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章 禁地里的生態平衡
「喂～那個誰，古月支禁地的控制者，我就這麼叫你吧，我知道你一直在這附近監視我，一直躲著挺累的吧？要不出來，咱們聊聊！」
這邊正在想該如何是好的禁地意志還沒想出個注意來，那邊宗冥已經嚷嚷開了，說的話還特接地氣，就像電影里談判專家跟劫匪商量互相開籌碼一樣。
禁地意志會累么？自然不會，那麼問題來了：宗冥說這句話作用了何種修辭手法？應該是……通感吧。(？)m
咳咳，言歸正傳，宗冥說那話跟鬧着玩似的，所以雙方對峙的氛圍也不至於太緊張。而宗冥特意放大嗓門嚷嚷開了，時刻注意這邊風吹草動的禁地意志自然沒有聽不見的理兒，於是選擇權就給到了它這裏：究竟是聽那個人類的出去聊聊，亦或者保持沉默？
這時候提一句莎翁的名言(漢譯版)「生存還是毀滅，這是個問題。」就會顯得很應景。
「出來聊聊嘛，反正我暫時就待這裏面不出去了，你不跟我聊天，我無聊了就只好拿這裏面的魑魅魍魎解悶了。」宗冥笑了笑，「跟我一起來的那五個在你這裏抓了不少鬼物，是不是感覺氣不過啊？看得出來，你很在意它們。」
依舊是一片沉默，不過有外掛在身的宗冥能感受到禁地意志情緒的波動，這說明他確實找到了這傢伙的軟肋。
「你不發出動靜也沒關係，我有特殊的感知技巧，剛剛我就感受到你的情緒波動了，用我們人類的話來說就是——你心亂了！」宗冥說到最後幾個字時眼裏似乎迸射出一道光，照得那附身鬼物的禁地意志一陣暈眩。
「確定不出來？那好吧，反正我耐心足的很，慢慢陪你玩。」宗冥見試探了半天這禁地意志還不出來，聳聳肩作無可奈何狀：「那我就拿你的手下開刀，你瞧好咯！」
古月支禁地好歹也曾經是一個國家，雖說古代國家的城池一般不大、古月支王國的國民又大多居住在王城裏，但宗冥要搜索的範圍依然奇大無比。當然，以他的本事最多兩三天就能將這個禁地翻個底朝天，可如果能走捷徑的話自然是更好的。
那麼該如何走捷徑呢？自然是一點——擒賊先擒王。古月支禁地的操控者是禁地意志，除它以外數以萬計的異類生命不過是傀儡而已，因此若能將「傀儡師」給弄死的話，剩下的傀儡不就失去了行動能力、只需挨個補刀么？
我們可以將古月支禁地看作一個內含萬數異類生命的異族大本營，也可以將其看作一個整體(只不過母體裏面包含了無數子體)，而選擇徹底解放這個禁地的方法的關鍵就在於怎麼看了：是一個一個殺、體驗不斷增長的經驗帶給自己的快感呢？還是瞅准母體給它致命一擊、從而瞬間暴富？
毫無疑問，后一種選擇更簡潔，也更高效。然而它存在一個難點，就是出擊的機會把控：怎樣才能創造一擊致命的條件呢？禁地意志它又不傻，額，不僅不傻，甚至可以說是極其狡(猥)猾(瑣)，想抓到它可不是那麼容易的。
於是，宗冥試探著嚷嚷開了，至於他說的什麼「聊聊天」……反正他自己是不信的：聊天？你丫要是站到我面前來了，我有一百種方法弄死你！只要進了我的控制範圍，之後哪還有你談條件的份？╮(ω)╭
不過，雖然鬼話連篇一通連自己都不信，但宗冥表面上還是裝作一副誠心誠意的樣子。這是他身為一位沉雷級強者的自我修養，巨佬之所以是巨佬，就是在各個領域上都能取得不俗的成就，即便是拼演技也不能比國家一級演員差！
這種演技用在矇騙人類方面是很好用的，但對禁地意志是無效的，它又不是人類、也無法通過探子觀察宗冥的微表情、還不具備「他心通」一類的特異功能……那麼問題來了，它怎麼知道你宗冥到底誠不誠心？
