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冤家路窄(中)
這夥人卻是一身的青衣,同樣執着火把形成一道長長的火龍。
這夥人人數極多,因此倒是其中有幾個愛說話的。
其中一個輕聲道:「這血影門發什麼神經。大家不是有共同的敵人嗎?為何還要與我們開戰?」
「噓——」身邊的夥伴示意他不要多嘴,道:「管他那麼多做什麼?血影門現在已經被雪翼商會通緝了。如今差不多是每殺一個人都有錢拿呢。我估計應該不是血影門要來尋我們的麻煩。弄不好可能是那些老大們要去收拾血影賺大錢呢。」
「唉……那可是殺手啊!從他們身上撈錢。很容易沒命的!」別外一個人嘆了口氣,隨即其他人亦跟着相繼嘆氣。
這夥人走遠之後,總算暫時安靜了下來。
司馬山突然開口道:「張兄……看樣子運氣不錯啊。排幫居然跟血影門的人開戰了!」
張萬當然明白他話中之意。排幫與血影門應該都算是他的敵人。如今這兩伙打起來了,無論哪一邊輸贏,於他而言都是好事。
只不過他們若是不身在其中便更好了。
「轟——」遠處傳來一聲巨大的響動,隨即喊殺聲震天般傳入耳中。
只是那聲音聽着離得極遠,似乎距離這邊還很遙遠。
或許又是那位帶刀的大神在那裏亂砍人了吧。
「哈哈……」很快,一聲響亮的聲音自遠處的空中傳來:「堂堂血影門的狂魔將不會是打算砍完了逃吧。老夫排幫曹一水,還請狂魔將賜教!」
「哈哈……」小豆忍不住輕聲笑道:「曹一水,這破名字也好意思說出口。我們村子裏不是還有趙二狗和趙三炮嘛。跟他倒是挺配的。」
「輕聲!」司馬山狠狠瞪了他一眼道:「相境界的高手五感可不是你能想像得出來的。據聞至強者便是相隔數里開外的聲音都能聽得一清二楚呢。」
小豆撅起了嘴,心中暗道這話說得實在太誇張了些。真如他所言,那還是耳朵嗎?若是進了喧鬧的城中,怕不得被活活吵死啊!
四個人安心的在這裏等著。張萬仔細觀察了一下馬玉珠。這女人雖然年紀小,但卻不似田玄真那般莽撞衝動,一連躲在這裏至少超過四個時辰了,卻依然平靜無奇,像是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一樣。
不錯!
張萬心中暗嘆!果然自己沒選錯人。這麼小的年紀便能有如此定性,當真難得。
一直待到天亮,小豆已經「呼呼」大睡了。司馬山方才道:「好了……我們可以向西北方向去走。剛剛打鬥最響的一處地方便是東南方向。如今我們背其道而行,應該可以離他們更遠一些。」
馬玉珠亦已經熟睡過去。長長的睫毛在陽光下顯示出異樣的曲線美感。年紀雖然不大,但那凝脂一般的皮膚再經由陽光照射下,線條分明的面容,當真宛如畫中仙子一般。若是有其他人見到這一刻這一幕,定然會被她迷得神魂顛倒。
輕輕搖晃了幾下之後,美目輕啟,那雙閃亮的眼在陽光下宛如寶石一般。
而此刻不遠處的小豆便沒那麼幸運了。
司馬山直接封住了他的鼻子,又按住了他的嘴巴,生生將這小子給憋醒了。
四個人小心的離開草屋然後匆匆向著西北方向趕路。
事實上,到了這裏張萬已經有點迷失方向了。好在司馬山這傢伙總還算是靠譜些,一直帶着他們向著其中一個方向走。
走出一段距離之後,四人居然遠離了城鎮,周圍連半個人影都見不到。
不僅如此,身邊的密林還越來越重,偶而會有幾聲怪響,驚得身邊的夜螟豎起耳朵不斷傾聽。
「喵嗚……」夜螟輕呼一聲,居然伸出舌頭開始舔起了張萬的頭髮。
貓都是喜歡舔弄自己身上的毛髮以此來進行梳理。但是舔別人的頭髮……
張萬此刻才想到身邊這隻異獸,忍不住問司馬山道:「司馬兄……你現在能說說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異獸了吧。應該很厲害吧!上一次聽你說起這傢伙竟是……」
司馬山突然抬起了手臂,眾人立即不敢再出聲。
先前司馬山準確的預測了很多次,因此其餘三個極為相信他。知道他的感知能力遠在自己之上。
「這裏應該有些猛獸出沒!」司馬山道:「但好在都不是什麼妖獸。我們應該足夠應付了。」說完,示意眾人繼續前進。
小豆在一旁忍不住道:「我說你確定自己認識路吧?我們可是要回白河府去的。你莫要帶錯了一口氣將我們帶到海邊去了。」
司馬山冷笑道:「哼——你們放心吧。我在這裏四處皆有眼線,如今我們深入這密林之中,即便是相境界的高手亦不可能發現……額……」
司馬山尷尬的瞪大了雙眼,餘下的話竟說不下去了。
因為在他們前方不遠處,一個男人正倚在樹上。男人看起來有些面熟,仔細看的話便會發現,這兄弟其實便是昨夜拿刀亂砍人的那傢伙!
男人連看都懶得多看他們一眼,他的背上還掛着那把恐怖的刀。而整個人看起來卻似有些倦意。
當然,沒人會因此而輕視於他。因為這傢伙……無論何時何地看起來似乎都很疲倦,像是隨時都可能會困得睡過去似的。
小豆狠狠瞪了司馬山一樣,不過餘下的話卻沒再說出口。因為他太緊張了!眼前這兄弟便像是一頭森林中的猛虎,而他們則變成了待宰的小羔羊,此刻若是人家願意是,他們必死無疑!
「前輩!」雖然不情願,但張萬還是不得不走過去向對方施了一禮道:「真是山水有相逢。看來大家還真是有緣啊!」
「嗯……」男人哼哼了一下,然後居然傳出了鼾聲。似乎真的已經睡著了。
張萬想了想,又道:「既然前輩想休息,那我們便不打擾了。這便離開好了!」
張萬說完,向其他三人擺了擺手,四個人開始小心翼翼的自這男人身下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