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村長（下）
張萬心裏真是無語，難怪這老傢伙一輩子也沒考上。就這張小白絹上，頂多一千字不到。他居然還認不全。能考上才是怪事呢。
張萬想了想，讓這傢伙先把上面自己認識的字寫下來然後教給自己。
餘下的他打算回頭進縣城裏再找機會問問看。
接下來的十幾天裏，整個珍珠村可謂是風聲鶴唳，所有人都緊張得要命。
張萬怕他們露出馬腳，讓大部份村民特別其中那些口風不嚴的全都出海打漁去。他自己則帶上趙大山去縣城裏走一趟。
縣城裏可沒有想像中繁華。這裏可比不上大明朝的縣城。矮舊的城牆裏是一些破爛的街市與泥濘的道路。
張萬行走在其中，如果不是反覆問過趙大山，他真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進了別的村子裏面。
本以為那個漁村因為偏遠，所以窮困了些。沒想到啊……這縣城裏面比漁村也強不了多少。就連一個像樣的建築都沒有呢。
張萬從縣城裏的東門轉了一圈，最後又從西門走出去。不要說商鋪，就連個像樣的攤位都沒有。
這破地方，做生意也賺不了多少錢吧。
可是偏偏這裏做生意的還有不少人。大多數人都在賣一種銀白色的珠子一樣的東西。
還經常有人討論珠子的色澤深淺一類的。看起來就像是珠寶首飾一樣。
張萬更是看到其中兩個人為了爭搶一顆質地上乘的珠子吵翻了天，就差沒動手了。最後硬是被攤主兒把價給抬高了將近一倍才賣出去。
咦？這玩意能賺錢啊！
張萬一下子就動了心思了。就問趙大山這些珠子是什麼玩意。
趙大山道：「村長您連法珠都不知道？」
張萬清了清嗓子道：「這個咳……這個嘛……反正你就告訴我就好了。哪那麼多廢話！」
趙大山見他有點發火了，這才解釋道：「這法珠就是我們從海打撈上來的。通常一個月下來能撈到那麼一兩顆，有時候運氣夠好的話也能撈到五六顆的。這些小珠子上面帶着特殊的能量。據說是裏面藏着仙人的法力啊。每個月，府上的那些大老爺們都會過來買珠子。如果碰上一個質地純色夠好的那可就發大財了。不過我們村子那邊的海域不行。就算有時候運氣好能打撈上來一兩顆，質地也很一般呢。」
張萬想了想道：「你是說……每個月，都會有人過來這邊買珠子？而且全是一些大有錢的人？」
趙大山點頭道：「對啊！所以這邊的集市才這麼興旺呢！別看我們縣城不大，但因為轄下一共有六個漁村，所以每年的稅收還是相當不錯的。歷代的縣官老爺們來這裏都是撈政績的。稅收充足了，轉一圈回頭就能陞官的。」
「嗯……」張萬想了想，忽然有了主意。
他左右又仔細轉了一圈。然後找到其中一家靠近懸城城門的破爛房屋那裏。
這裏的房子很破舊，雖然上面帶着一層瓦片，但明顯是歷經了不少歲月的。牆體上也是老舊殘敗，門上更是缺了一個角，不用開門站在外面都能看到裏面。
「不錯！」張萬看了看，示意一會兒趙大山幫襯着他一些。
他雖然經常做生意，精於跟人打交道。可是畢竟不是本地人。真要是遇上什麼事兒，有趙大山幫忙還是很方便的。
敲了敲門之後，就看到裏面一個穿着樸素的男人跌跌撞撞的摔了出來。
然後裏面就傳出來了一聲女人的怒吼：「輸輸……你今個兒要是不把老娘的手鐲子給贖回來。你自己也別回來了！」
男人揉了揉腿，顯然摔得不輕。口中輕聲罵着什麼，但卻不敢太大聲。
明明門上已經破了一個口子。但這傢伙居然沒注意。推開門之後才看以張萬和趙大山站在那裏呢。
「找誰啊？」男人皺着眉頭問道。
「這位兄弟！」張萬滿臉堆笑的道：「我們是外地人。過路來到這裏的。我……」
「去……」男人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道：「快滾快滾！老子沒功夫搭理你們。也沒錢給你們。」
居然是被當成要飯的了。
趙大山一聽就火了，上去就揪住了這小子的衣領着。吼道：「你敢這麼跟我們村長說話？你是不是想被村長的仙器打死啊！」
張萬聽得差點沒一口老血噴出來。
這小子，讓他來幫忙，他居然幫倒忙。這麼多人呢你是真不怕別人知道我身上有寶貝是不是。
男人冷哼一聲道：「狗屁的仙器！一個破村長還有仙器。那老子早就成大羅金仙了。呸……」
男人說完轉身罵罵咧咧的走出去了。
趙大山道：「村長啊！這小子不識好歹啊。我……」
張萬輕輕拍了拍他道：「張萬啊！你可否答應老夫一件事情。」
趙大山拍著胸脯道：「村長若有吩咐只管言明，大山一定會……」
張萬打斷了他道：「閉嘴！就只要閉嘴就好。千萬……不要再說話了！」
張萬耐著性子等了大約一個時辰，然後這才向趙大山使了個眼色，推開門走了進去。
「有人在家嗎？」張萬嚎了一嗓子。
「誰啊！」屋裏一個肥胖婦人推開門走了出來。
胖婦人長得還算是白凈，不過就是身形有些發福了。看了看張萬和趙大山，有些緊張道：「你們找誰啊？」
張萬笑道：「這位小妹妹不要害怕啊。我們呢……其實是有件事想要跟你說的。就你丈夫啊……他又輸光了。現在連賭債都還不起呢。」
「啊？這個天殺的！」胖婦人這下可是急了。
她嫁過來本就覺著委屈，先前這傢伙就賭輸了不少錢。現在可好，連人都給扣在那了。
張萬連忙按住了她道：「小妹妹先別急……你聽我給你說啊。你若是現在去了。人家賭坊那邊可是凶得很呢。萬一見你這般貌美如花的，再把你抵到妓寨去還錢豈不糟了。」
胖婦人一聽連連點頭。心說本姑娘可是十里八村的大美人。真要是去了，弄不好極有可能會被帶進火坑中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