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6章 都不允許
黎沫覺得自己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可是,她也不想傷害溫夢,她也感受到了現在的溫夢現在有多愛蘇安青。
究竟老天為什麼要這樣對待自己和溫夢呢?
現在不僅自己的軌跡被打亂了,溫夢的人生也跟着一起被打亂了,還要自己去參透其中所謂的玄機。
再加上剛才薄北辰的態度......黎沫越想越痛不欲生,裹着被子坐在床上失聲痛哭起來I。
而薄北辰此時,已經走到了黎沫的房門外。
他剛才反應獃滯,不是因為黎沫打了裴思棠一耳光讓他驚詫,而是他心裏突然湧現出了一種無比心痛的感覺。
而且,他細心的注意到了,裴思棠被打的臉上,居然有血跡。
她手受傷了?
薄北辰心裏那種痛心感覺愈發強烈,讓他有種想要捂住自己的心口的衝動。
說實話,之前在醫院裏,見到她和蘇安青那樣抱在一起,自己心裏居然一點兒波動都沒有,沒有生氣的感覺,也沒有吃醋的感覺,真的是一點點感覺都沒有。
他並不知道自己當時為什麼突然變成那樣,明明自己應該很生氣的,應該上前去立即制止他們,可是他沒有,沒有一點想阻止的感覺。
自己最心愛的妻子,和自己最好的朋友抱在一起,並且表現得非常依賴的樣子,自己卻一點感覺都沒有,甚至當蘇安青誤以為自己玩弄了溫夢的感情,打了自己以後,仍然沒有任何感覺。
她曾經可以為了她做任何事,甚至可以跳入流沙之中,她也可以不顧生命危險擋在自己面前,可是就從那時起,不知道為什麼,他確實對一切都無動於衷,就彷彿那濃烈的愛意彷彿在一瞬間都消失了,他對當時的「黎沫」,就是沒有任何感覺。
薄北辰很清楚自己就是直來直去的性子,對任何人任何事,他是什麼想法,就會表現出什麼態度來。
當時沒有感覺,愛似乎消失了,一切都是那麼無所謂。
連自己都十分震驚,自己心裏居然是這樣的感受,在外人看來面無表情,毫不在乎。
正常情況下,他應該吃醋的不是么?
可是,他心裏沒有感覺,真的沒有任何一絲感覺。
所以他才決定請心理醫生幫助自己治療。
不過裴思棠說,這不是一天兩天能治好的病,所以他也做了長期與自己心魔戰鬥的準備。
結果,當今天黎沫出現在他眼前的時候,他心裏的那種又悸動又痛心的感覺,實在是太複雜太奇怪,讓他「難以消化」,以至於他沒有第一時間回應她。
而看到她奪門而出的時候,他的心瞬間變得空落落的,腦海里彷彿有個聲音在提醒他:
攔下她!抓住她!抱緊她!不然你會後悔一輩子!
薄北辰終於反應了過來,快步跑到黎沫的房間面前,然後便聽到裏面傳來一陣陣的哭聲。
薄北辰的心更是往下一沉,狠狠得抽痛著,他立馬推開門,只見黎沫裹着被子,抱着雙膝正在哭泣,哭得非常傷心,表情非常崩潰。
薄北辰突然感覺心如刀絞一般,非常心疼,那種濃烈的愛意似乎又鬼使神差地回來了,他也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
但此時此刻,他再也顧不得任何思慮,他直接衝到了床邊,一把把黎沫緊緊抱在了懷裏!
「莫莫!」
薄北辰看着一臉驚訝又悲痛欲絕的黎沫,感覺這一剎那,看到這張臉,這個表情,自己的心都要疼碎了,那種熟悉的感覺回來了。
而且有一種久別重逢更濃烈的醇厚、厚重,就是那種似乎黎沫曾經神秘的失蹤了,自己卻用盡手段也尋找不到,今日才終於找到,並讓她回到自己身邊。
一旦抱在懷裏就再也不想撒手,生怕一撒手,她就又不見了。
薄北辰現在覺得金庸寫楊過十六年後見到小龍女,無非也就這樣了。
「北......北辰......」
黎沫也被這突然的擁抱弄得有點懵,但是,那種久違的溫暖的感覺又回來了,淚眼婆娑抬着哭花的小臉地望着薄北辰,嘴唇顫抖著呢喃着他的名字。
「北辰......我好想你!好想你......」
「我知道。」
薄北辰捧起黎沫的小臉,溫柔地為她拭去了臉上的眼淚。
「你怎麼可能知道,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雖然終於重回了薄北辰溫暖的懷抱,但黎沫心裏的委屈和不安,卻依舊沒有消除。
「還在生氣?」薄北辰看着黎沫這個樣子,立馬解釋道,「那個人是我的心理醫生。
我和她之間真的沒有什麼,讓她住在家裏,只是更方便治療以及保密,僅此而已。最近......我的情況似乎確實感覺好一些了,也許是這種治療確實有用吧。」
黎沫很驚訝:「你怎麼了?為什麼需要看心理醫生?」
薄北辰不想把實話說出來,怕黎沫知道他有時候對她居然毫無感覺心裏會不舒服,所以含糊的說:「管理這麼大的企業,每天身心疲憊,時間長了,難免精神壓力就大了點兒。對不起,我應該提前找個機會先跟你說一聲的。」
黎沫聽到薄北辰這樣說,頓時滿臉的心疼:「不,是我對不起......你一直那麼信任我,我卻、卻沒有足夠的信任你......
不過,我也不想這樣的,實在是因為,因為我以前......」黎沫說到這裏,又覺得說不下去了。
黎沫沒辦法說實話,說自己前世曾經也遇見這樣的狀況,被自己所為最愛的男人和最信任的閨蜜聯手欺騙,最終丟了性命?這樣不就成了無憂道長說的主動泄露天機,那樣的話會有什麼後果?黎沫想都不敢去想,最終只能那樣去解釋了。
「對啊!」黎沫本來還不知道怎麼說才好,薄北辰這樣一說之後,她就順勢鼓起了腮幫子,斜了一眼薄北辰,沒好氣的說道,「怎麼了?薄總連吃醋都不允許了?」