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9章 他變了

司聞沒有說話，臉上沒有其他的表情，清冷的視線看着手腕上的錶盤。

指針一格一格地走着，他的眼睛隱匿在一層陰影之下，讓人看不出其中隱藏的情緒。

窗戶打開着，窗帘被縫隙裏面吹進來的風吹的搖搖擺擺，辦公室裏面一陣不合時宜的燥熱。

袁雅嵐看他這一副沉默的樣子，看得有些不舒服，忍不住走到他面前拉住了他的手腕，「她跟別人去吃飯，你就不吃了嗎？身體還要不要了？」

司聞皺了一下眉頭，微不可聞地抽出自己的手，「你先去吃。」

袁雅嵐沒有說話，低頭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掌心，忽然自嘲地笑了一聲，「只是牽一下你的手都不可以嗎？司聞，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嫌棄我臟？」

司聞伸手揉了揉眉心，語氣有些疲憊，「沒有，你別多想。」

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看自己的眼神除了愧疚之外就只有躲閃，他們以前明明那麼要好……

袁雅嵐忍不住沉浸在過去的回憶裏面，「記得我們小時候三個人一起手拉手出去郊遊，那個時候的我們那麼開心，沒有任何煩心事……」

「都過去了。」司聞忽然打斷她，抬手看了一下時間，聲音沒有一絲情緒，「你先走吧。」

袁雅嵐眼裏閃過一絲陰鬱，但很快就被她掩藏起來。

她握緊了拳頭，深吸一口氣，「自從你認識了林歡喜之後，你對我好像沒有以前耐煩了，不管做什麼事情都是強忍着情緒，司聞，你是不是討厭我了？」

司聞皺了一下眉頭，忽然站起身，「沒有討厭你。」

他走到飲水機旁，接了一杯冰水，仰頭全部喝了進去。

袁雅嵐看着他上下滾動的喉結，心裏面一陣悲涼。

她了解司聞的習慣，除非是心情煩躁的時候，否則不會喝冰涼的東西。

他是一個從裏到外都很冷淡的男人，既沒有多餘的喜歡，也沒有多餘的厭惡。

可是現在的他，在林歡喜面前會表現出不由自主的偏愛，在她面前也會難以抑制的反感。

袁雅嵐有些受不了他這樣的變化。

她想質問他，想讓他給自己一個交代，但是心裏明白，如果她這樣做的話，只會讓司聞更加遠離自己。

她低頭看着自己的腳尖，深吸了一口氣，擠出一個笑容，「我怎麼可能一個人去吃午飯，把你拋在這裏？不如我們兩個一起去吧，正好湊個伴？」

司聞將一次性紙杯扔進垃圾桶，看着手腕上的時間，「你去吃吧，我不餓。」

袁雅嵐抿了抿嘴角，將垂下來的髮絲挽在耳後，有些為難地開口，「這樣啊……其實我是想去吃旁邊的一家老字號，好像已經開了很多年了，小的時候就經常聽我媽媽說味道很好，但是一直沒有機會過來……」

她頓了一下，眼睛忽然有些紅，「要是早知道我媽這一輩子都嘗不到那家老字號是什麼味道，當初我就應該早點帶她過來。」

司聞抬起頭看着她，半晌，輕輕嘆了口氣，「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