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之毒 2

逍遙之毒 2

在發生了這件事情之後,大家都對郭導十分的照顧,郭家長輩像是覺得對不起這個兒子一般,對他十分的關懷,這樣的情緒瀰漫在了郭府的上空,郭導要是出門,陳留公主就會在他耳邊不停的說,讓他早一點回來,不要在外面流連,以防出什麼事。而郭澄和郭敦更是片刻不離他身邊,彷彿他想不開會自殺一樣。

這樣的過度保護在李未央的眼裏,卻是暗地裏搖了搖頭,在她來,郭導是一個自尊心非常強的人,他應該是受不了這樣的呵護的。果然,郭家人的過度情緒讓郭導對他們退避三舍,經常不在院子裏,郭夫人幾次三番去尋找,卻都不見郭導的身影。甚至有一次半夜去才發現郭導從旁邊的小院門偷偷的進來,還是滿身的酒氣,郭夫人又是心疼又是氣憤卻是沒有辦法。

李未央知道郭導必定是不能釋懷當天的事情,而郭家人的情緒將他逼得更遠,於是她想要找機會和陳留公主等人好好談一談,不要用過度的關懷傷害郭導的自尊心,可是她沒有想到,此時行動已經太晚了。

這一天晚上,丫頭去五少爺的院子裏送甜湯,卻發現五少爺不在府中,這才着急了,連忙去通知郭夫人。郭夫人原本只是以為郭導只是賀尋常一般出去與朋友喝酒,倒是沒有在意,可是一連三天,郭導都沒有回來,郭夫人不由心急了起來,派人到與郭導相熟的朋友家中尋找,最後甚至連整個大都翻了一遍,可是怎麼都找不到郭導。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可就十分得嚴重了,郭澄和郭敦都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整日裏四處尋找。齊國公郭素除了安排人手去尋找之外,另外還寫了一封信帶給京兆伊,請他帶人在城中搜索,可是無論他怎麼找,郭導就像是石沉大海,怎麼也找不到。

李未央知道元烈聰明狡詐,有很多尋常人沒有的渠道,所以將此事託付給了元烈,於是元烈暗中命自己的探子在大都搜羅了半日,突然回給了李未央一個消息,說郭家的五公子醉倒在一個十分破舊的酒樓里。說得十分委婉,與其說是酒樓,不如說是青樓楚館,還是很下等的那一種。

齊國公郭素親自去那小酒樓里找到了郭導,他倒是爛醉如泥,絲毫也不知道郭家人在尋找他。齊國公怎麼叫也叫不醒,便強壓住憤怒,令人將郭敦抬了回去。郭夫人見了好久不見的兒子,頓時淚如雨下,命婢女端了熱水,隨即親自替他擦額頭。

郭澄勸齊國公回去休息,可齊國公郭素卻是面寒如霜,他冷聲道:「不必,我要等他醒了,親自問一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未央只是覺得奇怪,她知道郭導最近一直在逃避郭家人過度的關懷,但他是個聰明而且有節制的人,絕對不會作出過分的行為,這一次突然失蹤就罷了,還是在那種地方被找到,這實在是太離譜了,完全不像是郭導的作風。

郭導昏睡了整整三個時辰,再醒來的時候,卻是面容十分的憔悴,他著眾人,面上露出了一絲不可思議的神情。

郭澄到齊國公面色不善,趕緊開口問道:「五弟,你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離家這麼久,卻不告訴我們,你可知道父親母親都么焦急嗎?」

郭導只覺得頭痛欲裂,他輕輕蹙眉,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他扶著頭,彷彿十分痛苦的模樣。

齊國公眼眸里鋒利無比,定定地瞧著郭導,強行壓抑著快要噴薄而出的怒火。郭家的兒子可以不懂武功,可以沒有才華,卻絕對不能是一個自甘墮落的混蛋!