宗冥又等了一會兒，確認這個副本是無法走捷徑解決了，不由得露出了失望的表情，這意味着他已經徹底放棄了幻想，他要開始腳踏實地的「解放」古月支王國遺址了！
隨着宗冥盤腿坐下、運用功法猛吸一大口陰氣，這個禁地里的陰氣濃度似乎都受到了小幅影響！嗯，如此小幅度的變化，一般的鬼物是察覺不到的，就好比一個pm2.5指數常年爆表的城市空氣突然有了一絲好轉一樣，1000和999.9有何區別呢？反正都爆表了。(°ー°〃)
咳咳，這個例子只是站在人族的立場上舉的，畢竟陰氣對人類而言可不是什麼好東西，尤其是古月支禁地里這等濃郁到呈液體形態的陰氣，普通人要是吸一口直接就沒命了，這可比pm2.5帶勁多了。
然而宗冥是個異類，普通人避之不及、超凡者為之不喜的陰氣在他這裏卻失去了震懾力，反而被他當做了修鍊的能源！
要不一開始就交代了老宗家家傳功法《玄陰正法》乃是至強功法呢，「匠人」宗家既然有「匠人」之稱，自然骨子裏都要遺傳那份「匠人」的特性：嚴謹、認真、精確、自信。
因為功法的緣故，宗冥每每到一處陰氣濃郁的地方都會心情大好，免不了感慨一番「哎呀，這是個修鍊的好地方啊！」「在這裏打架咱都不用擔心真元耗盡了，每一次呼吸都能補充大量真元！」「要是找發現這個地方，咱早就是一方巨佬了！」……那種喜悅的心情怎麼說呢，就跟某位留着不羈髮型的精神領袖進看守所一樣，那是回家的感覺！
在進入古月支禁地的那一刻，宗冥感覺自己身上每一個細胞都在歡呼，就像是一直生活在淡水中的某鹹水、鹹水「兩棲魚」進入海洋時的感覺：雖說在淡水中也過的下去、而且也不會有任何不適，但還是更喜歡海的味道，海水裏泡著到底更舒服些。(-^〇^-)
其實宗冥也不是喜歡生活在陰氣足的地方，那樣未免顯得很「非人哉」：而是他喜歡那種「食物」充足的感覺，就像是嚙齒類動物在過冬前會在自己窩裏堆積大量食物一樣，被食物包圍可以給它們莫名的安全感和成就感。
嗯，這點跟很多肥宅的情況不謀而合。
既然是「食物」，自然沒有不吃的道理，尤其是這些「食物」還不是自己的，而是異類生命家的——那還說什麼？放心大膽的蹭著吃啊！若是覺得蹭起來放不開臉面、有些不好意思，那就直接明搶得了！(手動狗頭)
古月支禁地雖大，卻無一塊活人能安生的土地。同樣的，這幾年陰氣雖濃郁，但也經不住宗冥的全力吸收，不出一刻鐘，裏面幾近液化的陰氣已經被分解了個大概！
並非是宗冥的吸收速率比得過十台巨型抽風機，而是這個人他邊吸收還邊消耗——跑過步的都知道，在跑步的時候會出現胸悶氣短的癥狀，就是身體供氧跟不上了。因而跑步者會瘋狂大喘氣，吸收氧氣的功率要比正常狀態大上不少。
運動量越大，吸收的氧氣就越多，那要是將「無氧運動」換成「絕氧運動」呢？豈不是附近一整片地區的氧氣都要被運動員給吸走？(⊿)
宗冥這就是把陰氣當氧氣吸了，反正他的功法可以保證陰氣入體即轉換為真元，也就是說他相比其他「運動員」而言多了個無需呼吸的bug。
這樣一來就又有新問題了：人體氧含量不能太少，但也不能太多啊！太少了會窒息，太多了也會導致氧中毒，給身體加上各種負面效果。醫院裏有一種叫「高壓氧艙」的治療手段，可以通過輸送大量氧氣維持病人的生命，然而倘若不是真有需要，誰會閑的沒事鑽裏面去吸高壓氧？
一個勁的吸陰氣也不是辦法啊，雖說它們都轉化成真元儲備起來了，但「副油箱」的容量決定了它不可能跟無底洞似的無限吸收，萬一太過膨脹炸開了就麻煩了。
這個時候要怎麼做？自然是把富裕的真元給它消耗掉，只要保障「副油箱」一直是滿狀態，外面有再多的陰氣也不心動：裝不下就是裝不下，不能強求的嘛。
