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1章 懂？
女人忽然面色猙獰起來，「你憑什麼可以談戀愛？這都是你欠我的，你沒有那個資格！你跟她牽手親吻的時候，看着她那張臉，心裏就不會愧疚嗎？」
「抱歉。」
「她一定長得很漂亮吧？臉上沒有一點瑕疵，不像我一樣，有兩道那麼醜陋的疤痕……你去那些年的時候，有沒有想過，這世界上再也不會有一個喜歡上我的男孩，像你對她做的那件事情一樣，對我做那些事？」
「抱歉……」
司聞能說的似乎就只有這兩個字。
女人渾身都在顫抖，握緊了拳頭，心裏的憤怒一下子就燃燒起來，最後還是頹然地鬆開，「我知道了，你其實也沒有任何的理由要管我，哪一條法律規定你一定要對我負責呢？」
她自嘲地笑了笑，搖了搖頭，蒼白得如同一個形容枯槁的女鬼，「既然你已經交了女朋友，我的存在大概只會讓她膈應，明天我就會跟叔叔阿姨說搬出後院。」
她頓了一下，又繼續說道：「至於我攻讀研究生的學費，我自己會想辦法，不用你們家操心，我從來就不貪圖你們家那點錢，這你們是知道的，你們也別想用那點錢就買斷我曾經所做的一切……」
「我們沒有那個意思……」司聞試圖解釋，卻被女人直接打斷，「也是，在你們眼裏，我的這條命應該也是能夠用金錢來衡量的吧？不過你們放心，以後不會再麻煩你們了，從前的事都是我自願的，跟你們沒有任何關係……」
「抱歉，袁雅嵐。」
司聞終於忍不住喊出了她的名字，轉過身，垂眸看着他，「我說過不會不管你，你沒有必要這樣。」
他垂眸的弧度就像是天上的神靈憐憫眾生一樣，可女人知道那樣的眼睛裏面沒有任何一絲溫度。
她眨了眨眼睛，忍住心裏的苦澀，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好。」
她說：「我之前生病耽誤了幾個月的課程，你也知道，現在正在研究生階段，我的畢業論文還有點問題，可能沒辦法順利畢業，這幾天你能不能指導我？當然，你如果不方便，要去陪你的女朋友，我可以自己去想辦法。」
司聞停頓了一秒，還是說：「可以。」
……
林歡喜被放了鴿子，掛了電話之後，有些惆悵的回了教室。
昨天晚上司聞說過早上會送她去學校的，結果一整夜都沒有回來，剛才又打電話來告訴她，可能這幾天都沒辦法回公寓。
林歡喜有氣無力地趴在桌子上，兩條腿晃蕩著，上課之後也沒有什麼精力去認真聽講。
寧小滿看不下去她這個樣子，用筆在她桌上點了點，「認真聽課，專業課就只有今年才有課時，明年就要實習了。」
林歡喜這才打起精神，做起筆記來。
唐怡然到第三節課的時候才姍姍來遲，眼睛紅腫著，整個人也不修邊幅，看上去很是憔悴。
寧小滿視線落在她身上，發現她脖子上面那些斑駁的痕迹，還有她走路時不禁發顫的雙腿，心下瞭然她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也不知道是跟司志，還是跟蒲子墨。
大學期間交往的情侶，也有不少人已經經歷過那件事情，很多人一眼就能看出唐怡然昨天晚上幹了什麼事，頓時竊竊私語起來——
「這也太大膽了吧？直接曠課兩大節專業課這個時候才來！」
「嘖嘖嘖，看她那樣子，昨天晚上應該忙到很晚啊？看來最近說她找了個金主的事情是真的！」
「誒，你們說了之前學校論壇傳出來的謠言，是不是真的？說唐怡然勾搭上了霍時深？如果是真的的話，那她也太好運了吧，霍時深那樣的鑽石王老五，長得還比男明星都要帥，唐怡然到底是走了什麼狗屎運，竟然能夠搭上他？」
「真的假的？霍時深能看上這樣的女的嗎？她在學校里的名聲都臭成這樣了！」
「你還別說，像霍時深這種日理萬機的大人物，可能都不知道唐怡然在學校裏面都做了些什麼事情，再說了，包一個女大學生而已，還要做什麼調查嗎？玩一陣子就丟了唄！又不需要有什麼成本。」
「哇！就算是這樣我也好羨慕她呀，她要是真的能夠被霍時深包了，我倒是對她刮目相看，說實在話，就憑霍時深那張臉，我願意花錢倒貼跟他睡！」
「……」
討論的聲音此起彼伏，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你們確定是唐怡然嗎？為什麼那天霍時深過來我們學校做講座的時候，有人看到他和寧小滿走得更近？」
有個女生連忙說：「我作證！那天跟寧小滿一個宿舍的人都陪着霍時深在食堂裏面吃飯，唐怡然的確一直獻殷勤，但是感覺霍總對寧小滿更感興趣的樣子。」
有個男生忍不住笑了一聲，有些猥瑣地說：「你們女的想像力就是單薄，就不能兩個一起嗎？像霍時深那麼有錢的人啊，背地裏面有個十幾二十個年輕姑娘，都不足為奇吧？」
「你這也太誇張了吧？我覺得霍時深不是那種人，頂多包兩個情兒，不過你們這麼一說，寧小滿和唐怡然的確是我們學校裏面校花的顏值頂峰了吧？」
「……」
他們的話題越來越往不可描述的地方扯去，絲毫沒有注意到兩個被討論的人也在教室裏面。
唐怡然倒是面無表情，甚至嘴角還有一些微微的上揚，她之前散佈這些謠言，就是想達到這樣的目的。
寧小滿平時聽到關於自己的討論，基本上都是裝作沒聽到，不會放在心上，但是今天討論的主角變成了霍時深的時候，她沒辦法置之不理。
手裏的鋼筆是從男人書房裏面拿來的，也是霍時深慣用的品牌，她隨意地在書本上寫下幾個字，墨水流暢，字體俏麗，眼神卻是冰冷無比。
寫下最後一個字之後，她畫上句號，將筆蓋扣上，忽然站起身，緩緩地走到剛才那一堆人群面前，勾著嘴角冷道：「既然你們這麼好奇，那我就告訴你們，唐怡然這樣的髒東西，不配跟霍時深的名字放在一起，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