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哥進球了

47. 哥進球了

()終於熬到中場哨響。垃圾狗們回到了休息室,一個個脫得赤條條的,呼哧呼哧喘氣。教練劉正對着光豬們開始訓話:「你們都看到了。天堂中學並沒有多強大。你們只要能留在球場上,就有贏的機會!所以,都他娘的給我檢點些!都他娘不許說粗話!誰要是再吃牌,我操他老母!」

沒說幾句,休息室的門開了。丁凝探頭張望:「都在啊!」只見她身穿白色低胸運動背心和包臀紅色短褲,充滿彈性的肌膚顯露出蓬勃的青春活力。

精壯的裸男們沉默了兩秒鐘,哇地一聲炸開了鍋:「我的衣服!我的衣服在哪?」

劉正氣急敗壞:「丁小姐!這裏恐怕不是女士能來的地方?」

「為什麼?」

「陰氣襲擾,時運不濟!軍隊里是嚴格限制女士活動範圍的!」原來劉正有些迷信。

「那我叫人出來!」丁凝朝屋裏勾了勾手指,「野山超、陳田、周坤,出來一下!」

垃圾狗們正詫異她在搞什麼鬼,卻見她身後冒出兩個女孩子,一個明眸大眼,身形矯健,一條麻花辮垂在高聳的胸前,正是荷花,另一個稍顯瘦弱,面容清秀,面帶羞澀,是個生面孔。但陳田一看,微微變了臉色,立刻起身匆匆迎了上去。

看到荷花來休息室探望,周坤很是高興,樂呵呵地跑了過去。野山超翹著腿,坐着不動。但丁凝一副吃定他的樣子,使他不得不懶洋洋地站起身來,朝門外走去。

這算什麼?家屬團么?無組織無紀律!劉正有些氣惱,但很快發現,自己不過是在羨慕嫉妒恨。

走廊窗邊,丁凝緊緊挨着野山超,面帶紅暈:「今天都沒見你發揮。訓練的時候你可沒這麼菜。」

「這種比賽無足輕重,怎麼可以輕易顯山露水。訓練的時候不一樣,那是玩,玩就要玩得盡興。」

「隨便你啦!等比賽結束了,你帶我去河東靈塔逛逛?聽說那裏是河東的中心地區。我還沒見識過呢!」

「那可是很危險的地方。像你這樣的小妞去靈塔,不出三分鐘就會被人剝個精光。」

「什麼叫『像你這樣的小妞』?」

「臉白鼻子挺,頭髮飄香味,胸大屁股大,典型軟妹子……」

「討厭!」丁凝對着野山超的肩頭捶了一拳,覺得好像砸在了水泥牆上,她拿臉往上蹭了蹭,輕聲問道:「你會保護我的,對?」

野山超抬頭望着天花板。自從那天在球場邊相見,這個女記者總是纏着他,好煩啊!說起來,丁凝還比他小几個月。算了,總不能跟小妹妹一般見識?盡量順着她好了。

沒等野山超說話,窗外傳來了一聲喝斥:「你准許你來的?」

兩人齊齊往窗外看去,只見下角落裏,陳田正把那個陌生女孩按在牆上:「我跟你說過,不許隨便來找我!你找死啊?!」

女孩眼角掛着淚,支支吾吾答道:「我只是想看看你了不起的樣子……」

「啪」地一聲響,陳田狠狠抽了女孩一巴掌:「滾!馬上給我消失!」

女孩的臉頓時腫了起來,眼淚也跟決了堤似的嘩嘩往下掉:「阿田,我是你的未婚妻啊!為什麼不讓我來河西找你……」

陳田一把掐住女孩的脖子,阻止了她繼續說話:「虧你還記得自己的身份。那你就守好自己的婦道,照我說的做!滾!現在就滾!」

看着女孩哭哭啼啼地離開,丁凝很是氣憤:「太過分了!居然對自己的未婚妻這麼粗暴!如果我是娜娜,就取消跟他的婚約!」

「娜娜?你怎麼認識她的?」

「剛才我在休息區外面遇到的。她剛好在門口張望,說想找陳田。」

「哦。看起來真有那麼回事。在河東,取消婚約會被人吐口水的。」

「那怎麼辦?難道娜娜就非得跟這男人過一輩子?」

「其實,被自己的男人打併不是最糟的結果。被男人拋棄的女人才是最慘的。因為她無處可去。呃?你哭什麼?河東就是這麼殘酷。不過,也不一定都是男打女。被老婆打的男人也有不少……」

「你胡說……」

「啪!」又一聲脆響,不過這回是從走廊另一頭傳來的。兩人探頭張望,看到周坤捂著肩膀直叫痛。荷花滿臉通紅,揉着拳頭嬌嗔:「討厭!我才不要穿那種丟人現眼的衣服呢!」

野山超和丁凝對視一眼:「這下你信了?」

下半場開始了。劉正唯恐再被人破門,擺了個521的陣容,留陳田一個人在前場,希望依靠他的個人能力反擊得分。

但是,得到家屬團慰問的垃圾狗們表現依然很不給力。野山超出工不出力,連跑都懶得跑了,時常抬頭望天,不知在想什麼心事。一貫冷靜的陳田則罕見地焦躁起來,拿到球就射門,一次又一次浪費為數不多的反擊機會,他不是射門,而是在發泄某種情緒。至於周坤,連滾帶爬忙着撲救,雖說出盡風頭,但形象卻是狼狽不堪。就算是比賽的主角,怕也只是個悲情英雄的命?

