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爭搶

155.爭搶

謝元姝知道紀氏是嚇到了,她也不和她做無意義的爭執,緩聲對着阮嬤嬤道:「你先扶著大嫂回去休息吧。」

阮嬤嬤聞言,忙扶了自家太太出去。

鳳陽大長公主看着紀氏離去的背影,沉聲道:「幼姝,你覺得菀丫頭當真有那麼大的膽子?」

鳳陽大長公主畢竟上了歲數了,若說之前謝雲菀還只是不懂事,爭強好勝了些。可眼下,她若真敢做出謀、害子嗣的事情來,她只這麼一想就覺得一陣后怕。

「母親,這事兒我已經拜託世子爺去查了。」謝元姝也不可能和母親說,上一世並未有這樣的事情。

她更知道,母親上了歲數了,好些事情,也不想讓母親這樣提着心。

鳳陽大長公主暗暗嘆息一聲,又道:「若真是那孽障做的,她這是要逼死你大嫂呢?」

謝元姝:「……」

這邊,紀氏由阮嬤嬤扶著回了沉香院。

方才太醫院的人已經過來給軒哥兒看過,好在是無事。可紀氏想到郡主方才那意有所指的話,還是有些喘不上氣來。

阮嬤嬤忙捧了茶水上前:「太太,您可不能倒啊。您膝下還有二少爺,您難道不想想二少爺嗎?」

紀氏神色不安的看着阮嬤嬤:「嬤嬤,你和我說句實話,你覺得此事當真是那孽障做的?」

阮嬤嬤眉頭微蹙,遲疑了下,開口道:「太太,您也是知道大姑娘的,她自幼就爭強好勝,且不說往日裏她和表姑娘的嫌隙,就如今她在祁王府,過的那樣的日子,心中如何能不遷怒到表姑娘身上。」

「您想想,之前為了阻攔表姑娘進門,她多麼費盡心機,做了多少糊塗事。而現在,她成了祁王府的二少夫人,手中也有了堪用之人,不至於和未出閣那會兒一樣,被您束縛著。」

阮嬤嬤的話讓紀氏的臉色更難看了。

可忠言逆耳,阮嬤嬤侍奉太太身邊多年,這個時候,又豈能哄騙太太高興。

若真是大姑娘做的,太太也該有個心理準備的。

「太太,這前些日子大姑娘更是想撮合明家姑娘和二少爺,還不就是想讓二少爺取代世子爺。奴婢想想也不由心驚。可若真的軒哥兒有個什麼不好,世子爺如何能不傷心。雖不說一定會就此頹敗下去,可肯定也是傷心至極。」

「何況,大姑娘口口聲聲說您往日的恭順,周全,都是做給別人看的。可只有奴婢和您知道,太太您問心無愧。可大姑娘不相信,生出不該有的心思,奴婢也不覺詫異。」

紀氏從未感覺手心像現在這樣冰涼過。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該信誰。

可心中巨大的不安,莫名的惶恐卻是讓她愈發害怕了。

「嬤嬤,我怎就生了這樣的孽障?若真是她背後主使,我可怎麼辦?她之前做的那些糊塗事,殿下和老爺不至於遷怒到我頭上。可這次,可是謀、害子嗣,我又怎麼可能安然無事?」

話音剛落,紀氏感覺自己後背一陣涼颼颼的。

阮嬤嬤安慰道:「太太,殿下和老爺不是不講理的人,大姑娘做的惡,又如何能怪到您頭上。這好在是這些年,您對世子爺噓寒問暖,對軒哥兒也是,從未有過任何自己的小心思。二少爺更是,知道避讓,從不和世子爺相爭。便是沖着這個,世子爺也會替您求情的。」

紀氏不由哭了起來。

是啊,殿下和老爺不會因此苛責自己,世子爺也是好孩子,不會讓自己那樣難堪。

可也正因此如此,她哪裏還有顏面去面對眾人。

都是她的錯,是她沒教導好那孽障!

沒等紀氏開口,阮嬤嬤如何不知她的愧疚,她急急道:「太太,您萬不能這樣想。您嫁給國公爺這麼些年,若不是您執掌中饋,細心料理府中之事,如何能有闔府的安寧。這個時候,您怎能想着逃避。確實,您大可以往庵堂一輩子青燈常伴,可老爺呢?老爺這個歲數了,難道還能再娶不成?何況,老爺這些年和您也算是相敬如賓,謝家也沒有納妾的先例,您當真捨得老爺這般?」