郭夫人見丈夫神色極為惱怒,連忙命人端了醒酒湯過來。郭導喝了醒酒湯,腦袋卻沒有清晰多少,他著自己的父親和其他的家人,眼神卻是更加的迷茫了。

齊國公冷聲道:「好點了嗎?好點就坐正了,我有話要問你。」

郭導張了張嘴巴,似乎是想解釋,可是齊國公那種要替他判刑的表情讓他忍住了,什麼都沒有說。

齊國公聲音十分的冷酷:「我培養了你這麼多年,原想你是一個腦袋聰明的孩子,知道輕重,斷然不會做出糊塗的事情,可是這一回你太過離譜了,難道你傷了手,就可以離家不歸,讓你母親難過?這是什麼道理,郭家對你多年的教導都到那裏去了!以至於你流連秦樓楚館也不肯回家?你可知道此事到處傳,已經是滿城風雨了,你是誠心要讓郭家人抬不起頭來嗎?」

郭導以手撫眉,微低下頭,卻是完全陷入震驚的模樣。

李未央到郭導神情木然,卻彷彿根本聽不懂齊國公在說什麼,心頭不禁湧起了一陣怪異,她著郭導,問道:「五哥,你這幾天遇到什麼奇怪的事情嗎?」

在李未央來,郭導或許難過,或許傷心,或許放蕩不羈,但他斷然沒有到因為這件事情就一蹶不振,甚至幾夜不歸的地步。

他對自己的母親十分的愛護,對家人也很是關心,絕不可能做出讓他們傷心難過的事,那麼他又為什麼會醉倒在青樓楚館之內呢?

事實上,齊國公未免誤會郭導,已經派人將那些人仔細地詢問了一番,卻都說這幾日郭家公子都是在那裏喝酒,一直喝得不省人事,其他一概不知。李未央隱約覺得此事有什麼蹊蹺,可是卻又說不出到底哪裏古怪。

郭導知道不管自己說什麼齊國公都不會相信,猛地搖了搖頭,卻是突然站了起來,聲音冰冷地道:「我沒事,你們不必擔心。」說着,他已經搖搖晃晃地向外走。

齊國公怒聲道:「你給我站住!」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郭夫人卻是心疼地阻止道:「孩子已經回來了,你幹嘛還要罵他,這件事情說起來還有咱們的不對。」她話這麼說,齊國公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的確,若非他們讓郭導去參加這樣的比試,郭導也不會淪落到如今這個地步,兒子現在的消沉,跟他們也十分不開的。作為父母,總是將所有的罪責將自己身上攬,此時的郭夫人和齊國公都是十分的內疚,也不好過多的怪責他,只能任由郭導就這麼離開。

李未央回去想了一晚上,越發覺得此事十分不對勁,她思來想去,決定要找郭導把事情問清楚。於是,第二天一大早,她便預備去找郭導,誰知剛剛走到花園,卻險些和走上橋來的人撞到一處。

她停住,卻不由驚訝起來,眼前這個人正是郭導,只是他的神色和衣裝很是怪異。從前郭導十分注重儀錶,頭髮都是一絲不苟,可是如今,他的額前垂著幾縷散發,隱隱然和長眉相接。眼神像桃花一樣斜挑着,帶着頹喪的稜角。這時候雖然是春天,可是天氣也是有幾分涼意的,眼前的郭導卻只是穿了輕軟的袍子,衣袖飄飄,倒是真有一份出塵的姿態。

更甚者,郭導的面孔竟然還帶着幾分紅意,十分的愜意,像是喝醉了的模樣。

可是……一大早就喝酒嗎?還是昨天的酒沒有醒呢?

李未央吃驚道:「五哥,你怎麼了?」

郭導反倒哈哈大笑了起來,他上前,一把抓住了李未央的衣袖,隨即笑問道:「嘉兒,你怎麼會來呢?我以為你是很討厭我的。」

李未央輕輕蹙起了眉頭,被他莫名其妙的問題弄得無所適從。

郭導到她的不悅,彷彿一下子多了三分清醒,他立刻低垂下眼瞼,濃而長而密的睫毛細細地覆蓋在眼周,掩蓋了略帶痴狂的目光,李未央還要問什麼,郭導卻隨即放開了她,臉上浮起了幾分憂傷,他微微一笑道:「我該走了。」他說完這一句,突然輕飄飄的從李未央的身邊走了過去。

