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對白蓮花過敏
「看什麼看,你只需要配合美美就行了。」他皺眉,揮了揮手。
「配合,配合被打么?」
程未央冷笑一聲,咬緊牙。
美美笑了笑,用力掙開程未央的手臂,推的她往後退了一步,「怎麼,程大小姐不拍了?你就這麼點能耐,還混什麼演藝圈?」
Mike也發現不對,再想開口,直接被兩個保安給架了出去。
程未央這才反應過來,這個美美,不就是微博上天天跟在塗明安後面喊老公的選秀女?
既然臉皮已經撕破,美美乾脆也就不再假裝。
程未央措手不及,愣愣看着對面的女人發狂似的撲過來,眼眶裏閃著淚花。
「程未央,你不得好死!」
她突然爆發的力氣太大,直接把程未央撲倒在地上。
女人發起狠來可不是蓋的,程未央來不及躲開,只能用手臂勉強護住頭臉。
導演可能也沒有想到美美會突然情緒失控,幾個人匆忙跑上來拉開兩人。
美美已經哭成淚人,睫毛膏暈開,整張臉顯得有些恐怖。
程未央大口喘著氣,手指抹掉嘴角的血跡,忽然想起那晚塗明安明顯蒼白的臉色,她原本想要撲上去的動作瞬間頓了一下。
幾個人圍住美美,她動作不了,看着程未央的方向瘋狂嘶喊,「程未央,你這個兇手,歡歡姐不會放過你的!」
這邊的動靜很快就吸引了一批看熱鬧的同行,大家紛紛圍在場邊議論紛紛。
不時有人對着她指指點點。
程未央直接無視掉那些異樣的眼光,撐着地面站起來,冷著臉朝着已經失控的美美走過去。
「塗明安是因為什麼原因猝死,我想你應該比我清楚。今天我給逝者留一分面子。如果你們再繼續這樣污衊我,那麼不好意思,法庭上見吧!」
她冷冷的說完,滿意的看着美美僵在原地,扯起嘴角冷笑了一下,利落的轉身,毫不猶豫的走出去。
雖然和這幫看客並沒有什麼可解釋的,但是她也絕不是任人搓圓捏扁的性格。
何況如果她剛才什麼也不說,那幫人只會覺得是她心虛。
程未央拿着東西出來打車,找了個藥店順手處理了一下傷口,才回了江山故里。
她進門的時候看見早上周立行開出去的那輛車停在院裏,心裏一松,拉開門進去。
「四叔!我……」
聲音驀地頓住。
客廳的沙發上坐着兩個人,塗歡歡挽著周立行的手臂,黑色的修身長裙勾勒出性感的身姿。
女人的半邊胸脯都露在外面,緊密貼着她四叔的手臂。
偏偏周立行不解風情,手裏還端著個茶壺,一門心思在煮茶。
程未央抿抿唇,只假裝沒看見家裏有人,換了拖鞋朝樓梯走去,唇角還貼著粉色的卡通創可貼。
「站住。」
她收斂起笑容,轉過臉去,果不其然,周立行推開塗歡歡朝她走過來,兩指鉗住女孩小巧的下巴,聲線低沉。
「你這是怎麼弄的?」
程未央狡黠一笑,正要開口。
塗歡歡突然過來截住話頭。
「這照片好漂亮,未央,是什麼時候拍的呀?」
她說的是客廳里那張巨幅照片,是程未央成年那天去照的藝術照。
她特意定做了相框擺在客廳,周立行只要回家,一眼就能看見。
小女生的心思顯露無疑。
偏偏周立行成全。
程未央嘴角牽着漫不經心的笑,「想不到阿姨你還挺有眼光的。」
塗歡歡臉色一變,手指攥成拳。
她早看那張照片不爽,但每次提出要撤掉,周立行總是不耐煩。
不,是關於程未央的每件事,她從來沒在周立行這裏討到過甜頭。
像是被程未央氣到,塗歡歡臉色蒼白,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攀著周立行的手臂,「立行哥,我在家裏實在是難受,總是想起弟弟的事情,這段時間要住過來,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
周立行皺皺眉,不動聲色的抽回手臂,語氣里是一貫的冷淡,「不會。」
「可我看未央好像不太開心。」塗歡歡說着,竟然落下幾滴淚,眼眶紅紅的,「未央,明安的事情我知道跟你沒關係,我不會怪你的,以後我們遲早是一家人,我今後沒有弟弟了,你算是立行的侄女,也就是我的侄女,希望我們能好好相處。」
聽她說完,程未央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恨不得翻個白眼。
敢情當年請水軍黑她,如今請美美為難她,都跟她塗歡歡無關?
她向來討厭兩面三刀的人,現在看到塗歡歡這個樣子,更是覺得難以忍受。
「抱歉,我對白蓮花過敏。」
塗歡歡臉色一變,腳下一個踉蹌,扶著額頭倒在周立行身上,一副站不住的虛弱模樣。
「立行哥,你看吧,我也想跟未央好好相處,可是她這是什麼態度……」
程未央冷眼看着她明目張膽的貼在周立行身上,彷彿在宣告主權。
她的語氣漸漸冷下來,「塗阿姨,你不要誤會了,我程未央可不是什麼乖乖女,你那套對我行不通。我啊,做夢都想和我四叔上床呢!」
一秒,兩秒,靜寂無聲。
周立行靜了一瞬,眉頭一皺,「程未央!」
她發泄完,才意識到自己失態。
又覺得沒什麼可顧忌的,女孩子清澈的目光毫不避諱的迎上那劍一樣鋒利的凝視。
周立行極輕的嘆了一口氣,眼神里竟有一絲無可奈何。
塗歡歡被噎的說不出話,原本是想給這個臭妮子一個下馬威,沒想到遇上一匹野馬。
「我扶你上去休息。」
他的目光掃過程未央纖細的身軀,落下一個警告的眼神,徑自扶著塗歡歡上樓。
說是扶,倒不如說是拖,男人的動作生硬至極。
程未央定定看着,扯開嘴角笑了一下。
她坐在客廳等了十幾分鐘,周立行還是沒有下來,書房的燈亮了起來。
她盯着那扇門看了一會兒,咬了咬牙回了房間。
……
程未央睡了一覺,做了個噩夢,起來時天色已經暗了。
她在夢裏見到周立行和塗歡歡攜手走進婚禮的殿堂,而她竟然成了婚禮的主持人!
可不是噩夢么,嚇得她一下子從床上彈起來,汗毛都要立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