「還有世子爺,這些年雖稱您一聲太太,可奴婢如何看不出來,世子爺對您的敬重,不是假的。您這麼一走,不是讓謝家整個都亂了。」

紀氏動容,不由拿了帕子掩面就哭了起來。

阮嬤嬤暗暗嘆息一聲:「太太,我們也別先自己嚇唬自己。這說不準,也只是個巧合。」

很快到了第二天

因為軒哥兒的事情,昨個兒謝元姝幾乎一夜都沒睡着。

芷東看她這樣,如何不知她是在後怕。

其實芷東又何嘗不怕,這軒哥兒若真的出了什麼意外,府中哪裏還能像現在這樣。

等謝元姝簡單的用了些早膳,便丫鬟進來回稟,「郡主,盧家公子差人送了些南方的話本。」

太子大婚已過,而她的婚事,施家盧家靖南王府愈發牟了勁兒。

「就放在那裏吧。」謝元姝懶懶道。

那丫鬟把話本交給了芷東,又緩緩回稟道:「公子還送了請帖來,說是要在京郊一處莊園中舉行品茗宴,想邀郡主前去。」

謝元姝本是不想去的,可想到做戲也得做足,想了想,還是點了點頭,「告訴他,那日我若是有時間的話,會去的。」

而此時的盧家父子,因為求娶謝元姝之事,有了些爭執。

雖皇上有心讓他求娶郡主,可不管是施家,還是靖南王世子爺,不到最後一刻,誰又敢說自己能抱得美人歸。

想到鳳陽大長公主格外寵著郡主,幾乎是當眼珠子捧著,盧潛便和父親商量,不如他在京城買了宅子,說是要在京城小住個兩三年。

這樣,也算是求娶郡主的籌碼了。

鳳陽大長公主必定是想讓郡主承歡膝下幾年的。

盧管卻是有些覺得不妥,「你這孩子,這京城可不比兩廣,正所謂伴君如伴虎,這若有個什麼差池,你讓我怎麼和你祖母交代?」

盧潛笑着道:「父親,兒子知道您怕皇上留了兒子在京城做質子。可老話說的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若連這點膽量都沒有,我又憑什麼能成功求娶郡主。」

盧管來回的踱著步,心情煩躁極了。

這京城可是是非之地,他怎能捨得兒子在皇上眼皮子底下。

「父親,兒子心意已決,不會在這件事情上讓步的。比起盧家滿門的安危,比起謝盧兩家順利結盟,兒子甘願冒這個險。」

「不瞞父親,兒子已經差人給郡主傳了話,請郡主參加品茗宴。屆時,兒子會和郡主提及,會在京城置辦宅子,留在京城兩三年。郡主不可能不知道,我的用心。」

盧潛的聲音果斷堅決,盧管心中再是不忍,可也知道,他所說不錯。

這個時候,又怎能亂了陣腳。

他們這次入京,可不就是為了能盧家日後的榮寵。

「品茗宴?你可邀了誰?」盧管轉移話題道。

盧潛笑道:「京城諸位貴公子肯定得請的,只是兒子猶豫了一番才給那韓家三公子也送了請帖。畢竟韓家世子爺也在,會不會到時候有些尷尬。」

盧管搖搖頭:「這就不是你該考慮的了。該請的都請了,至於他們自不在這,又和你有什麼關係。若沒有皇上下旨賜婚的旨意,這韓慶請不請也不無謂。可既然皇上下旨,那還是不該給韓慶難堪。」

說罷,盧管忍不住唏噓一句:「這好在皇上沒有想把寧德公主指給你,否則,有這麼一個髮妻,可麻煩大了。」

盧潛點點頭,「是啊,這幾日見着韓家三公子,面上兒雖帶着笑,可誰看不出他是在強顏歡笑。人都說娶妻娶賢,我看他日後有的受了。」

這邊,韓慶才剛接到了帖子,聽說盧潛還請了韓礪,他心中就一陣不快。

昭華大長公主看他這樣,沉聲道:「既然盧家公子下了帖子,那你又何必自己為難自己。你如今才是最得意的人,皇上把寧德公主指給你,可那韓礪,卻是在京為質,所以,要沒臉也該是他感到沒臉。斷然輪不到你在這裏窩火。」

韓慶自然知道祖母說的是真的,可也可能是從小他就處處被韓礪壓制,所以才會心頭一陣煩躁。

「祖母,您放心,孫兒隱忍這麼多年,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失了穩妥。」

「只是那日寧德公主也去,孫兒想起外頭那些流言蜚語,就覺得心裏不舒服的很」

昭華大長公主轉着手中的檀木佛珠,緩緩道:「她雖是公主,可未必還敢給你沒臉。想必皇後娘娘早就訓斥過她了,她還能當真沒有一點兒收斂不成?」

「她即便不顧及自己,也該想想淳嬪娘娘。皇后若因此故意拿捏淳嬪娘娘,甚至是安順侯府,她怎可能就這樣冷眼看着。除非,她想當這個罪人。」

韓慶看着祖母道:「祖母,便是為了能當笑到最後的那個人,孫兒也沒什麼委屈的。那日,一定不會讓人因着此事,鬧出更多的流言蜚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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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昭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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