這時候,同樣擔心郭導的郭家兄弟也是結伴而來,他們見到郭導這個模樣,連忙上去攔住他。

而郭導只是推開了郭敦,冷淡地道:「走開。」

郭敦的面色一怔,又衝上去攔住郭導,柔軟的絲綢在他指下扭曲變形:「你究竟是怎麼回事?心裏有什麼不痛快咱們打一架就是。」這是郭家兄弟習慣性解決問題的方式。

就在這時候,李未央卻察覺到了不對,她連忙道:「四哥!讓五哥去吧。」

郭敦著李未央,神情十分的詫異,李未央輕輕向他搖了搖頭,郭敦緊緊皺起了眉頭,卻還是聽話地退到了一邊。郭澄早已出了不對,他著郭導離去,轉而向李未央,「這是怎麼回事?」

李未央的眼中湧現了一絲冷芒,她猛地轉身,向一直跟着郭導,此刻卻怯生生地預備從自己身邊逃走的侍從,冷聲道:「五公子這是在幹什麼?」

那侍從像是犯了什麼大錯一樣,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公子……公子……」他話沒有說完,額頭上的汗卻大顆大顆滾落下來。

李未央眸色微沉,聲音也一下子變得冰寒:「好好交代清楚!」

那人低下頭去,一個字一個字地道:「公子這是在行散。」

郭澄的面色倏忽變了,他快步上去,一把攥住那人的領子,指節卻是隱隱發白,怒聲道:「你剛才在說什麼?把話再說一遍!」

那人低着頭,冷汗卻已經打濕了衣裳,他瑟瑟發抖道:「公子服食了逍遙散,所以剛才是在行散!」他的話一說完,郭澄已經猛地扇了他一個耳光,厲聲道:「胡說八道,五弟怎麼會碰那種髒東西?」

李未央聽得愣住了,隨即她便向了郭敦,只見自己這位四哥的神情十分的異樣,她不禁問道:「行散是什麼意思?那逍遙散又是什麼?」

郭敦不說話,只是同樣盯着那個侍從,眼睛裏騰騰的冒出火來。

郭澄一把丟下那侍從,努力讓自己的心情鎮定下來,「這逍遙散原本是前朝的神醫為了醫治傷寒才發明出來,可是後來的人發現了他的妙處,服食之後心神大開,不會被凡間俗世所牽絆,有一種登上仙界之感,再也無所牽掛。於是到了先帝那會兒,不少名門貴族都很喜愛,逍遙散好生風靡了一陣子,這樣美妙的靈藥,服食起來卻是十分的兇險,服食之後必須吃冷食,喝熱酒,穿單薄的衣衫,快速地走動以散發身上的熱氣,絕不可以停下,否則就會有性命之危,所以人們把這種行為稱為行散。」

李未央皺起了眉頭,她開口道:「能夠忘卻煩惱而身臨仙境,難怪五哥會服用逍遙散了。」

可是郭澄卻猛地截斷了她的話道:「不,這東西是絕對不能吃的!服用逍遙散的人,日子一久就會上癮,而這癮頭根本戒不掉,時間長了,人會逐漸消瘦,直到瘦如骨柴的死去為止,五弟明明知道的,怎麼會怎麼糊塗!」

李未央面色就是一變,她沒有想到逍遙散的作用竟然如此可怕,卻聽見旁邊的郭敦繼續道:「就是因為逍遙散有這麼多的害處,所以到了先帝那一朝,已經被禁止了,我原本想這個東西再也不會出現在越西,卻沒想到如今五弟竟然也在服用這逍遙散。」

李未央聽到他們這樣說,心頭沉了下去,皺起了眉頭道:「你剛剛說這葯是禁藥嗎?」

郭敦點了點頭道:「是的,若是讓別人知道五弟在服食這葯,恐怕……」

他的話沒有說完,李未央卻已經明白了,服用皇室禁絕的葯是忤逆的大罪,更何況這葯本身的傷害……就算不被別人發現,也是絕對不能服用的,郭導為什麼要做出這麼糊塗的事?

