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3章 魚躍龍門
章鳳年說的沒錯，就算我真的把他告訴我的故事內容說出去，恐怕也根本不會有人會相信。當然這個答案也並不絕對，畢竟，參與過這件事情的齊步之、慕容青樹、湯章、任大海等人還是會相信。至於其他的人，恐怕難免不會覺得我的精神有問題。
畢竟，此刻站在我眼前的章鳳年的形態，就不是一般的人能夠接受的：透明人？鬼魂？我也說不清楚，說不出去也不會有人相信，他的存在形態完全超出了人們對這個世界的普遍認知。
「傅先生，你是否相信龍的存在？」
龍的存在？章鳳年提出的這個問題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不過，轉念一想，恐怕與接下來他要講的故事內容有關。我們所經歷的以及之前發生的一切，所有的事情的都是因為那次的墜龍事件。
「這個......我不太確定。萬千世界無奇不有......」看了一眼章鳳年，我繼續說道：「如你一樣的神奇都是存在的，我想龍也應該是極有可能的。當然，我不曾見過，所以也無法給你一個準確的答案。」
「那如果我說，我就是當年從天墜落在陳家圍子外的江水邊的那條黑龍，你信嗎？」
聽到這話，我不由一愣，驚愕地看着章鳳年。從事情發生之後，我就一直懷疑章鳳年與當年的墜龍事件有關。但無論我怎麼想，恐怕也不會想到，眼前的章鳳年居然就是當年從天上墜落的那條黑龍。回過神，重新打量章鳳年。此刻，我才發現，章鳳年淡淡的身影與我們人類的卻是截然不同的。或者可以說，章鳳年的身體並不能算是一具人的身體，倒真的像是一條龍。也難怪他把自己的身軀隱藏在斗篷之下。
「你是當年的那條黑龍？」
「是的，我的確是那條黑龍；不過，確切地說，我原本是一條魚，一條青魚！」
青魚？我的目光落到了盤旋在章鳳年掌心處的那條青魚。心裏疑惑不已，心裏暗自琢磨著章鳳年話里的意思。他剛剛說自己是當年從天上墜落的龍，而現在卻又是自己是一條魚。我現在都搞不清楚，他究竟是龍還是魚了。
「章鳳年，你這一會是龍，一會是魚，我有些不明白。」
章鳳年笑了笑，解釋道：「可能是我說的太着急了。傅先生，我想你肯定聽說過魚躍龍門化成龍的傳說吧。」
魚躍龍門的傳說我的確聽說過，這則神話故事最早記載在漢代辛氏的《三秦記》中，只不過這部著作早已經失傳了。但後人著述為《藝文類聚》、《太平廣記》中等都曾經引述過魚躍龍門的傳說：陝西韓城市東北一名龍門口，二名禹門口，當地人稱呼名龍關、禹鑿山開門，闊一里餘，黃河自中流下，而岸不通車馬。每逢春之際，有黃鯉魚逆流而上，得過者便化為龍。
青魚？龍？魚躍龍門？
幾個詞語串聯到一起，我隱隱明白了章鳳年話里的意思。
「看來你已經猜到了！呵呵。我想你猜的應該不錯，我的本體的確是一條青魚。只不過機緣巧合之下遇到了龍門，想要騰躍而去化為了一條龍！只可惜，最終我還是失敗了！」
章鳳年的話語里隱隱透著無盡的傷感，的確，無論是誰恐怕都難以接受一步登天半步潰敗的結果。更何況是一條青魚，一條有機會化作飛龍的青魚呢。從雲霄跌落到污泥之中，任誰都難以接受。
邏輯上雖然說的通，但仔細一想，有些細節處又有些不對。據《盛京日報》報道和任千斤、叢喜順、謝八當年的所見，當年墜龍在牡丹江邊陳家圍子的是一條黑龍，也正是因為此，當時的人都誤以為它是江中的黑龍王。可章鳳年剛剛也說到了，他的本體是一條青魚，一條青魚即便是化成龍，也應該是青龍，而不應該是黑龍。
「你是一條青魚，躍過龍門，也應該是一條青龍吧？」
點了點頭，章鳳年回答道：「你說的不錯，按理說，躍過龍門之後，我的確應該是一條青龍。只可惜，躍過龍門之後，還有一道讓我脫胎換骨的雷劫，也正是這道雷劫讓我的所有努力都功虧一簣。」
「當時的我，剛剛躍過龍門，正在進行化龍的時候。萬萬沒有想到，突然之間冒出了一道驚雷，轟擊到了我的身上。將的青魚軀身擊碎助我化龍的同時，也將我從龍門之上打落了下來。」
聽到這裏，我有些明白了。當年還是青魚的章鳳年躍過龍門化身為龍的同時，突然遭遇到了雷劫的洗禮。猝不及防之下，被打落了龍門。而正是這個原因，讓原可以化身為青龍的它，渾身黝黑地跌落到了陳家圍子。被雷劫轟擊成焦黑顏色的龍，也自然被圍觀的人們誤以為是黑龍。
「我有些不太明白，你既然已經躍過龍門化身為龍了，為什麼經歷了雷劫之後，你不飛升龍門，反而留了下來呢？」
章鳳年苦笑地解釋道：「當時我也想着重返龍門，離開這裏。只是雷劫對我造成的傷害極重，一時之間我根本沒有行動的能力。最重要的是，龍門也並不是一直存在的。就在我墜落之後不久，那道龍門也消失不見不知所蹤了。」
雖然辛氏《三秦記》已經失傳，但其中也記載着龍門只在每年的逢春之際出現。我無法確定它的記載是否準確。但從章鳳年的話中卻可以確定一點，那就是龍門並不是一直存在的，它在出現一段時間后，也會失蹤不見。
這也是為什麼章鳳年化身為龍之後，卻已經停留在人間的重要原因。
「那你之後沒有找.....」
猛然間想到自己是多此一問，墜龍事件之後，章鳳年根本沒有機會再去尋找虛無縹緲的龍門了。
聽到如今，魚躍龍門的經過也算是勉強解開了。雖然其中有些細節沒有弄清楚，但也無關緊要。不過，墜龍事件卻並沒有因此而結束。
「那後來的事情呢？墜龍事件發生后，那條龍的身體不是被偽政府帶走了嗎？怎麼這些龍骨會出現在這裏呢，這又是怎麼回事？」
據當時媒體報道，還有坊間流傳的傳聞。從天而降的黑龍最後被偽政府帶走之後，便下落不明了。可如今，這些龍骨完完全全地擺放在了這裏。而且，最關鍵的是，章鳳年為什麼會盯上了任老伯？這條青魚又是怎麼回事，它怎麼會被典當到我們家的當鋪之中呢？
這背後肯定還有着不為人知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