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一十七章：油盡燈枯

月曦兒的身體狀況，可以說是極為糟糕。

極度虛弱，生命力枯竭。

就算是僅剩的少許鬥氣，都已經停滯了下來，不再流轉了。

這已經是油盡燈枯的情況了。

「為什麼會這樣！」

齊樂緊咬牙關，幾乎將牙齒壓碎。

心裏的怒火，更是要衝破齊樂的胸腔，來將所有的敵人燃燒殆盡。

只是晚來了一步，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如果早知道會變成這樣，那麼就算不報仇，齊樂也不會允許月曦兒去月光森林的。

「是……是店長嗎……」

就在此時，一個十分微弱的聲音響了起來。

但是對於齊樂來說，卻像是天籟之音一般。

「曦兒，太好了，你醒了。」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齊樂驚喜的望着懷裏的月曦兒，連聲問到。

「這是我的幻覺嗎？為什麼我會在這裏看到店長。」

「難道這就是那些人常說的迴光返照嗎……」

然而月曦兒似乎沒有聽到齊樂的聲音，微微睜開的雙眼，顯得有些朦朧。

極度的虛弱，讓月曦兒已經分不清楚現實和幻覺的區別了。

只是低聲的喃喃自語。

「是我，曦兒，這不是幻覺。」

齊樂立刻說到。

「不是幻覺……」

「真的不是幻覺嗎……」

這一次，月曦兒似乎聽到了起來的聲音。

微微睜開的眼眸，又努力的睜大了一點。

只是眼眸之中的神色，已經不復當初的清亮，變得有些渾濁和無神。

「是店長……好像，真的是店長。」

「真的，是你，店長……」

齊樂的模樣，終於全部被月曦兒收入眼帘之中。

月曦兒蒼白的臉上，忽然露出了一抹喜色。

「是我，你沒有看錯，曦兒。」

齊樂強忍着憤怒和悲切，努力在臉上露出了一個微笑。

就像是平時那樣。

「太好了，能在最後，再看店長一眼，曦兒，曦兒……」

「曦兒也算是……死而無憾了。」

月曦兒說話的聲音，因為虛弱，而變得斷斷續續起來。

但是能聽得出來，月曦兒此刻的語氣，是真的很開心。

也很幸福。

在生命的最後一刻，還能靠在齊樂的懷裏，這也算是月曦兒心裏，最後一個心愿了。

「住口，不要說這種奇怪的話。」

齊樂連忙喝止了月曦兒。

但是月曦兒只是努力在自己蒼白的臉上，盡量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

因為月曦兒不想給齊樂留下一個滿臉愁苦的自己。

「你一定會沒事的，曦兒，相信我。」

「我一定會帶你回去的。」

齊樂看着月曦兒臉上的笑容，雖然甜美。

但是齊樂心裏只覺得悲切。

「店長，我知道我的身體是什麼情況。」

「我的血脈之力已經全部被剝離的，現在應該早已經是油盡燈枯了。」

月曦兒慢慢的呼吸著。

彷彿大口呼吸一下，都要浪費那僅剩的寥寥無幾的力氣一樣。

「你不要說了。」

齊樂當然也清楚月曦兒身體情況。

只是齊樂不想接受這件事情。

「店長，你真的，不需要為曦兒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