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怪異少年

「吞天大帝、聖靈神女……你們會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

孤寂死白的月光下，有一水坑，坑中，緩緩站出一道身影，他緊握修長的手指，關節咔咔作響。

即使月光森白，可天色終究太昏暗，看不清這人面容，但那一口白亮的牙齒，在黑夜是那般令人膽顫。

……

清晨，溫暖的金陽，灑在山城每一處大地，給這個清冷的世界，帶來一絲暖意。

「吧嗒、吧嗒……」腳步聲，回蕩在無人的街道上，一少年，低着頭，根據記憶，慢悠悠的走着。

他的皮膚，有些蒼白，而且充滿了褶皺，看上去，就像是在水裏泡的時間長了，浮囊了似的。

他赤腳，身上穿着滿是窟窿眼的長衫，上面全是泥濘，不過還好，能夠勉強遮羞。

蓬亂的頭髮，令他看上去就像是個瘋子……

冰冷的青石磚，有些涼腳，少年走過一條又一條的街道，拐過一個又一個的彎，來到記憶深處的『家』……

少年抬頭，看到門口處大大的牌匾，喉嚨里發出『嚯嚯』的冷笑，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而且，他的喉嚨，就像是被鐵鏈鎖住了一樣，沙啞，耳疼。

「楚府……楚府……呵呵，呵呵。」少年低頭冷笑兩聲，伸出手，輕輕的叩擊著門。

砰砰的敲門聲，在街道上回蕩。

吱……

塗着紅漆的大門打開，走出兩名家丁打扮的人，他們厭惡的看着面前這個人，以為又是要飯的，抬腳便是踹了過去。

砰砰！

兩聲悶響傳來。

「最好對我……客氣一點，不然的話，我擰斷你們的腿。」少年一手抓住一隻腳，慢慢的抬起頭，露出冷冷的笑容。

「三……三少爺，原來是您，小的們知錯了，知錯了。」兩名家丁一看那熟悉的面容，趕緊認錯。

他們只不過是楚府上打雜的家丁，而他，卻是主人的兒子，得罪不起。

哪怕是庶出，也一樣得罪不起。

「嚯嚯……」被稱為三少爺的少年，怪笑着放下他們的腳，而後慢悠悠的向院裏走去。

「你有沒有覺的，三少爺有些不對勁？」家丁甲盯着少年的背影，皺着眉頭，疑惑的說道。

家丁乙說：「管他呢，反正咱們就是打雜的，三少爺變成什麼樣子，和咱們有什麼關係，少操心了。」

……

少年繼續低着頭，慢悠悠的走着，轉過無數的彎，來到一處搖搖欲墜的茅草屋前。

很難想像，諾大的楚府，竟然會有茅草屋，這間孤零零的茅草屋，與周圍的青瓦紅磚，顯的格格不入，極為異類。

「娘……」少年張開嘴，舔舔嘴唇，乾澀的說道。

「咳，咳，是小焱吧？你進來吧。」茅草屋內，傳來一陣劇烈的咳嗽聲，隨後虛弱的女性聲音，又是傳來。

少年推開破舊的，好似隨時會碎的木門，頓時，一股衝天的刺鼻藥味，呼嘯著涌了出來。

隨後，少年慢悠悠的走進去，來到木床旁跪下，低聲再喚道：「娘。」

「呵呵，小焱什麼時候，這般沉默寡言了？你不是經常給我說你每一天所經歷的事嗎？今天這是怎麼了？怎麼不說話？」在木床上躺着的婦女，伸出手摸著少年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