而對修鍊者而言，真元這玩意就好比是錢，從來都是只會短缺、不可能花不出去的。
真元太多了用不完？不存在的，咱一發大招打出去不就耗掉一半的真元了么？什麼，還是太多了？那好辦啊，咱多發幾招，就算是當煙花射出去聽個響也熱鬧嘛。宗冥表示這輩子都沒打過這種富裕仗：居然有一天會因為真元太多而苦惱，如果是夢的話請務必多做一會兒再清醒！
只見宗冥身形一正，渾身真元凝聚在兩掌之間，朝着前方推去。隨着一聲巨響，原本應該是小山丘地形的前方瞬間化為了盆地，如同被一顆小當量的「真理武器」命中一樣，充分彰顯著人族頂尖戰力的強大與恐怖。
炸出這麼大一坑出來，自然不可能毫無收穫。隨着宗冥攻擊的發射，幾百上千團經驗一同朝着他飛來、沒入其身體：這一下至少有四位數的異類生命就此身亡！它們有的蟄伏於地下，有的隱藏在山丘上，還有的就是具白骨，在這發大招下直接汽化……
佛曰：超度這麼多魑魅魍魎實在太麻煩了，倒不如物理手段來的簡單粗暴。
禁地里有着獨特的「生態系統」：禁地意志通過改變自己地盤的地質和自身製造陰氣的能力為這個諷刺的空間灌輸陰氣；隨着陰氣的逐漸濃郁，禁地里誕生了越來越多的異類生命；異類生命們以陰氣為食、靠陰氣進階修為，但它們在日常生活以及逐漸中又會釋放出陰氣反哺禁地……就這樣，禁地形成了可持續發展的良好生態循環。
這有點像是人造生物圈：首先建立一個密封的空間，往裏面放入土地、灌入氧氣，接着再移植進入各種植物。隨着植物的生長，裏面的氧氣濃度可以滿足人類生存了，然後就可以引入各種動物，接着動物與植物之間又形成了各種各樣的生存關係……不過總的而言，這些都離不開創造者的宏觀調控，若是創造者沒了，它們終將沒落並最終走向滅亡。
而宗冥是人類，人類破壞生態環境、毀滅其它生物棲息的家園……這不是天生自帶的能力么？所以，古月支禁地今兒個是非崩盤不可了！
如果說該禁地之前一直是良性發展的，宗冥的舉措就是擊中了它的命脈：吸收空間里的陰氣並轉化為自身真元，這是從大環境上削弱它；拿着從禁地里豪取搶奪來的陰氣凝聚大招給禁地炸得坑坑窪窪，這叫作「以戰養戰」；而最核心的還是，每一發大招下去都要帶走禁地里眾多「人口」，隨着「人口」的減少，禁地里的陰氣濃郁度就升不上來了，禁地意志被進一步削弱。
什麼叫一舉三得？這就是！
在宗冥打出第一發大招時，禁地意志就已經目眥欲裂了(如果它有實體的話)，眼見宗冥第二發、第三發大招打出來，自己也變得越來越虛弱，它終於忍不住了。
「慢著！我們聊——」禁地意志操縱着那具「傀儡」朝宗冥飛去，然而不待它說完，這隻鬼物就在半空中灰飛煙滅了。
「你聽我把話訁」又被滅了一隻鬼物傀儡。
「人類，你聽我說——」又一隻鬼物「慘遭毒手」。
「夠了！」禁地意志發出了狂怒的咆哮，然而並沒有什麼卵用。
「我＊＊＊你——」又被滅了一具。
「是你逼我的！」這具表現不錯，說出了完整的一句話。
呦？宗冥玩上癮了，正奇怪怎麼過了一分鐘了還沒來新的炮灰，一抬頭看見不遠處衝過來一支鬼物軍團：這是一支由上百隻十年級鬼物組成的軍陣，它們擴容整齊、儀態相近，怎麼看都是一支訓教有素的軍隊。
這是惱羞成怒、打算動手了？宗冥感覺有點好笑：來這麼點「人」，給咱塞牙縫呢？
鬼物軍陣在宗冥面前百餘米處停了下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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