郭澄深吸一口氣,著李未央道:「咱們一定要好好和他談一談。」

李未央輕輕地點了點頭,她隱隱覺得,背後彷彿有一隻手在推動着這一切的發展……

李未央進了郭導的房,卻見桌旁邊有一張鎮紙,下面壓着一疊宣紙,她抽出那些宣紙,隨手翻了翻,得十分認真。郭導的畫工精湛,線條更加顯得優美,那畫上用黑墨描繪的女子,神態或冷淡,或懶散,或逍遙,或文雅,或婉約,或婀娜,都是楚楚動人,身姿窈窕,寥寥數筆,便將她的神態勾勒得淋漓盡致。

李未央卻是愣住了,她自己雖是畫的不是很好,卻還不是完全不懂畫的,這畫畫之人的功力固然是爐火純青,可是他對於這畫中人的感情,似乎也是情思繾綣。若非如此,怎麼能夠用畫筆將這女子的美態,生動的展現出來。

房內伺候的侍從低下頭去,都不敢郭家的年輕主子,五少爺總是日也畫,夜也畫,彷彿著了魔一樣,卻不知道究竟在畫什麼。

旁邊的郭敦瞧了一眼,不禁訝異道:「小妹,這不是你嗎?」隨即他忍不住搖頭道:「五弟怎麼畫了怎麼多你的畫像?」他粗枝大葉的,卻沒有多想。

旁邊的郭澄微微嘆氣,聲音緊了一分:「四弟,你啊……」真是愣頭青。

李未央愣了半天,最終卻是輕輕的一笑,彷彿沒有見這些畫一樣,預備將它們放回原位。可是這時候,郭導行散結束,聽說他們在這裏,已經急匆匆地走了進來,他一見到李未央手中的宣紙,瞬間臉如死灰。

李未央還沒來得及開口解釋,郭澄已經道:「小妹,你好好勸勸五弟,咱們走了。」說着他已經拎着莫名所以的郭敦向外走去,並且吩咐房裏的侍從也退出去。

郭敦連忙道:「哎,三哥,你別拉我啊!我還有話要對五弟說呢!」他的話沒說完,已經被郭澄拉了出去,然後砰地一聲,關上了房門。

郭導的臉上是從未有過的難,可是李未央卻是着他,目光很是平靜,彷彿沒有發現他隱藏在心底的秘密一般。

郭導的眼睛落在了李未央的身上,只覺得喉嚨暗啞,卻不知道說什麼,直到聽見李未央聲音輕柔地道:「我知道,五哥一直很喜歡我,對吧。」

郭導愣愣地着她,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李未央認真地道:「我只問你,是還不是。」

房間里很安靜,只有兩個人的呼吸,十分輕淺,平靜之極。

郭導良久都沒有開口,最終,他終於鼓起全部的勇氣着她,聲音早已變得冷凝:「是我自作多情,又如何呢?你就當不知道吧。」

李未央笑容綿綿,卻是情真意切地道:「多謝你。」

郭導一愣,幾乎啞然。李未央的笑容和平時一樣的鎮靜,她著郭導道:「其實你一直不說的原因,就是怕我們不能像現在這樣平靜和睦的相處,對不對?你對我特殊,我早就能夠出來,這種事情總是隱瞞不了的,可是我知道,五哥是一個心胸磊落的人,遲早有一天會想明白。若是我作為你的心上人,總有一天這份感情會淡去,會冷卻,會變得醜陋。可若我一直是你的妹妹,那咱們會永遠在一處,親情是無論如何不能分開的。你說是不是?」

郭導想張口說什麼,卻是千言萬語說不出來,怔怔地著李未央,她當着他的面,坦蕩的說出這一切。為什麼當他苦苦隱瞞的事情暴露了,對方卻完全不在意呢?

