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7章 你犯的錯，有人承受

提起少年時往事，玄兒也是滿目淚光，她啞聲道：「我不要天下，不要財富，你會為了我放棄你的野心，停止你的殺戮嗎？」

「……」九黎沉默了好久，眉間越皺越深。

玄兒靜靜的等著，靜靜地看着，幾秒鐘的時間，像是經歷了漫長又遙遙無期的黑暗，最終，她在他的目光中，看不到絲毫的掙扎或者遲疑，只是滿目的疑惑與不耐。

玄兒掩下了眸，輕聲道：「你不會的，我知道。」

九黎隨着她的話，像是在解釋：「……若我現在放手，那面臨的，就會是死無全屍的下場……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既然已經結了死仇，便是你死我亡，絕不姑息。」

…………

那日，九黎留下了這句話，便消失在了湖心亭。

當天，玄兒就發覺有許多黑甲兵圍在了湖心亭周邊，只要她已有異動，立刻就會傳到九黎的耳邊。

她這是被軟禁了啊！

「如果我要走，這天下，任誰都攔不住。」這時玄兒在見到九黎時說的話。

九黎在與她不歡而散的那日起，就知道她再也不能心甘情願的留在自己身邊了，所以，對她激烈的反應，他早有了心理準備。

他平靜道：「我知道攔不住，但有人能。」

這時，一個小宮女泡了茶走了過來。

九黎一甩手，一道紅光閃過，只聽『啪……』的一聲，上好的茶杯被打碎，滿地鮮血，那宮女慘叫了一聲，一隻手，就這樣硬生生的被砍了下來。

「你若犯錯，自有人會替你受罰。」九黎半邊下巴被濺了血，他涼涼的說。

玄兒愣了半秒，完全詫異著九黎這突如其來的警告，直到聽到了宮女的慘叫，她才猛然回過神來，衝到了那宮女身邊，拿出了一顆止血丹藥，為她服了下去。

「她才十二歲，她有什麼錯！」玄兒怒吼。

「別說十二，就算兩歲，我也是殺無赦的。」九黎毫不掩飾自己的嗜血。

隨後，看了一眼玄兒，見她氣的渾身都在顫抖，九黎上前一步，蹲在了她的身前，道：「乖乖的呆在我的身邊，她們定然安然無恙，否則，我不知道我瘋起來，會做出什麼喪心病狂的事。」

玄兒狠狠的攥著拳頭，咬牙切齒道：「你簡直不是人。」

九黎扯唇一笑：「在你心裏，我早就這樣了，少了殺一個人，多殺一個人，都改變不了的，不是嗎？既然如此，那還不如讓我殺夠性。」

「玄兒……」九黎目光深深的看着她，有那麼一瞬間，竟露著一股繾綣情深：「與其讓你一走十年，躲到我再也找不到的地方，我寧願，你恨我。」

玄兒怒極，反手一巴掌甩在了他的臉上，他已經走火入魔到無可救藥的地步了，竟然用人命來威脅她！

「滾！我不想看到你，我一刻都不想看到你！」玄兒歇斯底里的咆哮。

九黎側着臉，英俊白皙的下巴，留下了淺淺的刮痕。

抬起手，輕撫了一下裂開的嘴角，他從鼻子中哼笑了一聲，卻看不出任何的盛怒和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