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贖人（上）
張萬笑着掏出那枚靈丹來，放在她面前道：「你這一生最想要做做的事是什麼？找一個有錢之人，或是尋一個有勢之人依靠？你在這裏賺得錢即便再多，但大部份還是會被後面的老闆拿走大半。即便是常有恩客打賞。但你身上可有一技之長？」
馬玉珠愣住了，沒想到張萬竟與她說這些不相干的事情。她本來是想看看張萬手中的那顆靈丹的。此時卻反倒被對方給將住了。
張萬笑着繼續道：「這裏的人應該沒教過你聲樂、詩書、經理甚至是武功之類的吧。」
馬玉珠聽得更糊塗了，但還是不自然的點起了頭。
「那便是了！」張萬道：「我所說的可惜便是如此。我看你十指纖細極適宜談琴，舉止穩重，走路姿態平穩，心性和緩，若是不學些知識豈非是大大的浪費了。似你這般一直留在這裏，待到三五年後出落有成，必會有某個大人物來想辦法贖走你。界時你要麼是做人家小妾，只能依仗着男人過活，即便是運氣好成了正妻那又如何？若不能生個一兒半女的，怕是十幾二十年後便沒你什麼位置了。要知道這男人最是喜新厭舊。女人生得再美又如何？時間久了總會煩的！」
馬玉珠緊張的咽了下口水，沒想到眼前這小崽子還真是能說啊。不過雖然明知道對方是有意在激她，但聽在耳中卻是句句在理呢。
「你的初夜值多少錢呢？」張萬又問道：「一旦得了你初夜之人事後甩手而去，將你當成臟物一般舍在這裏，你以為之後還會有多少人願意花上更大的價錢來找你呢？可惜……可惜啊。」
「閉嘴！」馬玉珠狠狠一拍桌子，終於臉上變色道：「不過是做生意賺了點小錢，竟跑到這裏來與本姑娘說三道四來了。哼……本姑娘閱人無數，見識過的大風大浪可比你吃過的飯還多，你竟敢……」
「你怕了！」張萬笑着慢慢直起身道：「若是真的想如我剛剛所說那般永遠困在這裏。那一會兒便只管抬價好了。若是你想不倚仗他人而活，將來不必擔心年老色馳，便跟着我走！」
「你算老幾？憑什麼……」馬玉珠還未說完門已經被推開了。滿臉笑意的老鴇扭著腰身走了進來。
「喲——我便說那位爺不能那麼胡來嘛。果然是您這位更加俊俏的小爺啊！」那老鴇笑着走進來道：「聽說有人想贖我們家珠兒，嘿嘿……小爺真是好眼光呢。」
張萬笑道：「另一位爺才真是好眼光呢。若是老闆娘您陪他一宿，說不定他就願意把你也給贖了呢！」
「喲……」老闆娘聽得禁不住笑了起來道：「小爺還真是會開玩笑啊。我這般歲數了，怎及得上我們閣中的二仙呢。怎麼着……小爺打算出個什麼價位啊！」
張萬笑道：「我若是出一兩，怕您會叫人來打我呢。所以這價嘛還是由您來說……看我能否接得住！」
「哈哈……」老闆娘笑得更加大聲了。笑過一陣子之後，這才慢慢伸出五根手指頭道：「五千萬兩……拿得出來的話您便將人帶走！」
「媽媽！」馬玉珠面色一變，差點沒喊出來。
她剛剛出價亦不過是三千萬兩。這可好，差點沒翻了一番。
雖說她不在乎能不能被贖走，但若是傳出去了，怕是會壞名聲的。人家會說她這姓馬的不知天高地厚漫天要價。日後再想有人贖便不那麼容易了。
「你少說話！此事盡由我替你做主便是！」那老闆娘翻了她一個白眼，若非知道她身份不一般，早便罵出來了。
來這裏的少年人她見過沒有一萬亦有九千了。這些少年們十個中有十個都是同樣的毛病，那便是愛吹牛。
這少年說是自己做生意，但以他這般小的年紀，縱是從十歲開始便賺錢，怕亦攢不出多大的財富來吧。
這些少年人其實大多數都不過是仗着家中父輩才有的錢。若只是他們自己，莫說五千萬，連五百萬都別想拿得出來。
張萬笑了笑，伸手入懷掏出一張銀票來遞了過去道：「五千萬兩……若是您滿意的話……我這便將人帶走了。」
「啊……」老闆娘徹底傻眼了。
五千萬掏出來居然面不改色心不跳的。這傢伙……家中到底得多有錢啊。
干他們這一行的最擅於察顏觀色。一開始她們全都讓小豆給帶偏了，三人中小豆看起來像是為首之人。而小豆……無論怎麼看都非常接近於傻子。不……應該說那廝壓根便是個大傻子。
所以她們才會生出輕視之心。她根本沒想過張萬居然輕易便拿出了五千萬兩。
這可是五千萬兩啊。開什麼玩笑！怕是本府的首富都拿不出這麼多錢吧。
「這個……」老闆娘猶豫了一陣之後道：「你這不是本州錢莊的銀票。怕是假的吧！」
張萬臉上的笑容頓時凝住了，冷哼一聲道：「姐姐這便有些不厚道了。您這迎八方客的地方，會看不懂銀票的真假？我這雖不是你們州的，但亦是在郡內通行的銀票。便是拿到外面哪一家錢莊亦應該是能換出錢來的。您這未免有些故意為難我了吧。難不成您還想再加點？」
老闆娘堅持道：「加多少也沒用啊！你若是能拿得出本郡的銀票我才能相信。不然的話誰家孩子會隨身帶着五千萬兩的銀票。這種事情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的。」
「老闆娘！」張萬從未如此生氣過。對方明知這銀票是真的，卻硬是強說不行，這是擺明了在耍無賴嘛。這若放在生意場上便是出爾反爾之輩。日後是萬萬不能與其做生意的。
馬玉珠此時突然開口道：「記得當年在另一個州也有一家商鋪不肯收其他州的銀票。結果另一個州的將軍便以此為借口，說其侮辱了自己派兵搶了對方一個府過來。」
「混賬……你在胡說些什麼？」這老闆娘心中此刻更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