說不出該是失落還是痛心,他定定地着她,須臾,明白了過來。

原本突然被她發現,他覺得自己像是墜入了懸崖之下,在那一剎那的時候,沒辦法思考,沒辦法說話,甚至忘了呼吸。

某個聲音在心底說:一定要隱瞞,如果被她知道,只會得到深切的厭惡。

但另一個聲音卻在耳邊,誘惑一般地說:為什麼不能讓她知道?你不是日夜都在畫她的畫像嗎?如果她知道,也許……

他的手握緊鬆開,再握緊,卻依舊無法遏制那種發自靈魂的顫抖。最終,他笑了起來,斜眉微微飛揚,他一直怕李未央知道,就是擔心破壞這種和睦的氣氛,現在李未央都知道他的心思,卻根本不在意。這隻有一個原因:他果然是進不去她心裏的。

從前越是隱藏,他越是覺得難受,可是現在一下子都說開了,被對方穿了,他反而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心中沒有剛剛的緊繃,卻有着若有所失:「我以為你會責備我,或者怒斥我,這不是尋常女子會做的事嗎?對待那些覬覦你的宵小之徒。」

「五哥是我的親人,你喜歡我,我很高興,為什麼要用對付別人的法子來怪你呢?」李未央輕輕地笑了笑,「還有,這些畫,畫得很好,不知道可不可以送給我。」

郭導又笑,笑容里,有什麼東西在慢慢融化。

李未央的聲音卻帶着幾分嘆息,「還沒有人將我畫得這麼美,五哥不會捨不得吧?」

郭導揮了揮手,大方地道:「你喜歡,便全都拿走吧。」

李未央着他,只是微笑,其實她心中卻是長長舒了一口氣,能夠解開郭導的心結,她才能繼續往下說,隨即她正色道:「五哥,昨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郭導像是早已預料到她會這樣問,他靜靜地着她,足足有片刻都沒有說話,李未央着他,沉靜地道:「我相信,五哥是一個極為聰明的人,早就知道逍遙散的危害,你是不會主動去碰這個東西的。」

郭導眼眸一下子變得亮了,他著李未央道:「你相信我,真的相信我嗎?」

李未央點了點頭道:「五哥玲瓏心思,不會犯糊塗,再加上你絕不是那種讓母親擔心的人,所以這件事情我怎麼想都覺得十分蹊蹺,昨天因為父親暴怒,你不便解釋,現在咱們又有什麼不能商量的呢?」

郭導嘆了一口氣,大聲道:「以前都是我們三個人一起去偷聽父親說話,為什麼要用這招對付我呢?不要再偷聽了,出來吧!」

窗子呼啦一聲開了,李未央略微吃驚,卻到郭敦和郭澄兩人的臉,郭敦訕訕地道:「我們不是關心你嘛。」說着,兩個人已經一前一後從窗戶外頭跳了進來。

郭導嘆息一聲道:「這件事情本來昨天我就想告訴你們了,可是我怕母親擔心就沒有說。」

郭澄見他神色異樣,便立刻道:「現在就我們幾個人,萬事都可以說出來,有我們幫你一起承擔。」

郭導終究點了點頭道:「其實上一次的事情,我一直懷疑是那裴家所為,所以約了陳寒軒想要與他密談,卻不知道怎麼回事,莫名其妙的被人劫持,身邊的護衛也是一個都不見了。那三天中,我終日昏頭昏腦,只知道被人強灌了葯,卻不道是什麼東西,等我清醒過來,卻發現自己已經在那小酒館之中,回來之後,我仔細研究了自己衣服上沾著的粉末,才發現那東西是逍遙散。」

他這句話說完,卻聽見郭敦砰地一聲在桌子上砸了一個洞:「這陳家的人,實在是可惡!」其他三人都是恨鐵不成鋼地了他一眼。郭敦不禁揚眉道:「怎麼?難道你們還是覺得此事與陳家無關嗎?」

郭導立刻道:「當然是無關的,那陳寒軒壓根就沒有來,所以我懷疑此事是有人早已預謀,故意誘我染上逍遙散!」

李未央著郭導,卻是輕輕一嘆道:「五哥明明知道,可是為什麼還要去碰那逍遙散呢?」

郭導沒有開口,只是目光幽深。郭澄咬緊了牙關,道:「這種東西一旦碰了,就會上癮,若是想要戒除,比死還難受!曾經有人想要戒除逍遙散,連自己的頭都恨不得砍下來,最後還瘋癲致死,你說這嚴不嚴重!背後的人,心思實在是太過毒辣了,他不殺五弟,絕不是手下留情,而是要徹底毀了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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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有毒(錦繡未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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