答,□壓着他的力道又大了一些,兩人鼻尖之間距離也更近了,祝般若依然重複著之前那句話,「季小么,有沒有想我。」

季末的脖子微微往領子裏縮了縮,還是不答話,被祝般若壓着的地方動了動,了表抗議。

祝般若眸中的顏色越來越深,嘴上仍是不依不饒,幾乎整個人都壓在祝般若的身上,一隻手將季末的臉掰過來正對着自己,「說,你有沒有想我。」

季末被迫正視他,眨了眨眼,「那個少爺,你能不能先從我身上起來,我挺難受的。」祝般若這是在求歡?但悲哀的是現在季末腦子裏卻是一團亂麻。

祝般若現在整個人都壓在他身上,胸口像是放着一塊大石頭似的,其實這只是個理由,只是覺得如果自己再不說話的話,祝般若有可能直接把他掐死。

想他做什麼?找虐嗎?!

祝般若低頭看了看兩個人之間的位置,很體貼的分開雙腿,整個人跨坐在季末身上,鬆開捏著季小么的手,將散落下來的長發撩至耳後,忽然沖季末一笑。

季末覺得更冷了。

祝般若的手指攀上季小么的衣襟,兩三下就將外衫的盤扣挑開,但因為是冬季,身上穿的衣服很多,季小么又是尤其怕冷的,身上穿的更是里三層外三層。季末看着祝般若的神情心中暗暗叫爽,但是靠穿衣服來防止侵犯的恐怕普天之下沒有幾個人。季末清楚的知道祝般若現在有多疲憊,但是現在這樣又是做什麼?季末心裏苦笑,宣告所有權么?

自負的四少爺啊,什麼時候開始那麼患得患失了?

祝般若脫到第二層的時候忽然停了手,對着季末道:「我們來玩個遊戲,跟以前一樣。」

季末茫然的看着他,他和祝般若玩過的遊戲屈指可數,印象最深刻的就是搶飯吃,但是看現在的情況,季末不認為祝般若會讓他把衣服穿上,然後兩個人歡歡喜喜的去吃飯。

他和祝般若玩過其他遊戲嗎?

祝般若一笑,盤著腿從季末身上下來啊,季末也連忙裹好衣服坐起來,:「什麼遊戲?」

「猜拳。」祝般若的表情和語氣一樣純良無害。

「什麼?」

祝般若好心的開始進一步解釋:「遊戲規則是這樣,我們猜拳,如果你贏了,那麼你可以脫我身上一件衣服,如果我贏了,我就要脫你一件衣服。」上下打量了一遍季末,「怎麼樣?看你穿的這些衣服的分量,你是很佔優勢。」

「可不可以選擇玩或者不玩?」

抓般若嘴角歪了歪,「你可以選擇直接,或者不直接。」

季末的頭懵了一下,天人交戰數次之後道:「好,但是……如果你身上的衣服脫光了,但是我身上還有,遊戲還要不要繼續下去?」季末自己都佩服自己這時候居然還可以發現這個遊戲的漏洞,欲哭無淚。

「當然要,如果我身上的衣服被你脫光了,你脫無可脫的時候,你可以親我一下,不過那時候我全身都是光着的,隨便你親哪都成。」祝般若滿臉這個規則很公平的表情看着季末。「遊戲結束,直到我們兩個坦誠相對為止。」還故意將「坦誠相對」四個字說得極其曖昧。

季末心裏糾結的就像是一隻快要死的豬,主人讓他選擇自己是被清蒸還是紅燒。挪動了一下,坐到了最裏面的角落裏,不斷的說服自己這其實是一個很公平很公平的遊戲,深吸一口氣緩緩吐納,「好,開始。」

祝般若笑得溫柔,「好,是你數一二三,還是我來?」

「哪那麼多廢話!」季末幾近於氣急敗壞,本來是想找個角落裏尋找點安全感,誰知現在更覺得自己是送入虎口的羊。

祝般若:「一、二、三。」

兩人同時出手,祝般若笑了一下,「哎呀真不走運,你贏了。」

季末面無表情的探過身去開始解祝般若的腰帶,忽然抬頭看着他,「少爺能不能先跟我說你穿了多少件衣服?讓我有個準備不是。」

祝般若從始至終都是笑,「不告訴你,你脫完就知道了。」

季末對脫祝般若衣服這件事沒多大心理障礙,他做祝般若的貼身小廝也有幾年時間了,這種事情早已習慣,但以前脫他衣服是讓他睡覺,現在又是讓他睡自己,這心裏的落差不是一般的大。

祝般若:「一、二、三……又是你贏了。」奇怪的看了眼季末。

季末無奈,你別那麼一副惋惜的表情行嗎?你以為我非常樂意脫你衣服嗎?第二件,祝般若內層一個小棉襖沒了。

祝般若:「一、二、三……呀,又是你贏了。這次別脫上面了,脫我褲子,上邊全脫完了怪冷的。」祝般若一副受難者的模樣。

季末繼續面無表情,不就是脫衣服嗎,我很怕你么?**很自豪么?兩隻手哆嗦著把祝般若的褲子脫下來,祝般若很配合他的動作,季末抬頭的時候發現祝般若□已經鼓起來了,雖然還有一層棉衣,季末確信自己沒看錯。默默別過臉去,憋死你也好啊……

祝般若:「一、二、三……小么今天晚上運氣真好,還是脫褲子,我不能那麼早對你坦胸露乳。」

你不說話會死嗎!會死嗎!季末心裏瘋狂的咆哮,去你媽的好運氣,老子真要是好運氣會在你床上給你脫衣服!