被動的防守只會陷入挨打的境地。垃圾狗們苦苦支撐半個多小時后,又被裁判捉住了機會。聖翼隊球員帶球突入禁區時撲倒在地,野山超站在他身側望天發獃。裁判毫不猶豫地吸氣――只要吹一口氣,哨音一響,就要判罰點球。

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周坤頓時動了氣,丹田一沉,大步跨出,對着迎面滾來的皮球一記外腳背大力抽射,看似大腳解圍,球卻劃出一個極低的弧度,直中裁判面門――鐺!

裁判大人的耳中是鐘鼓齊鳴,嘴裏甜咸不均,還有個話梅核可以咂巴咂巴,一舔,呸!是哨子。先前被黑人痛打一頓,他就已經體力不支了,哪裏還受得了如此巨力的一擊?!再一想,自己眼看就要到手的二十萬就這麼沒了,那是何等巨大的心理打擊!他就這麼直挺挺地倒了下去,陷入了深度昏迷中。

主裁判的受傷吸引了全場的目光,沒有人去計較剛才是否有人犯規。畢竟只是學生比賽,沒有視頻回放。替補裁判匆匆上場,宣佈比賽繼續。哼!天堂中學真沒什麼見識,只知道在正選裁判身上下血本,卻完全無視我這個替補的存在。現在我上場了。你們將為自己的短視付出代價!嗯,比賽還有三分鐘就要結束了。比分是2:1.該怎麼整你們呢?對了,讓垃圾狗們進一球,然後讓你們打加時賽。累不死你們也要緊張死你們!

替補裁判正在惡狠狠地盤算著,滿場響起的驚呼聲嚇了他一跳。轉頭一看,哇!狗舍的守門員想拚命么?

「野山超!你個中看不中用的!陳田!你個偽君子!都他娘的給我沖!」一路叫罵,周坤帶球飛奔到了中場,真的連拚命的心都有了。

對方球員開始圍堵周坤。搶下他的球,就可以直接打空門啦!可是,他們面對的,是諳熟暗勁功夫、熟練把握人體重心的周坤。

見到有人撲上來,周坤腳底踩球,身子一偏,輕鬆讓過,又來一個,想伸手拉人,周坤晃了晃上身,又輕鬆避過,左右兩邊都來人,想來個關門,周坤腳下一扣,換了方向橫向跑動。帶球的動作是生硬的,卻很有效。只是控球技術不熟練,大大影響了前進速度,不然天堂中學的防線老早被他衝破兩三道了。

「圍住他!」天堂中學的球員嗷嗷叫着撲向周坤。

vip看台上,白衣公子徐彬尖聲尖氣地笑道:「呵呵,餓狗撲食似的。餓狗對戰垃圾狗,還真是有趣呢!」

「嘭」地一聲悶響打斷了他的話。只見球場上白光一閃,好似打了個霹靂。這怎麼回事?

觀眾們伸長了脖子觀看,場上的球員們也東張西望。周坤站了個金雞獨立的架子,跳芭蕾似的滴溜溜原地打着轉,腳下的球不見了。

球呢?球上哪兒去了?

大家滿地找球。聖翼隊門將一聲歡呼:「哈哈!在這兒吶!可給我找到了!」說着,樂呵呵地捧著球從球門裏走出來,看到自己的隊友一個個臉色鐵青。

「乃們這是腫摸了?」

清脆的哨音響起。替補主裁毫不猶豫的把手指向中圈。狗捨得分了!2:2,平局!

匪夷所思的情況讓天堂中學的門將無法淡定:這!這怎麼可能?!在半支球隊的圍追堵截下,沒有任何助跑,遠在距離球門四十米外,竟能以如此巨大的力量和如此高的精準度射門?即使在職業球隊,這樣的射手也是極其罕見的。縱觀地球聯邦足球史,能達到如此造詣的,恐怕只有一百年前的阿根廷前鋒巴蒂斯圖塔?

但是,這一腳射門能夠得手,周坤並不意外。雖然還不能做到暗勁打人,但經過連日來超負荷的苦練,他的運氣功夫已經頗有成效,膝、肘、腕、踝等全身各處大關節都能以寸勁發力,根本無需助跑、抬腿的助力。更重要的是,這個位置的自由球,他已經苦練了整整三周。對練家子來說,三周時光意味着什麼?意味着可以新學會一套七十二式的拳架子。而踢一個球,僅僅相當於學習一招。一招練三周,資質再愚鈍也能有所小成了,何況周坤絕非愚鈍之輩!因此,當皮球離開他的腳面,帶着強烈的氣旋嘯叫着飛向球門時,超高的出膛初速使得風力的影響幾乎可以忽略不計,而球的落點已經鎖定――你,已經死了。

「哈哈哈!妹子!哥進球啦!」

周坤脫了球衣在頭頂揮舞,狂笑着繞場飛奔,全然沒有注意到自己把背心穿反了。

看着哥哥背上歪歪扭扭的字隨着肩胛骨的起伏而跳動,周燦幸福得小臉通紅,高喊「哥哥加油」,但是她的聲音被全場的歡呼聲蓋過。周坤的名字響徹體育場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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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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