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什麼生意?
王老爺雙眸微眯:「都是楊羅灣的人?還都姓季?那難免都沾親帶故了,你去打聽打聽看看,若是大概有親戚關係的,便讓他們進來。」
那老管家是個人精兒,自然一下子就聽懂了王老爺的意思,連連點頭:「是,我這就去問問。」
說罷,便轉身出去,徑直往府門口去了。
出了府,果然瞧見一對鄉下夫婦在門口守着,正是季大山和丁氏。
丁氏這會兒正抱怨著呢:「來了這幾日了,總也不樂意見咱們,今兒怕是又白來了!」
季大山臉上有些臊紅,氣惱的道:「還不都是你要來!我都說了別來丟這個臉了,人家什麼樣的人家,哪兒有功夫見咱們?」
丁氏瞪了他一眼:「就你這心氣兒,怕是誰都懶得去求,活該一輩子沒出息!」
「你!」季大山狠狠的瞪着丁氏,眼看着就要吵起來。
卻見這王家的大門應聲而開。
兩口子連忙住了嘴,巴巴的看向了那打開的大門。
原本以為又是那個小廝出來說老爺夫人沒功夫見,誰知出來的卻是另一個面孔,這人年歲有些大,穿着打扮也甚是講究得體,可見身份不一般。
丁氏眼睛都跟着亮了,季大山更是一眼就認出來,這人就是王家的管家,那日在街頭,跟在王老爺身邊說話的人!
「你們就是上次我家老爺在街上救助的人?」老管家出來便問道。
季大山忙不迭的走上前去:「正是,正是!這位管家,怎的勞煩您老特意出來一趟?」
丁氏一聽,便諂媚的笑了一聲:「原來是王家的管家大人,這通身的氣派,我這查德一看,還以為是王家當家老爺呢!」
老管家臉色一變:「這話可不得亂說!」
丁氏嚇的臉色一白,訕訕的道:「是是是,我多嘴了。」
原本她也只是想要奉承這管家兩句,誰知這馬屁拍到了馬蹄子上。
老管家冷哼一聲,心裏只越發的瞧不起這兩人,果然就只是鄉下沒眼色的井底之蛙,是沒見過真正氣派的人,還當他是老爺?
這話不論真心假意,說出來都是要不得的,在這高門大戶里伺候,不論身份再高的奴才,那也只是奴才,當着這幾個小廝的面兒,公然喊他做老爺,那是要讓當家主子知道了,非得讓他好看。
這沒見識又愚蠢的女人!
季大山狠狠瞪了丁氏一眼,若非這會兒大庭廣眾,他真想罵她,眼瞧著人家給了你點兒面子,你又開始作踐了!
季大山佝僂著腰,又放低了自己卑微的姿態,連忙道:「管家大人切莫動怒了,賤內口不擇言,還請管家大人不要放在心上。」
老管家冷哼一聲,揚了揚頭,很是倨傲和不屑。
季大山又是討好著接着道:「不知管家大人這會兒特意出來,可是有什麼事情交代?」
季大山生怕錯過了什麼好事兒,急不可耐的就問出來了。
那老管家這才沉聲道:「事兒,倒是有一樁,我先問問你,你可是楊羅灣人?」
季大山忙不迭的點頭:「小人祖祖輩輩都是楊羅灣的人,不知管家大人問這話是何意?」
老管家接着道:「那你可認得楊羅灣一個叫季心禾的丫頭?是否沾親帶故?」
季大山卻一時猶豫了,結巴著不知該回答什麼才好,這管家這麼問,到底是好事兒,還是壞事兒呢?
若是好事兒,自然一口應下。
可若是季心禾惹到了王家,讓王家不滿,這會兒認下了她是他女兒,怕是王家要因此遷怒他可怎麼好?
季大山腦子也向來榆木的很,這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應對了。
丁氏卻是個精明的,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轉,便忙不迭的道:「哎呀,這可巧!季心禾不就是我們家閨女嘛,不知管家大人特意問起她是要做什麼?」
那老管家眼睛一亮:「是你們女兒?」
季大山瞧著老管家這臉色明顯好了,心裏也放心了,欣喜的道:「是是是,是我們女兒!」
老管家這才輕哼一聲:「既然如此,我們老爺有請二位進府一敘。」
季大山和丁氏驚喜的對視一眼,連連點頭:「是是是!」
兩人在老管家的帶領下,頭一次進了這高門貴第。
季大山和丁氏都是激動不已,季大山好歹顧著面子強忍着驚喜,丁氏卻是完全按捺不住興奮,嘴巴上的哈喇子都要流出來。
到了花廳,王老爺已經在裏面等著了。
季大山和丁氏忙不迭的上前去恭恭敬敬的行了禮:「給王老爺請安。」
王老爺掃了他們一眼,便道:「聽說季心禾是你們的閨女?」
「是是是,當然是!」季大山連忙點頭。
「哦?既然如此,我倒是有一樁好生意想跟二位商量一二。」王老爺這才正眼看他們。
季大山一愣,難不成是跟季心禾有關的生意?旁人不知道,可他卻明白的很,季心禾如今雖說是他閨女,但是,卻完全沒有把他當爹的意思,當仇人的吶。
丁氏卻不管那些,抓着機會哪兒肯放手?
「王老爺只管吩咐什麼事兒,說什麼生意?說這外話做什麼?」丁氏諂媚的道。
王老爺嗤笑一聲,很是嘲弄的語氣:「放心,這生意成了,好處自然少不得你們的。」
丁氏一聽這話,整個人都興奮的幾乎要跳起來:「什麼事兒?!」
——
既然已經跟王掌柜簽訂了合約,這宮裏的這樁生意,她也是格外上心的。
回了家第一件事便去瞧了瞧院子裏還剩的葡萄酒,最先釀造出來的十大缸葡萄酒,給了歸林居三缸,自家賣了五缸,現在正好還剩下兩大缸,差不多兩百多斤的樣子了。
雖說後來也另外釀造了葡萄酒,但是也沒有這兩缸的時間久,這時間越久了,酒香味兒自然也就越香醇,要給宮裏送去的,自然還是得拿最好的出手。
季心禾掀開蓋子聞了聞這撲鼻而來的酒香味兒,滿是滿足的吸了吸鼻子:「不錯的很,等到月底,味道怕是更好,到時候就直接叫歸林居來拉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