祝般若的動作依舊很配合,綉錦的棉褲脫下,那帳篷更加蓬勃了。季末吸氣,老天爺啊,你讓我輸一次……

祝般若:「一、二、三……這次你隨便……奇怪了小么,你不是一向很背嗎?」

季末依舊面無表情的打量著祝般若,「你說對了,我確實一向很背。」心裏琢磨著,按照祝般若的穿衣習慣,里褂裏面還有一件絲質的貼身衣物,□也算是還有兩件,但是季末實在是沒辦法脫他下面了。理智告訴他應該選擇上面。

里褂解開一條衣帶,抓般若的皮膚就那麼直接的暴露在微涼的空氣里,立時起來一層小小的雞皮疙瘩……!季末瘋狂的想要撓頭,其實他現在更想去撓祝般若露在外面的一層皮,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應該還有一件才對啊!

祝般若看不下去他在這麼折磨自己了,清了清嗓子也有些尷尬,「因為你不在,我自己穿嫌麻煩,所以一直就沒穿。」

季末徹底震驚了,這種理由都可以說的理直氣壯!

遊戲繼續。

祝般若:「一、二、三……」祝般若死不要臉的做出英勇就義的模樣,「反正都這樣了,隨便你!」

季末覺得就算是面無表情那也是一種很費力氣的表情,兩眼獃滯的看着祝般若□已經快要跳出來的東西,似乎是注意到季末的視線,那東西居然還動了兩下,季末現在又嘔血的衝動。

「你別這麼看着他,雖然你以前也看到過了,其實他還很害羞。」

祝般若估計已經差不多了,連笑都笑不出來了。

褲子下面還有一條短褲,但是季末寧願相信已經什麼都沒有了,這對他來說這種狀況根本就是一種折磨,就想是豬磨好刀之後遞給屠夫,脖子一仰:「來,殺了我。」

祝般若還在堅持,季小么還在死撐。

「一、二、三……季小么,別磨蹭。」祝般若第一次這麼乾脆。

季末果然如他所說,飛快的將祝般若最後一道屏障褪下,中間大概是不小心碰到了,祝般若悶哼了一聲,下面的東西已經完全無阻礙的面向全世界,季末盯着他慢慢的閉上眼睛。

祝般若上身挺得筆直,「季小么快點,別磨蹭。」

遊戲還在繼續:「一、二、三……」

毫無懸念的,季末又贏了,季末面色凝重的看着祝般若那張臉,尋找著最佳位置下嘴,祝般若盯着他,舌頭神出來舔舔嘴唇。

季末低頭,又見他下面的東西正把劍怒張的對着自己,季末一謊,再抬頭時直接對着祝般若的臉狠狠的吻上去,他閉着眼睛根本看不到自己吻了哪,只是用力過度直接將祝般若給撲到了。

祝般若腿間的東西雖然隔着幾層棉衣也讓季末不自在的緊,想離開,整個人已經被祝般若緊緊抱住,祝般若的嗓音低沉的就像是來自深井一般,含笑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季小么,你那麼主動,我很喜歡,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一句話說完吻已經如暴風驟雨般襲來,季末根本就沒有反抗的餘地,他覺得自己從一開始就是划著一葉小舟飄蕩在浩瀚無邊的太平洋上,之前所做的一切就是自己將船板一塊塊卸下來,現在的他已經避無可避,註定是要被淹死。

祝般若的吻不能說是毫無技巧,只是技巧確實不怎麼好,僅憑本能反應,中間或許有那麼一兩個分神的時候會照顧一下季末的感受。

吻自眉心到鼻尖,然後是嘴唇,下巴,喉結,到這裏的時候祝般若終於暴怒了,抽出放在床頭的劍三兩下將季末身上的衣扣全部挑開,說了句讓季末吐血的話,「我果然還是實戰派。」

祝般若對自己的手藝聽滿意,於是在兩個淺色的□上各印了一個吻,然後繼續一路向下,肚臍,小腹。到這裏的時候祝般若忽然停下了,直腹部抬頭對着季末露齒一笑,在他的腹部又啃又咬起來,祝般若的力道不大,但是牙齒的堅硬度足以刺激那個地帶所有的神經。

季末像是一隻放在油鍋里煎熬的魚,他想翻身,奈何有人拿着鍋鏟硬是把你往油鍋里壓,兩隻手死死的拽住床單,「停,夠了,停下來……」

祝般若如他所說坐了起來,兩隻眼睛讓季末不敢直視,祝般若略微發涼的手指伸進季末的褲子,直直的抓住裏面的半挺,祝般若看着那個還在抬頭中的傢伙,眼神定定:「季小么,你在挑釁我么……你會後悔的……」

季末真是欲哭無淚,我真的已經後悔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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